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为将先从为兵起

    当晚，郭襄向杨语凝交代了一番。让她代为处置监军处的事务。

    其实作为大军的监军，如果自己不想搞事，那是军中最轻快惬意的差事了。不需要你冲锋，不需要你指挥，连物品补给都另外有人操心。

    简单来说，只要你与行军主帅关系协调，那么就每天喝喝茶，养养花就好了。

    实际上，铁穆耳皇帝当初的本意，就是请郭襄老人家来喝喝茶，养养花的。西南三省的民间、武林都对郭襄推崇备至，只要郭襄人在西南边境的军中，那么这支军队一定会得到当地百姓的拥戴，就会深得民心。

    对一支军队来说，得民心就意味着胜利！

    故此，对于监军处来说，有了杨语凝这样的郭襄贴身总管，处理处理内务，也就可以了。

    而郭襄自己，是可以“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

    郭襄坐在谷风雪的对面，师徒俩要分别易容。

    郭襄边把一块石膏涂上蜂蜜，粘上胶水，边道：“小四，你说那个马兆瑞该有多倒霉，自从认识你以后，名字被你霸占，面貌被你用了，这不，竟然连我都要易容成他的模样。你说，他现在会不会眼皮直跳、连打喷嚏？”

    谷风雪哼了一声，道：“师父，这是他的运气，他应该感到荣幸！如果凭他自己，怎能使马兆瑞这个名字光耀天下？我听驸马爷丁大人说，历届文武科考的状元、探花等，那都是要登记在皇家名册上，千古扬名的！”

    郭襄想了想，道：“这倒没错。你的确使他的大名天下皆知，成为每个武生的榜样；但你也害得他有家不能回，一回家就要穿帮！”

    谷风雪笑道：“那不碍事的！他说他原本就打算去少林寺苦练武功。到时再来拼杀疆场。大不了等到他武功练得好以后，我把这个名号再还给他好了！”

    师徒俩说说笑笑，然而当谷风雪易容完毕，涂上最后一块软胶时，郭襄却面色大变，指尖颤抖。

    谷风雪知道坏事了，后悔自己怎么选了这样一个自己完全不了解的人做“模子”，这下触到师父的伤心事了。只是不知此人与师父究竟是何渊源！

    易容术是一门神奇之术，武林中会易容的人少之又少。这易容术虽然千变万幻，却不离其宗。就是必须要有个“模子”。

    模子其实就是真人的脸。必须要按照真人的脸去易容，那么所扮之人才惟妙惟肖，旁人若不是极为亲近的夫妻、母子女等关系，断然难以分辨。

    然而若不是以真人的面容作为“模子”，那扮出来的那张脸就会呆滞、虚假，别人一眼看了便知。

    谷风雪十一二岁起便拜郭襄为师，后长期侍奉师父身边，在师父的住地、禅房自由出进，见到了这一张画。

    画上的人眉毛乌黑，眼睛炯炯有神，皮肤虽微黑，却更显得精神和威风。他短须方脸，威风中透露出几分和善。

    其实郭襄居住的跨院，有很多副画，那是在峨眉立派十年后，郭襄请京城里的丹青妙手，前来作画。

    郭襄主要是想在峨眉派创派十年之际，把峨眉派的来源、继承、发扬等交代清楚。于是便从最先的觉远大师、无色禅师等交代开来，讲述了峨眉九阳功的来源。

    到后来，便加入了文天祥丞相、张忠显将军、大内侍卫长陈光华等。谷风雪所看到的那人，便是宋皇宫大内侍卫长陈光华。此人在与郭襄等共同护卫益王南下福州的过程中，对郭襄渐生情愫。

    郭襄先是佯装不知，后来在长久相处的时间里，对陈光华多少也产生了一些情感。

    然而命运多舛，就在郭襄的心中对未来逐渐开启了一丝向往之时，陈光华为保护幼帝，在崖山之战中殉国。给郭襄留下了一份永久的痛。

    谷风雪见师父这样的表现，心知坏事了，垂着头，道：“师父，我去洗掉，重新再换一个！”

    郭襄摆摆手，道：“算了，既然已经用了这个人的模子，那么便用他的吧，或许还能再替他扬名立万！不过我告诉你哈，此人也不是等闲之辈，武功、为人都是武林中的上上之选，你可不要给他丢脸！”

    谷风雪忙道：“徒儿遵命！”

    郭襄又道：“小四，咱们说好，就一个月时间！师父一个月后，有一个重大的集会，由我召集，我是决不能有所懈怠的。一个月，你在军营中能混到什么样，就什么样。没有多余的时间给你！”

    谷风雪只好答应。

    第二天上午，新汉军副千户长马兆瑞的营帐中，一位十户长成二运正垂着手，恭恭敬敬地立在营帐中，等候副千户长的召见。

    不多时，马兆瑞将军便来到了营帐中，身后还领着一个短须方脸、面色微黑的年轻后生，对成二运道：“成兄弟，这个新兵就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