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爱情

    “我行吗？”老信是一丁点自信都没有。

    “行啊！哥们。非你莫属。”

    老信兴高采烈的回到家，奶奶依旧坐在那里。“你回来了？爷爷刚走，我还没做饭呢。”

    “奶奶，人家领导问你想哪天看。”

    奶奶想了想：“那就是十四号吧，十四号是正日子。”

    老信看了一下日历，今天是十号，还有四天。

    “原来和你爷爷看的呀……也都叫不上个名字来，反正都挺好看的。那演

    员个顶个的漂亮，英俊，演啥像啥，看得你不尤得跟着流泪，跟着傻笑。你爷爷

    就拉着我的手，使劲的攥着，生怕我入戏太深，丢人掉眼泪。”

    “人家说，是特意为你和爷爷排演的，说好像认识我爷爷。”

    “人家是这么说的？哎呦，想不到哇，这么多年了，还会有人记得他。你

    没看见呀，当年你爷爷在舞台上，那是帅呆了，演出之后观众们都起立鼓掌致敬，

    谢完幕许久都不走。”

    “真的呀？咋没听您说过？”

    “都是伤心事，提他干什么。”

    原来那一年，老信的爷爷演了一个恶霸花少爷，由于演的太成功了，以至于许多观众都分不清，舞台与现实的差别。一次正在演出，谁也没在意，一个人突然冲上台去，拿出刀对着刚出场的老信的爷爷，就是一通乱砍，由于失血过多，还没到医院人就不行了。

    “我那年多大？”

    “傻孩子，那时候哪有你呀，你爸爸还没出生呢。”

    老信明白了，奶奶的心结在这里。“奶奶我去弄饭，您想吃啥？”

    “我不吃了，刚才和你爷爷吃过了。”

    看来奶奶是老了，老的有点糊涂了。也许这就是奶奶最后的一个心愿了，

    老信望着年迈的奶奶，忍住泪水，他知道自己一定要为奶奶做点什么。

    入夜，老信躺在被子里给颖颖打电话。“奶奶跟我讲了爷爷的故事，那是他们最美好的爱情记忆，……不是，不知道……对，反正我想至少我应该做点什么……14号……”

    放下电话，老信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索性起来找出纸和笔，他想把爷爷奶奶的爱情写下来，甚至做成剧本，可是笔尖都咬出牙印了，也没写出几个字。哎……没文化太可怕，看来作者也不是好当的。他把不满意的那一页撕下来，揉成团，地上已经凌乱了七八个纸团。

    这段时间，似乎奶奶都是不睡觉的，每天都是一动不动，如一尊菩萨一样静

    静地坐在那。奶奶的眼睛已经彻底失明了，唯一可以做到的，就是聆听墙上的电

    子钟，微弱的指针跳动的声音。这声音是倒计时吗？

    老信拖着疲惫的身躯，早早的出来，蹲在角落里，默默观察着行人，看他们

    与人打招呼。看久了他发现不同年纪的夫妻，在人前有不同的表现。成对的小青

    年，都是互相缠绕的，不管不顾路人的感受，自顾自卿卿我我；中青年两口子一

    同出来的，多是单独行走保持距离，即便是一起走也看不到牵手的，更看不到出

    格的亲昵行为；而老年人夫妇在一起，多数都是相互扶持的，总会有一方在不停

    地数落另一方，无论怎样激烈手是抓的紧紧的。也许这就是真切的爱情，在生活

    中演变的爱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