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意志惊人
陆晨也不傻。
就算老妪接到了凰灵宗宗主的邀请，但也没必要走的这么急吧？
这明摆着，只为了给道古圣人一个交代。
等道古圣人追问起这件事，老妪的确是给陆晨炼了解毒丹。
她也让陆晨炼丹了，半个时辰加一把火，持续三天不要让炉火熄灭就行。
虽然应付的有些牵强，但是老妪的确是做了。
“求人不如求己，这句话说的一点都没错。”
陆晨苦笑摇了摇头。
没办法，眼下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做了。
其实这一炉丹药，若是放眼整个灵凰洲，除了老妪和离枯老人之外，也真就只能是陆晨能接手。
可以说换做任何一人，都无法完成后续炼丹的任务。
因为只有陆晨的体内有火之本源，可以将灵力散出化为火焰，不同于老妪和离枯老人，还需要扔那种紫红色的石头。
但是一个时辰后，当陆晨第一次将火焰甩入炉鼎底，接下来的一幕险些没把他吓个半死。
他发现了一个问题，除非持续输送灵力，否则火之本源形成的火焰离体后数秒就会熄灭。
陆晨也想到过用木材加热，还特意以极快的速度劈断了一根粗树，回来点燃加热却发现温度根本不够高，无法让药汁沸腾。
思前想后，陆晨也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案，便把左手伸进了炉鼎底部，不间断地将体内的灵力循行到掌心，维持着火焰燃烧，继续炼制那一炉丹药。
这样不间断地使用火之本源，陆晨又遇到了另一个难题，消耗的灵力实在是太多了。
好在火之本源形成的火焰温度极高，甚至是超过了紫红色石头的火焰温度，陆晨控制起了送出灵力的量，只让掌心处有火焰，去给丹炉加热。
可即便如此，一夜过后陆晨体内的灵力也所剩无几了。
“天地间虽有灵气，但是太过于稀薄了，吸入体内的速度远远跟不上消耗的速度。”
但是陆晨也并不太慌张，唯独有点心疼。
他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储物袋。
这个储物袋里，装着六百五十块无杂的灵晶石。
陆晨全部倒了出来。
若是一两块，还真是不太起眼。
但是六百余块，也围成了一小堆。
陆晨拿起了一块，右手稍微一用力，直接将那块灵晶石捏得粉碎。
灵晶石碎裂的瞬间，陆晨明显感觉到了周围灵气浓郁了三倍。
他不敢去浪费，紧忙盘膝坐直，控制着身体万千毛孔张开，疯狂地吸收着周围的灵气。
大约过去了一分钟左右，陆晨睁开了双眼，又拿起了一块灵晶石捏碎，一分钟后又捏碎了第三块灵晶石。
周而复始！
临近午夜子时，陆晨的身体周围全都是灵晶石的粉末。
“六百五十块灵晶石，都无法维持一天一夜，这种消耗实在是太大了。”
陆晨的脸上流露出了疲惫，若是算上老妪在山谷的当天，他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
而这只是过去了一半的时间。
“这真是哪一行都不容易啊！想要炼成一炉丹药，竟然这般劳心费神。怪不得星级越高越受人尊敬。这一行，没有大毅力真做不了。”
陆晨深出了一口气，缓了缓紧绷的神经，挥袖扇飞了周围的粉末，又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储物袋。
这个储物袋里，装着楚云灵给他的三千块无杂灵晶石。
陆晨倒出了五百块，左手掌心继续散发着火焰，给炉鼎持续加热，右手也不停歇地捏碎着一块块灵晶石。
清晨。
晌午。
日落西山。
……
黑夜，再次降临。
陆晨的双眸布满了血丝，那张脸惨白得吓人，持续严重内耗让他的精神状态很是萎靡，已经不记得捏碎了多少块灵晶石。
但他没忘记捏碎灵晶石，没忘记左手散出火焰，也没忘记还需要再坚持一天。
日出东方，
陆晨的眼皮在打颤，但他还是抬起了头，去看了一眼冉冉升起的太阳。
“以前一直觉得初阳的光芒很美，百看不腻。因为它代表着新的开始，也代表着希望。可今天，第一次感觉到它是这么的刺眼。”
陆晨缓缓地闭上了双眸，重复着连日来的动作，继续捏碎着一块块灵晶石，吸收着周围的灵气。
……
午夜！
子时！
陆晨的眼皮动了动，欠开了一道缝隙。
他没去看月光，没去看一眼丹炉，扫了一眼储物袋的位置，伸手抓来倒出了所有灵晶石。
陆晨已经不在乎消耗了多少灵晶石，也不在意能剩下多少灵晶石。
心中仅剩下了一个念头。
这一炉丹药必须炼成。
因为这是他第一次炼丹，如果连一炉配制好的药草都无法炼出丹药，将来有什么资格成为炼丹师？
这必将成为自己的一个心结，无毅力知难而退的废物。
“只要还有灵晶石，只要我还有意识，我一定要见到那太阳第三次升起，炼出我人生中的第一炉丹药。”
陆晨的身体都在打晃。
但就是凭借着这一股不屈的毅力，凭借着要炼出第一炉丹药的信念，对成为炼丹师的执着，他苦苦支撑着没有晕厥。
时间，慢慢地流逝着。
一缕光，自东方越过了最高的山，驱散了山谷内的漆黑。
陆晨的眼皮微微动了动，停止了去捏灵晶石，也收回了左手，散去了掌心上的火焰。
“天……亮……了”
他感觉到了光亮，可是却无论如何，也睁不开了那双眼，身体后倾仰面朝天倒了下去。
远处。
林中。
在陆晨倒下去后不久，不紧不慢走出了一人。
此人手里拄着木杖，正是离去的老妪。
她走到了陆晨身旁，瞄了一眼丹炉，又环视了一眼灵晶石的碎末。
“你这小子，还真是够疯狂的。”
老妪从未离去。
陆晨炼了三天三夜的丹，老妪也看了他三天三夜。
这期间，老妪幻想了无数次，陆晨失败后会是什么表情。
她等了许久。
一天……两天……。
直至第三天，从最初期盼看见陆晨失败后的表情，已经变成了期待着他能炼成丹药，即使那一炉丹药并非解药。
没错，那一炉丹药，不是解陆晨体内毒素的解药，
因为真正的解药，在那一夜老妪已经给陆晨吃了。
之所以陆晨体内的毒没完全化解，是需要一个解毒的过程，所以就算陆晨炼丹失败了，他体内的毒也会彻底化解。
“小家伙，你的年纪虽小，却给老妪我上了一课。”
“那夜将你带回山谷，我想了一整夜，却还是想不通道古圣人为何不杀你。”
“但现在我明白了，或许原因有许多，但其中必有一条，杀了你这个臭小子容易，却是在造孽。因为将来数十年乃至百年，或许再也不会出现你这样的武修了。”
老妪言罢，右手一挥从袖口中飞出了一个储物袋，稳稳地落在了陆晨的身前。
“也不知老妪我还能活多久，还真是有些期盼呢，想知道将来的你，能强大到什么程度。”
她目中含笑，目光中多了一丝不舍，但最后还是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