第28 章 浑金
就这样她一路和守山弟子打听宗门情况，时间过得很快。
没有过多久就到了九霄殿，她在殿中等待，守山弟子先一步离开。
也不知道掌门是什么喜好，即使在他的大殿里，依旧是珠光宝气，能够闪瞎人眼。
各色宝珠堆砌，流光溢彩的玉琉璃窗户美的如梦似幻。
桌上器具即使她不识货也看得出精美绝伦，透露着主人的奢华尊贵。
层层叠叠的金色沙幔就像一片片流云。
帝景真人？
她知道，在她生活的国度，只有皇帝才能穿金色龙纹皇袍，象征着皇帝的威严尊贵，彰显与众不同。
掌门来修仙门派过皇帝瘾来了？
“进来吧！”有声音在大殿中回响，自带混音。
听到耳中自然而然升起敬畏之心。
进来？
燕红提往各处看了看，除了看到空荡荡被风吹拂着的沙幔，一道人影也无。
也没有其他的房间，她要进哪里去？
“你往前走。”掌门的声音接着响起。
燕红提示试着往前迈了一小步。
“再往前一步……”
又是一小步。
“再，往，前……”一字一顿。
听得出掌门已经有些不耐烦。
燕红提赶紧往前跨了一大步，紧接着就是天晕地旋，还什么都没看清，就好似落入了一个网中。
而后一阵白色亮光，把她的眼睛闪了一下，令她不得不把眼睛闭起来。
再次看清眼前的事物，就看到了金光闪闪的掌门，坐在他金光闪闪的书房头也不抬地拿布摩挲着桌上的东西。
她的眼睛又是一痛。
燕红提不敢过多的打量，恭敬道：“见过掌门。”
“可拿到飞剑？”他似是极认真，头也不抬的擦着那事物。
据刚才匆忙的一眼，她看出，那应该是把剑。
“没有。”她低声道。
她答的干脆，掌门也很干脆：“那你看这一柄如何？”
他手中擦了半天的东西就直朝燕红提飞了过来，她反射性的缩身避过。
后知后觉过了一下脑子，而后又及时地抓住了悬在空中的剑柄。
只是一眼，燕红提就觉得头皮发麻。
她以后就要拿着这把剑出门吗？
呃，这是一把独具特色的飞剑。
一看就出自掌门的风格，金光闪闪，亮瞎人眼。
“这剑如何？”掌门再次问道。
“很好。”她从善如流的违心道。
掌门点头微笑，非常大方道：“这把剑就给你了，好生修炼。”
长者赐不敢辞。
燕红提欣然收下：“多谢掌门，弟子定不负掌门期望。”
其实心里很苦，她一向低调，这把剑金光闪闪的拿出来，简直亮瞎人眼，一不小心就要人群中的焦点。
如果在凡间有人送她一把金光闪闪的剑，她立马就会典当去换钱，欣喜万分。
更重要的是，她也没有为宗门做什么贡献。掌门平白无故的这样看中她送她一把剑干嘛？
这剑看上去就造价不菲。
轻易送给她，倒让她心中不安。
好歹也在底层挣扎这么久，无功不受禄的道理她可太知道了。
如今，这剑却不能推辞。
“这把剑名为浑金，愿你不失赤子纯厚之心，好了，那你现在回去吧！”掌门又说道。
燕红提没有动。
“你可还有疑惑？”掌门好像能够看穿她的心思。
“为什么没有飞剑认我为主？是因为我的天魔锻魂体吗？”燕红提趁此机会问道。
一路上，这个问题在她心中徘徊了许久。
“是。”掌门没有丝毫隐瞒：“所以我当初才不想让你留在归元殿。”
燕红提心中一凉，原来当初掌门是不赞同她留下的：“为什么？”
“为什么？”掌门看着她：“你留下来就是个大麻烦。
修仙界就从来没有空灵根和天魔锻魂体在一个人身上的道理，若让别的宗门知道，让魔族知道，你知道你的下场会是什么吗？”
燕红提虽然小，但也知道，她的特殊，一定会引来觊觎者，到那时，她就是待宰的羔羊。
也就在这一刻，她忽然有些后悔，如果她不来趟修仙界这盆浑水，也许还能浑浑噩噩活着。
哪怕是和燕家相认，也能吃穿不愁。
她现在的处境简直是命悬一线。
只是现在说这些已经于事无补，她有了灵根，才有了与天争命的资格。
这样一想，还是该走到这一步。
“那我这样修炼下去到底怎么样，会死吗？”
按照道理来讲，正邪不两立，那么，这灵气和魔气合在一起，肯定有危险。
“一般情况下，肯定会死。”掌门接着道：“但你既然已经修炼到筑基期，那么就不属于一般情况。
那你知道，灵气和魔气的区别吗？”
燕红提摇头。
掌门缓缓站起身，手掌托在半空，又刻意握成拳，似乎要抓住什么东西。
“你说说看，就在刚才我的手里有什么东西？”
燕红提望着他，不明所以，但还是回道：“气？”
“什么气？”掌门追问。
喘气的气呗！
她心中如是想，口中却是另一番回答：“灵气。”
“还有呢？”
这燕红提就为难了，但看掌门一直要让她回答，只好开始胡诌：“尘土。”
掌门轻笑一声，也知道以她学识已经没办法回答，于是道：“气分为灵气和魔气。另一种说法，也就是清气和浊气。
我们修仙之人所修炼的就是这份清气，而魔族，则在利用这浊气。清浊不能相容，飞剑有灵，内有清气，与你体质相斥，自然不能为你所用。”
这么一解释燕红提就有些明白了：“也就是说我身体中是有浊气的，所以那些灵剑都在排斥我，那么这些浊气都在哪里，我怎么从来没有感应到过？”
“它们就在你的身体之中。”
燕红提从手掌轻轻托出一团白色灵球，这是她的灵力所化。
“那这些是什么？如果两者不能相容，我又如何修炼？”她不解。
掌门微微一笑：“那这就要问你了。身体之中也许有你自己的秘密。外人也很难探查得知。”
听掌门说到这里，燕红提心中不一紧，不知怎地，她突然想到了身体中的那个黑色圆球，一寸之地。
难道是它？
如果她的身上有这样麻烦的秘密，掌门明明心中清楚，为何还是没有阻止呢？
“掌门难道不怕我的秘密会危害归元殿？”
掌门却笑的极为开怀：“你……呵呵呵……”
明明笑起来极为英俊，却让她生起畏惧之心。
这笑的燕红提头皮发麻。
“作为想飞升的人，不要看轻自己，也不需要太看重自己，如果因为你一个弟子就能毁了归元殿，只能说明实力不够强大，那么宗门也就没必要存在了。”掌门说道。
燕红提立马觉得自己刚才的问题有些幼稚，太无地自容了。
哪怕她是一个真正的魔族，面对着根基深厚的归元殿，又能做些什么？
以一己之力灭了一个宗门？
如果不是这个宗门实力过弱，那就是她早该得道飞升了。
至此她对于自己魔体的担忧才彻底放了下来。
“谨遵掌门教诲，弟子定会不忘赤子之心，努力修炼。”
“嗯，去吧！”掌门又坐了回去，宽大的云纹金袖拂过桌面。
“弟子告退。”燕红提后退一步，闭目，白光闪过，扭曲了空间，恰在此时，掌门抬起脸来，瞳深如夜，一只眼睛被黑气覆盖。
下一瞬间燕红提的身影就在原地消失。
……
睁开眼睛，还是在那个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中。
她有一瞬间的晃神，好像她刚才看到了什么。
明明已经闭上眼睛，却好像看到了掌门的一只眼睛变成了纯黑色。
难道是空间扭曲带来的错觉？
不对。
燕红提自记事起，就从来只相信自己。
她不会看错，也不是别的原因。掌门为什么会有黑色眼睛？
那是魔气吗？
想到这里，她便保持着镇定自若，不紧不慢地往山下去。
等出了大殿，哦豁，高耸入云。
她不会御剑，但起码会缩地成寸。
于是，回去的时候，燕红提吭哧吭哧掐着法诀爬到山下，赶在天完全黑了之前在山脚花了五十个灵石租了个飞鹤送自己回阳明峰 。
等回到阳明峰，还没坐稳当，师父又发了一道传音符让她山顶点瑟亭相聚，为大师姐接风洗尘。
她又吭哧吭哧爬到了阳明峰顶。
明天，她明天一定要学御剑。
明阳峰顶，点瑟亭。
月光正好，适合饮酒作乐。
一白一红两位美人儿正交谈甚欢，几只凤凰鸟在她们桌前，或站或立，身上的羽毛七彩缤纷，衬得这二人更是容色如玉。
“师妹，你来了，来来来，过来喝酒。”金媚儿赶紧招呼燕红提。
其实燕红提长这么大真的没有喝过酒，究其根源，只是太穷了。
酒，对农家娃来说，可是奢侈之物。
作为一个几个月前还吃不饱饭的小乞丐，到现在珍馐美酒随便喝，这差距真的是天壤之别。
“师父，您的眼光是真好。师妹她实力很强，我进到秘境中，根本用不到我出手，师妹一个人就把那些凶兽揍成血雾了，渣渣都不剩。”金媚儿道。
奉化真人心里其实早有预料，她这个徒弟回来之后就对自己唠唠叨叨这几句，可见受打击的程度和她不相上下。
她们师徒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甚好甚好。
燕红提忙道：“师姐言重了，我也只是侥幸而已。”
金媚儿已有醉意，一挥手：“我这辈子最烦谦虚的人，虚伪透顶，说你厉害你就是厉害，不要和师姐犟哈，乖师妹……”
燕红提只能笑笑：“那多谢师姐夸奖。”
金媚儿笑眯眯：“嗯，对嘛！就该这样！喝酒，快喝！”
她把酒杯丢了过来。
酒杯里潋滟水色，扑鼻的人酒香。
燕红提眼疾手快接过：“这一杯敬师父的耐心教导。”
她朝着奉化真人举起了酒杯。
奉化真人从早到晚已经喝了许多，此时正是醉意最盛的时候，说话却还是能够如往常一样语调平稳：“是你天赋高，师父真的帮不了你什么。”
“师父过谦了，弟子先干为净。”燕红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些场面话是清如许曾向她说过的，说她为人太过憨厚，得学几句场面话应付人情世故。
他说了很多，她记住的就几句。
金媚儿在旁边笑：“师妹，你慢点喝。别呛着……”
“咳咳……”燕红提被呛着了。
金媚儿轻柔的为她拍背，眼里略带醉意，却更添几分风情。
“对对，你们同门师姐师妹要好好相处，以后有了师弟师妹，你们二人也要多多关心他们。”奉化真人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还是慰贴。
很久很久以前，他们同门之间也是这样互助互爱，当时只道是寻常。
如今，也许是老了，竟格外想念师兄师姐们。
什么时候她们也能够凑成十一个人，在春日里把酒言欢，不辜负师徒同门相识一场。
金媚儿率先道：“师父不是很讨厌收徒弟吗？不是说有我一个就够了？”
连炮竹一样。
燕红提迟了一步：“谨遵师父教诲。”
两种回答，反应的却是两种性情。
奉化真人闻言苦笑，看向金媚儿，“你呀！总是火爆脾气。如果徒弟个个都像你师妹，这样省心，天赋高又自己努力，师父还用操什么心？”
说着又去轻轻拍拍燕红提头顶，“乖徒儿。”
燕红提笑了笑，又为自己斟了一杯酒，这味道真的挺好喝的。
“师父原来是嫌弃我？”金媚儿横她一眼。
“当然是嫌弃你。就是因为你，我这么多年不敢收第二个徒弟。我以为教导所有的弟子都会像教导你这般辛苦。”奉化真人实话实说。
她觉得能教导金媚儿结丹了简直是她人生中最大的成就，当年她进入元婴期都没有这样高兴。
当燕红提说出来她的剑意时，奉化真人才明白为何这么多年以来，她心中总有淡淡的忧愁。
她想要的也不过是心中的一幅春日盛景，总有一天她会实现的。
“那师父把我逐出师门就好了，何必天天在眼前！”金媚儿佯装生气其实撒娇道。
奉化真人拍拍她肩膀：“你现在是大师姐了，不是跟在师父后面要糖的小孩子了！我这次把你找回来就是为师想要闭关，你来教你师妹。”
金媚儿眼睛都要瞪圆了，让她去教师妹？
拿什么教？
脸吗？
她不自觉的又想起了那血腥的一幕，师妹很凶残啊！
“师父，以徒儿的能力恐怕教不了师妹。”她推拒。
“知道了差距才能进步。来，你把明阳剑诀演示一遍，来让你师妹猜猜你的剑意。”奉化真人道。
金媚儿有些犹豫。
“怎么，你还怕在你师妹面前露怯啊，你师妹不会在意的。”奉化真人安慰道。
她这个安慰更像是激将，对金媚儿尤其好使。
金媚儿轻喝一声：“闭月！”
一道白莹莹的亮光从不远处腾空而起，下一刻就出现在金媚儿的手中。
正是金媚儿的闭月剑。
清冽怡人的芬芳由远及近，让人心神为之一震。
这时哪里来的花香？
燕红提不觉惊异，抬首四顾，却发觉并无任何花朵开放的痕迹。
她把目光放到那把剑上。
难道是这把剑发出来的香味？
剑身似有光亮，剑上面明显看得出有几朵颜色各异含苞待放的花朵，组成了奇异的景色。
金媚儿轻身一跃，灵力流转。
燕红提都没怎么看她的招式，只注意到那剑身之上的花朵在大师姐的灵气下开始慢慢盛开，花香也越来越浓。
清冽悠远，又沁人心脾。
一朵，两朵，三朵……
一共是九朵花，开满了剑身，美不胜收。
花的香味也达到了最鼎盛，而后又慢慢转淡下去。
燕红提直到现在才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大师姐身上。
大师姐的演示又和师父不一样。
师父张弛有度，大师姐身法更为干脆，颇有大开大合之式，而后到了后半段，却越来越慢。
花香，轻挑慢捻，女子身姿曼妙，一头红发在风中起舞，一丝一缕，如蔓延的红线……
慢慢的，眼前的人影变得模糊，那把剑就像七彩的颜料，一点点勾勒出不一样的世界。
隐隐约约可以看出是一个女子。
那位女子先是青春活泼，而后娇媚动人，慢慢年华渐逝，最后哀哀垂暮。
燕红提虽然看不清，却体会出其中哀意。
一开始花香肆意，最后美人迟暮。
韶华易逝，情意渐远，都是岁月难留。
“你看出了什么？”奉化真人问道。
“永远。她想要永远。”燕红提道。
大师姐的光荣事迹早在门内传遍了，都说大师姐是一个爱美之人，希望青春永驻。
她的豪言壮语直到现在还在门内流传，被门内许多女修士奉为圭臬。
能够留住美丽的容颜是每位女子的梦想。
她原本以为自己会看到美丽的女子，却看到了衰老，看到了一位空守年华的女子变成了一个怨妇。
所有的人都厌弃她。
在那皱纹满脸，佝偻矮小的身形下，她曾经也是一位美丽可爱的姑娘啊！
而大师姐想要的永远，她懂得。
正因为懂得，才知道多么难得。她所需要的，不是容颜不变，而是任由岁月变换，对她的情谊不变。
那是永恒的爱。
可是永恒的爱，这种可望而不可即的东西，比飞升都难。
金媚儿停下，放下闭月剑，又坐了下来，喝了一大口酒。
“师妹，你也来。”
浑金剑在燕红提手边徘徊。
她有些犹豫，这把剑总让她觉得不安。
“徒儿，让你师姐见识一下吧，好让她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要多多努力！”奉化真人也道。
到了这个地步，她再也无法推辞。
燕红提轻身上前，在她手中，浑金剑的光华不显，只是黑中带金，并不是一开始的金灿灿。
奉化真人一下站起来：“师叔的寂明剑？徒儿，你从何处得来？”
“这是掌门给我的。说它叫浑金。”燕红提如实道，她有些奇怪，那把金灿灿的剑怎么成了这样？
掌门不能大方到把自己的本命飞剑给她一个普通弟子吧？
“你去了剑山没有得到飞剑？”奉化真人惊异。
燕红提点点头。
金媚儿大为震撼，思绪一时有些凌乱，想了想也对，以师妹的凶残程度，也许剑山所有的剑都配不上师妹。
师妹生来就是个传奇啊！
奉化真人却想到了许多，她听师父说过，当年师叔去了剑山也是空手而归。
最后一个剑修甚至到了无剑可用的地步，一直都用着没有任何灵气的青竹剑。
直到有一天，师叔外出历练，拿回来一把剑，就是寂明剑。
说来也怪，寂明剑除了师叔，归元殿的任何一个弟子都没办法使用。
奉化真人又上前仔细看了看，剑身黑中带金，一时之间竟有些分辨不出：“你出剑试试看。”
燕红提点头，她出剑很慢，剑招厚重，这剑也的确很沉。
奉化真人看出，比起青竹剑，燕红提这次失了灵动，剑身依旧是黑中带金，隐放光芒，与师叔寂明剑用起来亮瞎人眼的风格很不一样。
金色的线条在黑夜中流动，似隐似灭，慢慢的这道流光越来越快，让人目不暇接。
可是只是快而已，却没有感受到任何剑意。
没有了剑意，凌厉之势不减。
一套阳明剑诀练完，金媚儿晕晕乎乎的大声叫好。
奉化真人也笑起来，没有了剑意又有什么关系，她的弟子只会越做越好，即使做不好也有她这个师父在呢！
“来，坐下来，继续喝酒。”
燕红提却有了几分忐忑，她明显感觉出自己的剑意消失了。
以往只要练上一次剑，她心中都是畅快无比。
今日却只感到疲累，那种令她心头舒畅的感觉消失了，手腕竟然都隐隐作痛。
她可是已经进入了炼体第二层，这样的筋骨，即使拿上一百斤重的东西在手一天，都不会痛。
可是这浑金剑不沉，却总让她有滞涩之感。
这把剑到底来自何处？
会是掌门的寂明剑吗？还有那只黑色的眼睛，又是迷雾重重。
奉化真人看出她的沮丧，宽慰道：“修炼之事不是一朝一夕，活在当下，就该享受这一刻的快活！
快喝酒吧！这可是我九师姐的手艺……”
不知怎么，说到此处，奉化真人有潸然泪下的冲动。
她忙仰头喝酒，遮住泪意。
是了，这话以前师父对她说过，她那时浑不在意，却还是记在了心里。
燕红提是何等的会察言观色，立马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师父有心事。
“师父，你能不能讲一讲我们明阳峰上的师伯的故事？他们都是什么样的人？”燕红提道。
奉化真人抬头看了看月亮，月儿圆圆，似乎从来没有变过。
阳明峰上依旧凤凰鸟来回飞舞，只是故人不在。
“你们师伯们啊……”奉化真人在也忍不住，声音哽咽：“为师就讲一讲他们的人故事吧？
就从大师兄开始，大师兄入门最早，修为也最高。他长得特别好看，每当走在路上，都有人不由自主被他吸引……”
微风拂过女子发梢，眼前好像还能看到大师兄牵着幼小的她，把她领到明阳峰上，众位师兄师姐站在开满紫色鲜花的草地上迎接她。
二师姐内敛，三师兄活泼，四师兄古怪……
讲着讲着，奉化真人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
燕红提和金媚儿依旧你一杯我一杯喝着。
月光皎洁，照着一代又一代明阳峰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