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是医生，你有病吗？我能治
银陵市，肛肠专科医院。
今天是元旦，然而医生没有假期。
周默照常上班，做手术。
“老默，你今天怎么了？心不在焉的样子。”
说话的是吴坤，跟周默大学睡一张床的死党。
两人毕业后，一同进入大夏银陵市，肛肠专科医院。
而周默更是因其高超的技术，年纪轻轻，便一跃成为院里最有名的副主任医师。
离主任医师，也就一步之遥。
可是这一步，却要熬到老主任退休。
周默将手指上的白色橡胶手套拉得很长，他好像忘记了什么事，但总是想不起来。
“坤子，我感觉今天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吴坤搂上周默的肩，爪子调皮的捏了两下：“别怕，有我。”
“嘶～”周默反手一个擒拿术，把吴坤按到墙上，“你小子，是不是想开了，我满足你。”
吴坤吃痛，马上投降道：“义父，我错了，等我做完手术，我请客赔罪，怎么样？”
听到能宰一顿，周默才放过他，让他先去做手术。
换上一套轻松的休闲服，他将白大褂叠得方方正正，又把工作证放到白大褂上面压好，整理好一切。
不料，
主任顶着一头地中海，来办公室查岗。
王主任，王戈，周默的上司，也就是他等着熬退休那位。
为割痔而生的男人。
大半辈子，都奉献给了医院。
当他看到周默无所事事，原本笑咪咪的脸一下子就垮下来。
“开个小会。”王主任平静的说道。
周默看他那脸色，就知道他要作妖。
王主任正处于中老年危机。
他在医院的地位，往上是不可能再往上了。
作为一名老前辈，要是被没毕业多久的小年轻，从这个位置上踢下来。
那他的老脸往哪搁啊！
不说在医院没面子。
就是在他那些老阿姨的圈子里，也会抬不起头来。
虽然已经抬不起来了。
会议室，王主任敲敲桌面，“把今天的手术记录交上来，存档。”
挑毛病，穿小鞋这些把戏，周默可没少经历。
办公室就他两个人，还要摆一副领导的架势。
只见王主任将眼镜挂在鼻翼上。
说是对手术记录存档，实则在一个字一个字的检查。
周默低声抱怨，“网上都说经常开会的公司，离倒闭不远，这个医院什么时候倒闭啊！毁灭算求！”
“嘀咕什么呢？”听到周默的声音，王主任头都没动，抬起黑眼珠子就训斥。
“没啥，我出去透透气。”周默走出办公室。
在这很压抑，不如去外面等。
就在这时，
周默视野中，突然出现一段闪动着红光的字幕，似乎在提醒着他什么。
【叮，签到成功，成功许愿世界毁灭，获得称号：世界毁灭者。】
【世界毁灭者：毁灭即新生。】
【双月同天，时空错现。】
【负面状态：强欲。体力得到缓慢增强。】
周默楞了好一会，没有惊吓，也没有意外，好像他本该知道一样，让他很费解。
世界毁灭者称号，是什么东西？
负面状态，强欲？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事情，增强体力倒是还不错。
“老默，出大事了！”
吴坤的叫唤让周默收回思绪，只见吴坤跑过来，连手术衣都来不及换，白手套上，还有血迹。
“怎么回事？”周默心里装着很多疑问。
吴坤紧张到结巴，外加两手比划，“就刚才，我做手术的时候，突然出现一排字幕，吓得我手一抖，把患者的铃铛给切了！！！”
“”
周默眉毛拧得很紧，“坤子，什么铃铛给切了？”
吴坤一只手在眼前摸索，试图赶走眼前的什么东西，“这不重要，字幕，字幕上说，世界即将毁灭，我签到成功，获得了一只召唤物。”
“我也能看见，你先说铃铛是怎么回事？”
“就是下面啊，切了！”吴坤指了指裆部。
接着，会议室门口，传来王主任喜悦的尖叫声，那声音仿佛是中了500万。
“耶~签到成功啦，我就说，我才是世界之子，你们，谁也别想抢我的位置”
“我焯！”
“我焯！”
两人大眼对小眼，异口同声。
周默担心被王主任听到了，吴坤的职业生涯就完了。
可是转念一想，世界都毁灭了，还担心个毛？
周默反应最快，按住吴坤的肩膀，“坤子，冷静，冷静，搞清楚情况再说。”
“记住，不要暴露不要暴露！”
护士站这里，已经聚集过来很多人。
王主任还在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心中的喜悦。
不明所以的护士和患者家属，对着着中二发言的王主任指指点点。
“好好地，怎么突然就疯了？”
“谁知道，不过我刚刚出现幻觉，说是世界要毁灭了，让我做好准备，不会是因为这个就疯了吧？”
“你也看到那排字啦？”
众人七嘴八舌，你看我，我看你。
都从对方眼中确认了，出现的那些字，不是幻觉。
所有人都看到了。
周默看到这个情况，心跳在加速。
“按照字幕上的意思，是我许愿世界毁灭的，我好像干了一件了不得的事”
周默不敢说出来，大脑乱成一团。
就连吴坤偷偷拉他的袖子，都没发现。
“老默，世界毁灭，怎么个毁灭法？要不要先囤物资？”
周默没回答，跑到窗口往外看去。
不知道何时起的雾，远处什么也看不清。
但在高处，还是能看到灰蓝色的天空。
而且天空中，真的出现两个月亮。
一红一白。
似乎空气中，都染上一抹血色。
就在这时，
少女的惨叫声，在医院走廊中响起。
周默和吴坤离得最近，赶忙跑过去查看。
一个护士慌慌张张的，从病房中退出来。
手指着病房，嘴里喊着，“死人了，死人了”
周默赶紧搂住受惊的小护士，安慰道：“别怕，有我。”
痔疮手术就是一个微创手术，怎么会死人？
还有那句，双月同天，必有大难。
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对应起来了。
周默拍拍小护士的脸，等她情绪稳定下来，才问，“发生了什么事？”
他要把他的镇定，传递给小护士。
效果不错，小护士红着脸，眼睛里能挤出水来。
微微嘟起嘴唇。
“喂，护士姐姐，你倒是快说啊！”
吴坤着急的要死，一切来的太突然。
他感觉快要长脑子了。
小护士被惊醒过来，连忙解释，“这个病房的患者，都被杀了。”
被杀？
周默冲进病房，血腥味，混杂着一股奇怪的臭味，迎面扑来。
他来不及捂鼻，实在是病房里的景象，冲击力太强。
四个病床上的患者，上衣被撩起，每个人肚子上，都有一个碗大的血洞。
粘稠的血，沿着床边滴落。
“呕！”
后进来的小护士的干呕声，打破现场的平静。
“坤子，带她出去，你去叫王主任过来处理。”
周默没动现场，这事不是他一个人能处理的。
而且现在王主任，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
看他走过来的姿势就知道，双手背在后面，用鼻孔看路。
吴坤跟王主任说明了情况，他只是嗯了一声，进病房查看。
王主任是抬头挺胸进去的。
进去的快，出来的也快。
是弯着腰出来的，嘴边还有白色异物。
护士站的人群也围过来，纷纷询问王主任发生了什么事。
王主任刹那间挺直腰杆，用袖口将嘴边的异物抹去。
强忍着不适感，狠狠咽了一口。
“呕”
周默身边的小护士，又吐了。
“没事，大家安静，这里发生凶杀案，我代表医院，一定会处理好的。”
王主任说完，指着吴坤，“那个，吴坤，赶快报警。”
吴坤抬起手机，摇摇头，“没有信号。”
“你，你这个成事不足的玩意。”
王主任咬牙小声骂了一句，又对着护士们喊道：“你们快打啊，难不成要我亲自打吗？”
周默看不下去，站出来说道：“不用试了，我想，大家的手机，都没有信号。”
他刚才就用遥遥领先手机试过，不要说信号，连卫星电话都打不通。
再看其他人，抬着手机愁眉苦脸的。
“我的手机也没信号，怎么回事？”
“你的五星手机都没有，那我的a17手机更没有了”
“怎么办，王主任，你可一定要找出凶手啊，不然我们都很危险。”
人们都有从众心理，有人带头，通道里一下子吵闹起来。
“安静，都安静。”王主任抬手往下压，“大家放心，我已经调查过现场，相信我，我是天选之子，很快就能找出凶手是谁。”
众人听王主任这么说，担忧和疑问都变成夸赞之词。
“王主任，我们信你”
“对对对，王主任快分析分析。”吴坤跟着起哄。
王主任瞪他一眼，双手背在身后，悠悠说道：“吴坤，你最先进病房，你跟大家伙，分析分析里面的情况。”
把问题丢到他这里，是吴坤没想到的。
再说，他自己的情况都还没分析好，哪有功夫鸟你。
吴坤看向另一边，表示不想理你。
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视而不见。
王主任气不打一处来，凶狠的对周默喊道：“你，你来分析。”
周默挣脱被吴坤拉住的手臂，对他说了句，“没事。”
“主任，我不懂分析现场，还是您来吧。”
都世界末日了，真把他自己当鸡毛啦？
王主任连续被拒，顿时火冒三丈，“周默，我平时怎么教你们的，现在就是学以致用的时候，你是不是忘记你的职业了？”
“我的职业是医生，请问，你有病吗？我能治。”
周默的回答，气得王主任指着他的手指在发抖，“你，你，你”
“你什么你，诶，还是急了。”
周默学他背着手摇头，“都这么大的人了，稳重点，算了，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明白了。”
王主任被气到飙血，什么叫到了你这个年纪。
你毛长齐了没有？
周默根本没有给王主任反驳的机会，对围观的群众提醒道。
“现在不是分析现场的时候，过了这么久，其他病房一点动静都没有，各位患者家属，你们还是去看看各自亲人最重要。”
被逗得咧嘴偷笑的吃瓜群众，听周默这么一说，心头猛跳。
接二连三地跑向他们的病房。
人群散开，周默带着吴坤和剩下的护士们，回到护士站。
不一会，整层住院部，响起浓重的哭喊声。
护士们蜷缩着抱在一起。
周默和吴坤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双目涣散，各自研究视野中的面板。
“老默，你说这个签到成功，是怎么回事？”
吴坤把声音压得很低，怕被别人听见，“我除了上班打卡，没在其他地方签过到啊？”
周默沉默了一会，眼中发光。
“坤子，你还真签到过，还是你推送给我的。”
“你是说，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