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北街贩卖妖物之地
人间难得几回仙，唯有扬州夜里柔情半似神。
作为大唐最为富裕繁华的地方之一，扬州的夜景往往不比京城差几分，而扬州柔和的江水却给了它更多的情感，让它更加的特别。
秦祺走在温婉的小桥上，看着四周火红的灯笼，望着小河道中那几辆装饰精美极具魅惑的小船，在看见四周欢颜笑语走着的人流。
小孩、老人、女子、男人……扬州的夜中不管哪个年级，那种职业似乎都是幸福的。
这里的很美，秦祺心中赞叹，他确实没有见过如此的景色，在与上辈子的记忆中交融中，他有了种不虚此行的感觉。
自己似乎就是来旅游的？
“秦祺，跟上！你是家丁！不要走丢了！”王重韵拉扯了秦祺的衣服，提醒着他，将他拉回了现实。
“看见前面的那书呆子了吗？那是我弟弟王重轩，给我把人记住，不要再走丢了！真不知道你是保护人的家丁，还是我是？”王重韵抱怨道。
秦祺点点头，他又一次认真的看着前方的王重轩，他的手中拿着一本书，随时随地准备拿出来看一看。看样子，他出来并不是很愿意，应该是王重韵强拉着他当挡箭牌的。
“秦祺？你看看这书上写的是什么意思。”
王重轩又重新看见秦祺，刚好自己看书产生了些疑惑，便开口问道。
秦祺脸是微笑的，心中是骂娘的，他一开始从资料上看过王重轩，以为是一个较为正常的人，毕竟爱看书，这也是秦祺以前的爱好。
不过，他真的是低估了。
有些人爱看书，只是爱看书；而有些人是真的可以做到书不离手，反复看着，直至完全搞懂，就如同疯魔一般。
“秦祺，就是这段。”王重轩将书本递给了秦祺，随手又指了指他充满疑惑的那一段。
秦祺其实不是不愿意看，但是从出门到他们将出神的自己找回，已经问了不下七次，整整十七次啊！就算自己是天才什么都懂，口水都说光了。
而这一切的开始，都是从昨天王重韵让他给王重济的那一次传话开始……
秦祺以为自己最大的困难就是要迈过王样鸣那道坎，没想到啊！没想到啊！是要迈过王重轩这个坑。
秦祺的眼瞳的光飘忽不定，他是一点都不像看着王重轩递过来的，已经翻旧的书。
“好了好了，我们马上就要到北街了。听说那里又很多新奇的东西，二弟你可不要再这么搞弄着我们的家丁了，他可是保护我们的安全的人。”
王重韵将秦祺面前的那本书拿走，抓在自己的手中。
“所以二弟你先别看了，不然可就浪费你姐姐我的苦心。我们今天晚上是出来玩的，不是来向世人展示你读书的决心。
而且你想想你都读了这么多年的书怎么还是儒道三境，不是你努力，是你不知道劳逸结合。”
王重轩点点头，似乎肯定了自家大姐的话，或许自己就应该像自己姐姐说的这样做。
秦祺终于又可以放松自己的大脑了，轻声叹息一口，头望向夜空。
星河似海，犹如蛟龙，繁星点点，明暗交错，隐晦其间，幻如其翼
而在下方，在秦祺他们将要前去的地方，妖气很重、很不一般，像是妖气中交杂了许多怨恨的恶鬼气息，那股气息太过悲惨、太过瘆人，引得秦祺和古青小剑有些兴奋。
繁华如此的扬州城中，为何会有如此东西？
“走吧！不要再迷路了！这位叫秦祺的家丁。”
穿梭过花枝招展、满园春色关不住的风尘女子；绕过热闹无比的杂技表演；走过长相平平无奇，但是口出惊人的说书人。
人流渐渐稀少，终于来到北街。
此地依旧灯火通明，只是较为冷清，一股寒风吹，卷起落地残枝烂叶。
随后马蹄声响，随后木制车轮声音进入秦祺他们的耳中。
“踏，踏，踏……”
一个穿着全身穿着黑色面纱的人驾着马车缓缓地驶过。
冰冷的铁笼，破烂地衣裳，显露妖物特征地数个妖女痴呆地躺在铁笼之中，眼眸中地光芒似乎早已消失殆尽，嘴里的液体，早已干枯，她们已经很久没有喝过正常的液体了。
忽地，她们的余光瞟见了秦祺，她们开始大声的嘶叫，她们抓住冰冷的铁栏杆，似乎有一种特别的感觉，这种感觉告诉她们，这人可以给予她们应得的死亡。
死亡没有什么不好的，她们已经生不如死了，那些人释放和变态的欲望，粗鲁的对待着她们这些才修成人形的女妖，而死……都快成了奢望。
“帮帮我们！”
“给我一剑吧！”
“让我们死吧！”
……
秦祺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因为这些妖女的声音已经沙哑的不成样子了，只是秦祺神魂中的古青小剑这一次居然没有兴奋，而是愤怒。秦祺忽然懂了。
“都老实点！”
驾着马的人用着绳索拍打着铁笼中的妖女，让那些本就没什么衣物遮挡的妖女更加的裸露，身上的红色痕迹变得更多。
“你们看什么看！没见过妖怪修成的女子模样吗？”驾着马的人驱赶着秦祺这三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
“可不要看以为她们这样就可怜，妖怪都是一个德性，害人！如果我们不去驯化，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她们手上。”
“我们不会……”
铁笼中的妖女们声音竭尽全力地嘶吼，却说不清每一个字。
王重韵静默地看着，王重轩想要上去理论理论，但是秦祺却把他拉下来，有些事情可以做，但是不能明着来，但是做了就要知道承担后果。
而王重轩明显是意气用事，不知道动手的后果。
马车驾走了，冰冷的铁笼中出来，无声无息的哭泣声……
“大姐，你不会是让我去看这个吧！那我还不如回去看书来的好！”王重轩抱怨道，“那些妖物，身体都很虚弱，而且多不像是害人的样子，她们的身体都是人样了，可还是被这样。
我不理解。”
“我也不理解，但是这就是这世界的残酷。”王重韵淡淡的说道，“毕竟在大唐没建立起来的哪个混乱不堪的年代中，妖物差一点就统治了我们人类，这也算是风水轮流转吧。”
“可是风水轮流转，也总是会有转回来的一天啊。不能一直这样……”王重轩想不出更多的话来表达了，书中的知识对于他还是太少了。
“那个，我们等下做什么？”秦祺打断他们的谈话，言外之意就是在提醒王重韵，该继续走。
北街的妖物贩子很多，如果是个普通人连找到门的机会都没有，但是王重韵可不是，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京城打更人，如果这点技能都没有，她还是别当了。
“从前面继续走，在第一个路口后左转，然后继续走，在第二个路口左转，最里面的那个巷子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王重韵自信的回答道。
“二弟等一下，我们还要看一下。”王重韵看着王重轩有点于心不忍。
按照王重韵的说法，秦祺他们很快就来到了那个贩卖妖物的店门口。
“那个我就站在门口，你们先进去吧！”
秦祺按中之前与王重韵商量好的计划进行着，首先王重韵带着自己的二弟进去装作买妖物，然后一个一个的挑选，用着各种方法，制造些许意外，为秦祺拖延时间。
而秦祺，不管他用什么方法，反正就要偷摸着进入其中，拖延的时间中，尽力的寻找着线索。
“嗯！那我们进去了。”王重韵眨眨眼示意着秦祺。
随后，王重韵带着自己的二弟进入。
“客官！你想要买什么样的妖物，男的？女的？亦或是男女同体？放心只要你想我们着都可以有，而且用途也很广泛，迎宾、陪玩、节庆……反正只要你想我们都可以办到！”
“哦？我不信！让我先看看！”
“好的客官！”
“我靠，二弟！你看真的也！金刚芭比！兔儿女郎！还有还有花娘！”
……
秦祺有些傻楞，他感觉王重韵进去不是什么拖延时间，而是在特么享受！
靠！
“哼！我也想看！”
秦祺冷声一哼，但是来不及多想了。
作为卧底的叶务来了，必须把握住机会，早点结束，早点休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在这里自己的下半身有点不安全。
灵眸流转，剑气明目，秦祺看清了这附近的所有环境。
这个妖物贩子的店铺中，防御很是薄弱，都不需要秦祺有着什么大大小小的动作，他剑气缠绕的身体直接翻墙进去，什么事都没有。
翻墙而过，这里面的妖气异常的浓厚，而且不止有妖气，还有许多凝结已久的怨恨气息残留在此地，不愿离开，似乎他们在等待着一个机会。
“唉……”
秦祺小声的叹息，随后一道微小剑气腾飞而出，将这些怨恨气息归于平静。
古青小剑也认可秦祺的这种行为，本来这些怨恨气息是产生不了多少剑气的，但是古青小剑高兴，自己补给秦祺，有些豪横，但是秦祺喜欢。
于是，秦祺又用着极快的时间，将微小剑气放出，将这里的所有怨恨气息清理干净。
秦祺这次赚的不少，将这些天缺少的全都补了回来。
不过，他还是清楚自己是来干嘛的，再次谨慎的向前走去。
秦祺所在的位子是这贩卖妖物的商铺中的左边，与王重韵所在的接客大堂有三座房间的距离，一般只要秦祺不发出太大的声响，就不会被人发现。
屋外，没什么东西，只有一驾空空的铁笼马车，而马估摸着已经被人送回了马厩。
外面没有什么探索的价值了。
秦祺决定进入屋内，他选择了一个走动痕迹最多的房间，准备进入，但是在进入之前，首先他得打开给小缝看一下。
于是，他将自身体内的剑气聚集到手指之上，用力的往木门中一刺，弄出个小口，刚好可以让他看见里面的情况。
秦祺的眼眸因为被剑气所强化，所以在浓浓的黑暗中视力也是非常的好的。
他低下身子，望着里面。
他看见……
那是一些面无表情，呆若木鸡的化成人形的妖物，她们胡乱的躺在地上，身躯互相纠缠，舔舐着伤口，她们的身体瘦骨嶙嶙，虚弱不堪，似乎每一刻游走在死亡的边缘。
对于她们世上最悲哀的事情莫过于此，而最幸福的事情大概率就是死亡了。
而此刻，她们似乎感受到了自己愿望的召唤得到了回应。
她们看见秦祺，秦祺看见了她们。
她们盯着秦祺，秦祺眼眸灵光烁动，古青小剑感受到了浓烈的渴望，就连秦祺都被感染。
似乎她们只有……死亡……才能解脱。
秦祺闭上了眼眸。
心中的眸子依然流动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