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大明殿内论功赏

    打胜了这一仗，不光云贵大都督、大帅海山松了一口气，就连远在大都的皇帝铁穆耳也是大喜过望。大元朝廷和八百媳妇国的战事持续了数年，不光云贵边境的老百姓苦不堪言，就连作为大元最高统治者的铁穆耳，也差点因此而丢掉了皇位。

    即便是眼下取胜了，实际上西南的这个战事的影响远远还未过去。这几年，因为要支援云贵边境打仗，基本把国库给掏空了。

    因此铁穆耳皇帝自然是希望尽快与八百媳妇国决战，然后尽快让云贵边境恢复安宁，休养生息。

    人民需要休养生息，国库也需要休养生息。若再多打一年仗，满朝文武只怕都要变成乞丐了！

    如果一个人一年都领不到薪金饷银，那么他会不会变成乞丐？

    还好，海山争气，新科武科举的前三甲也争气。听说三甲率领的汉军这次南征中，起了关键的作用。

    皇帝想好了，要重重奖赏郭文柄、马兆瑞等人。当然， 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他们。

    清水江边的大战结束后，八百媳妇国的国王派使臣递上了降书，向大元朝廷称臣，并保证岁岁上贡，永不反叛！

    海山与郭文柄商议后，一致认为经此一战，八百媳妇国伤亡惨重，在十年内已经没有能力在云贵边境挑起战端。

    于是海山在云贵之地调整了合适的文官武将，以保证边境的安定。犒劳三军，指定了徐天寿作为留守将领，暂时负责汉军在云贵的驻扎；而他和郭文柄、“马兆瑞”一起，接受皇帝的封赏。

    要按徐天寿以前的脾气，他怎么会甘心自己留在这蛮荒的边境，而让别人回京师受赏？

    然而现在他早已改变了脾气。论兵法韬略，他远逊郭文柄；按武功，他比起谷风雪差了一条街；论关系，这两人都是铁穆耳皇帝的爱将。天呐，他还怎么和这二人比？

    因此，后来不知不觉地，徐天寿的脾气自然就慢慢变好了，这也是一个人聪明的标志，更是他保护自己的举措。

    郭襄并没有跟他们一起返回大都。清水江之战胜利后，郭襄就找到海山道：“海山大帅，老身要先告辞回峨眉山了。出来了这么多日，早就想煞我的那些徒儿徒孙啦！”

    海山大吃一惊，道：“老人家，这怎么行？您是我们大军的监军，如今大军还未班师，岂能先没了监军！”

    郭襄哈哈一笑，道：“那是你大帅的事情，我才不管那么多。做这么些日子的监军，我早就被折磨半死了，实在太不自由！我今日就出发回峨眉。若有失职，让皇帝找我好了！”

    海山心道：你是皇帝姑奶奶，谁敢找你？最后还不是训斥我们一顿了事！虽然这么想，内心其实更多的是感激。此次清水江之战，若没有郭襄率领云贵之地的武林豪杰舍身相助，这支南征八百媳妇国的大军，连同自己，只怕早已在虎豹的肚子里成食物了。

    谷风雪见师父要走，便也要跟师父一起回去。

    郭襄却深深看了谷风雪一眼，道：“小四，你别着忙跟我们一起回去。你还有军务在身，等你回了京城，向皇帝交完差，要想回峨眉，再回去罢！”

    谷风雪垂泪道：“师父偌大年纪，这里离峨眉又路途遥远。徒儿一定要在你身边侍候您！”

    郭襄笑道：“你师父虽老了，却还没到老态龙钟的地步，能自己照顾好自己。何况我身边还有语凝侄女，咱们姑侄俩联手，能否纵横天下么？”

    谷风雪腮边带泪笑道：“能，能，那一定是纵横天下的！”想起江湖上快意恩仇，又想起峨眉山的十七位师姐妹的热闹，一时之间，内心倒有六分想快快赶回峨眉去。

    郭襄领着杨语凝告辞谷风雪、郭文柄、海山等，出了军营门，郭襄叹口气，道：“‘有人辞官归故里，有人星夜赶科场’。你四姐这后半辈子，还真难说得很呢！”

    清水江之战一个月后。大明殿。

    皇帝三日前就传旨，今日要早朝，在京四品以上官员，非特殊事情不得告假。

    也就是说，这次早朝事关重大，只要不是自己病重、死了爹这样的大事，是绝不能请假的。

    海山原本就是朝廷领侍卫内大臣，太子的重要候选人，自然身法高贵，在大明殿群臣里，走在前面，举止自若。

    而郭文柄、谷风雪都是后起之秀，故此只能跟在队尾。何况他们现在的品级实在是不高，郭文柄只是四品的头衔，而谷风雪不过从五品。因此两人都只是安静站在官员的队尾，并不开口。

    众臣参拜皇帝已毕。铁穆耳皇帝坐在龙椅上，目光从一排排大臣的面孔上扫过去。在此刻，他是至尊无双的。

    先前他中毒昏迷，朝政被皇后及她的两个哥哥把持；后来他又被郭襄救醒，皇后的两个哥哥生了谋逆之心，被自己镇压下去了。

    从那以后，他又恢复了九五之尊的地位，在朝廷中大权独揽，唯我独尊。

    眼下，他望着满朝文武，抛出了自己的第一句话：“今天朕要宣布的第一个消息，是普天同庆的大消息：朕决定从今日起，立皇侄儿海山为皇太子！”

    皇帝此言一出，顿时朝野震惊。立皇太子的事情，原本就是一件大事。先前有很多大臣向皇帝上奏章，请求皇帝早立太子，以使朝野安心，然而皇帝一概驳斥了回来。

    然而皇帝今日突然宣布立太子，并且指明了要立侄子、侍卫内大臣海山为皇太子，想必皇上也是经过苦思熟虑的。

    海山在震惊之余，自然是欣喜若狂。现在的太子，就是将来的皇上。大元朝疆土辽阔，说到底，将来还不都是属于皇帝一个人的？

    此时海山才明白了皇帝为何要派自己远征云贵。当初听闻皇帝要派自己率军征战八百媳妇国时，自己还颇为忧虑，担心离开朝廷中枢位置，距离皇帝远了，别再被爱育黎等兄弟抢得先机！

    如今来看，这一切都在皇帝的谋划之中。皇帝派自己前往云贵边境征战，自然是要让自己立下不世之功，到那时不管是朝臣还是百姓，定然民心便会倾向于自己这边。然后再果断宣布立自己为皇太子，那这个太子也能做得住，做得稳。

    铁穆耳道：“各位爱卿。不瞒各位说，自从海山主动请命前往云贵边境时，朕便决定要立他为太子了！只要是一心一意为了朝廷做事、不怕辛劳的人，朝廷一定不会忘了他！”

    海山赶忙跪下叩头谢恩。这时皇帝又道：“这里还有两个人，当初是承载着朕很大的希望的。事实上，他们的功劳，要大于朕对他们的期望！郭爱卿、马爱卿，你二人这就出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