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密谋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许县，像是解锁了未来，也像是在预示着什么。
今天是蒙恪商定的会盟日子，他自然得早起安排诸多事宜。
吃完早饭，去给母亲请完安后，蒙恪才慢悠悠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
他拿起手中的齐家的资料，缓缓翻看着，想要为自己今天的舌战群儒做好充分的准备。
毕竟都是各个家族的一把手，又岂是那么好说服。
财富、影响力、地位……
蒙恪一一打量着这些因素，试图找到最佳的一种方案。
另一边，白、李、洛三家对今天的会盟之事都颇为重视，除了白家家主白达因病没过来外，其他两家都是都是一把手亲自赶来。
会盟之事乃是秘密进行，为了防止齐家提前得知三家结盟的消息，也为了结盟后的第一击有出其不意的效果，三家都是借着蒙家送菜的车队从后门偷偷潜入。
主打一个“贼”字。
“白二爷里面请”
……
“朱老板里面请”
……
“洛掌柜里面请”
……
郭秩负责在堂外招待众人，一双新长靴，一件新长衫，足以见得他对此事的重视。
待所有人都来了之后，华阳才来到书房通知蒙恪。
“公子，三大家族的人都到了，我们这会该过去了”华阳站在门外，轻声提醒道。
蒙恪放下了手中的书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结盟成败在此一举”
他整了整自己的衣襟，随即自信满满朝议事堂走去。
议事堂内，三个老狐狸正彼此试探着，想要得知对方结盟都收到了哪些好处。
朱义山摩挲着自己突兀出来的大肚子，道：“洛掌柜，我朱某人还以为你看不上蒙家这座小庙呢，怎么，蒙公子给你的太多，无法拒绝了？”
“是啊，蒙公子能给奴家我的，又岂是你能想象的到的”洛彤巧笑兮兮地回道。
“蒙家的布匹生意，粮食生意，或者茶叶生意？”
“又或者是……食盐生意？”
朱义山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偷偷观察着洛彤的表情。
洛彤自始至终都是很平淡，没有给朱义山察觉出端倪的机会。
洛彤抿了抿茶，方才反问道：“朱老板您可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蒙公子给你许诺了什么，能让你下得了如此决心”
朱义山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悠悠地道：“蒙公子许诺成功扳倒齐家后，就将……”
“就将什么”
“自然是将你送予我做礼物”
“哈哈哈哈”朱义山大笑一声道。
好不容易逮到个让洛彤吃瘪的机会，朱义山岂会放过。
“你个死胖子，还敢打趣起我，看我不把你那张臭嘴撕烂”
洛彤身为朱义山的冤家及对手，岂会甘心弱他一头。只见她起身就朝朱义山胖呼呼的脸蛋掐去，欲要报复回来。
朱义山怎会给她这个机会，他连忙起身，退到白恒身旁才躲过一击。
白恒见他二人还要争执下去，于是赶忙起身拦道：“洛掌柜，朱老板，我等都是为了联盟之事而来，还是稳重些好”
二人自觉失礼，遂退回了各自的座位。
“白兄，还不知蒙公子答应了您什么，竟能让你们白家改变延续几十年的中立政策”朱义山突然饶有兴趣地话题转在了白然身上。
“既然我三家合力抗齐，则理应坦诚相待，白二爷倒不如给我们透透底？”洛彤也跟着追问道。
怎么又将矛头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白恒捋了捋自己的胡须，正考虑如何回应这二人。
“自家都有自家的秘密，诸位还是莫要刨根问底”
蒙恪的声音突然从屋外传来。
蒙恪的身影从远到近，缓步踏入了议事堂大厅。
“蒙公子”三人齐齐起身，向蒙恪问候道。
蒙恪一一点头回礼，来到主座前落座。
几人寒暄片刻后，联盟之事方才正式开始。
“蒙公子，既然你将我们请到这里，现在也该让我们知晓你的具体的计划了吧”洛彤率先问道。
蒙恪点了点头道：“当然了，诸位放心，毕竟没有必胜的把握和周密的计划，我蒙恪也不敢将你们请到这来”
“齐家势大，非寻常的家族可比，我们只有把握好暗斗的度，才能让齐家有苦说不出”
“我们的行动既不能跃出晋律的允许的范围，又还得还得切切实实地打击到齐家，确实是个问题，”白恒分析道。
“斗而不破”
现在晋朝尚存，律法尤在，想要明目张胆的对齐家兵戎相见自然是行不通的，况且齐元身为县令，许县军事力量都是由齐元掌握，蒙恪也断然也无取胜的可能。
“我计划先打击齐家的名望和财力，让他们的在许县的号召力和影响力下降，至于……彻底铲除齐家，还得看晋朝时局和我等的机遇”
“如果齐家失利，齐元老儿狗急跳墙，使用许县的军队为难我等该如何”朱义山疑虑道。
“世间有利益的地方自然就有争斗，世家大族之间则更是屡见不鲜，天下无主，身处乱世时才可能采取非常的手段除掉别人，至于现在……我们明面上不过正常的商业竞争罢了，料他齐元也没那么大的胆子”
“再者，若果他真敢以权谋私，那我们大可借着这个机会向朝廷参他一本”
李、洛两家乃是财力雄厚的三大商帮，外加蒙恪的祖父，岂会容得齐元无法无天。
三人听蒙恪考虑的颇为周全，不禁都纷纷点头赞同。
“至于具体计划，我想先从这段时间发生的几件事入手”
蒙恪随即将白家车队遇袭和白然被陷害的事情讲给了三人。
“齐家竟如此霸道，明明是自己动手在先，竟还将过错硬安在了别人头上”朱义山略有些替白家感到不平。
“哎！人家霸道可不就借着自己的地位吗，所以说这种人不应该做许县的县令”白恒回道。
“从此事看来，齐元野心不小，恐怕他早已在暗中筹划好了打击许县其他世家大族的计划”
“我等若是不主动出击，想来日后恐怕还是难逃一劫”洛彤神色颇为严肃地说道。
看来揭出齐元的老底果然管用，三家清楚看到齐元的野心和为人后，定是不会坐以待毙。
“所以说，我找诸位联盟不仅只是为我蒙家一家考虑而已，也是为了许县百姓和各家族能早日脱离齐元这个昏官的治理”蒙恪见时机成熟，顺势说道。
“我白家定以蒙家马首是瞻，不灭齐家绝不罢手”白恒第率先出来表态道。
毕竟从目前的形势看，齐家已经开始对白家进行报复，倘若不能立即达成联盟，白家恐有无力应付这场祸事。
朱义山、洛彤相互对视了一眼，并未进一步表明的自己表态。
知晓这两人并不容易说服，蒙恪倒也并未着急，他接着又道：“我的第一步计划是派人将刚才所说的这两件事一一传出去，让许县百姓都看看他们父母官的真面目，进而揭破齐元以往在许县的树立的形象”
“不错，失民心者必不长矣”朱义山赞同道。
蒙恪接着道：“齐家现今能有如此实力，全仰仗两大支柱——齐元的县令之位和齐家的源源不断财富，县令之位我们暂时没有办法动摇，所以只能毁了他的另一支柱财力”
“齐家主要经营着布匹、养马、粮食等三大生意，我等可从着三个方面一一入手，断了齐家的财路”
……
……
一个时辰的时间，密谋结束。
蒙恪的计划非常详细，成功打消了三人的后顾之忧，朱义山、洛彤遂也正式决定加入联盟。
“蒙公子真乃旷世奇才，我相信由你率领三家，齐家定会被从许县除名”白恒连连点头称赞道。
“那就借白二叔吉言了”
蒙恪不再多言，起身拿起来刚刚下人送上来桌上的春酒道，
“以此九酿春酒为我等祈福，诸位请”
“我等愿听蒙公子的号令，共同对付齐家”
三人异口同声的回道，接着举杯一饮而尽。
话罢，众人开始散场，各自回家开始部署行动。
“洛掌柜等等，我还与你有话要说”蒙恪从身后叫住了刚走出议事堂门的洛彤。
洛彤无奈，只得重新回到屋内。
“怎么，蒙公子莫不是想借此单独见奴家一面？”洛彤眉目含情，直勾勾地盯着蒙恪。
“既然都是聪明人，还是要将事情都说明白为好”蒙恪淡淡道。
“哦，奴家实在不懂公子要说些什么”
蒙恪见洛彤还在装糊涂，遂也直接指出，“联盟的条件，洛掌柜可还没向我提呐”
“哎啊，这么大的事，奴家倒是给忘了，看我这脑袋”洛彤在额头上轻拍了两下回道。
“洛掌柜不必自责，这会提也不迟”蒙恪继续逼问道。
“咯咯咯咯……”
“蒙公子做事还真是有别于常人，奴家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会求着别人提条件”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蒙恪岂会不懂得这个道理。如果今日不将条件问清楚，那这份人情必然只会一直拖欠着。
倘若洛彤日后提出的条件所图甚大，无疑将使蒙恪十分被动。
“算了算了，既然公子硬要问我，那小女子我也不跟你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