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训练真的是件很愉快的事。”黎南星躺在椅子上，一副灵魂已经出走了的样子。
“同感。”曲柏趴在椅背上，他是花了最多的时间的那个，精神上的消耗让他觉得身体被掏空。
“…”陆斯恩看着林樾的消息，又看了宋自寒一眼，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找茬了。
“有那么累吗？”叶听风倒是玩得很尽兴，而且他对于自己的美貌非常的满意。
“我也觉得很有意思。”高望月咧着嘴笑。
“这回的小剧场选曲出来了。”林壑清选择性的遗忘掉了，刚才被云松砚硬是带上猫耳的事情，并且决定不去看这一组照片。
“啥样的，抒情曲？舞曲？”宋自寒也趴在椅子上，只有眼珠子转向了林壑清。
“抒情曲，不用跳舞。”云松砚去翻了一下前辈们的舞台，没有编舞，对歌唱能力的要求就更高了。
回到了练习室等着上声乐课的间隙，黎南星掏出了作业。
“不是吧不是吧，不会真的有人在练习室写作业吧？”林壑清看着在角落里奋笔疾书的黎南星表示佩服，但还是尽量的小声，不要去打扰他。
“在别人眼里，我们练习生果然还是不务正业的吧？”叶听风托着下巴，遥遥望着黎南星。
“准确点说，我们这个年纪除了学习，好像什么都是在不务正业。”宋自寒点头附和。
“不过南星真的厉害，他的成绩好像是很好那一档次的。”云松砚心里清楚，他自己的成绩也算不错的，但仅仅也只是不错。
“我对学习真的找不到技巧，”曲柏也看着他，“像唱歌多练几遍总是能找到感觉，但是学习好难。”
“嗯。”陆斯恩也深表认同。
“不过，南星哥为什么要那么用功呢？”考试总是低分飘过的高望月不解，“我已经决定高中去上艺高了。”
“万一没能出道呢？”林壑清看着高望月，“我们公司练习生那么多，我们在这里已经是很顺利的事了。”
“我们这一代之前的top在小剧场也熬了好久，后来因为受伤没能出道，所以留一条后路，才是明智的选择。”宋自寒也跟着说。
虽然大家都是为了梦想才聚集在这里，但是梦想本来就不是每个人都能实现的东西，也许正是因为如此，梦想才会令每个人都向往。
“那之前的top现在在做什么呢？”高望月还不能理解，他的时间还多，而除了他以外的其他人，已经站在了梦想和现实的岔路口。
“他转幕后了，成为了制作人。”云松砚摸着高望月的脑袋，“看着他的朋友们，在台上唱着他写的歌，虽然还会有遗憾，但应该也有一点点安慰吧？”
“如果不能出道你们会做什么？”高望月觉得气氛太沉重了，想活跃一下。
“模特？”叶听风摸着脸颊。
“我可能会继续读书吧。”云松砚也不确定。
“我想去学声乐，之后当个声乐老师？”曲柏倒是想过这个问题，他是真的很喜欢唱歌。
“去另个公司。”陆斯恩看着情绪低落的一群人，“我不信我不行。”
“有道理。”林壑清伸手拍着陆斯恩的肩膀，“都走到这里了，别想那么多。”
“你们怎么了？”黎南星看着时间，老师也快到了，就把东西收拾好，向众人走来。结果看到众人身边萦绕的低落氛围好像要把光都吞噬。
“唱歌不能练太久哦。”上完课了，曲柏看见陆斯恩还在练，就过去和他说了一下。
“知道了。”陆斯恩想了想还是有点别扭的开口了，“要怎样才能唱的好呢？”
曲柏有点惊讶的看着陆斯恩，但又觉得自己的这个惊讶似乎有点不太礼貌，就收回了目光。
“短时间内，想要掌握技巧，不太容易，但是你可以先注意气息轻重以及情感的表达。”曲柏看了一眼分给陆斯恩的词。
“我帮你把重拍的部分标出来，你再多练练。”曲柏拿起铅笔，一边哼着歌，一边在纸上做标记。
“谢谢。”陆斯恩低着头，小声的说。
“不客气。”曲柏回头笑着，现在的气氛好像还不错。
给陆斯恩开了小灶之后，曲柏就被高望月拉走了，“你也教我一下嘛，刚才老师说的我是写下来了，但是我不理解啊。”
“我给你唱一遍？”曲柏看着如同小鸡啄米一样在点头的高望月，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
“好哇好哇，其实小剧场的那天晚上我和南星哥听到你唱歌了，”高望月拉着曲柏到了另一个角落里，“好厉害。”
“是吗？”曲柏被这么直接的夸奖弄得有点不好意思。
“对啊，你那首歌唱得我都不敢大声说话了，就怕会影响你。我也想那么厉害！”高望月的大嗓门即使专门去了角落也还是能让所有人听到。
“加油！”
“还不回去吗？”云松砚跟着林壑清到了公司的楼顶，虽然今天下课得早，但是天也黑了。
“想来这里冷静一下。”林壑清靠在铁丝网上，楼顶的风很大，他张开双臂似乎会被风吹倒。
“我猜下你在想什么？”云松砚向前两步，因为风声太大，只能离他近一点。
“你猜？”林壑清看着云松砚，他的声音混在风里听不太清。
“你在担心，出道的事情。”云松砚在林壑清的脑门上敲了一下，“你是不是也怕像之前那个前辈一样？”
“嗯，”林壑清点头，“小的时候不知道这里意味着什么，觉得唱歌跳舞很有意思，和你们在一起非常开心，就一直把时间投入了进来。长大了一点，开始喜欢这种生活，开始憧憬那些舞台，开始承担一些责任，投入越来越多，我甚至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了。”
“练习生的人气终究是虚的，如果最后还是不能出道，最后不能继续站在粉丝的面前，最后就会被遗忘，没有人记得你的努力对吗？”云松砚之所以清楚，是因为他也有同样的处境。
“对啊！”林壑清在无人的楼顶大声的喊，所有的话语都散在风中，“我不想这样啊！”
“我们会一起走到那个舞台上的。”云松砚突然抱着林壑清，被微凉的晚风环绕着，只能感受到怀里这个热源。
“至少我们已经站在最高点，如果有机会就能一把抓住。”林壑清握拳，然后抱着云松砚摇啊摇。
“我们是不是来得又不凑巧？”宋自寒跟着叶听风也到了楼顶，大家想着今天的时间还早，可以一起去约个宵夜。
结果看了一圈，少了两个人，发消息也没回，所以叶听风直接拉着宋自寒到楼顶上找人，结果就看见他俩抱在一起。
“这有什么？”叶听风知道林壑清不喜欢在别人面前表现脆弱的一面，他小时候发现林壑清觉得自己做不好，就会拉着云松砚跑到这里哭。
现在不至于在哭吧，最多是下午的事情让他有点心情低落，叶听风就完全没有打扰到别人的感觉。
“喂！你们俩！干什么呢！”叶听风懒得走过去就在快上天台的门口对着他们喊。
宋自寒看着林壑清和云松砚勾肩搭背的走过来，“他俩也不嫌这里风大。”
叶听风的头发被风吹乱，他就躲回楼梯间里整理，“谁知道呢。可能有些事情要吹着风，才有氛围吧。”
“好久没有这么多人一起了。”八个人拼了一张大桌，林壑清一边翻着菜单一边问，“但是吃烧烤明天真的不会嗓子疼吗？”
“没关系啦，小剧场在下周，今天该吃的还是要吃。”高望月拿着铅笔在菜单上疯狂打勾。
“吃得完吗？”曲柏担心的看着。
“可以。”陆斯恩没什么表情，但是云松砚发现他在微信上和林樾说这种场合很紧张。
“我的作业也做得差不多了，今天可以晚一点。”黎南星推了推眼镜，拿过菜单点了一壶凉茶。
叶听风吃烤串也很有包袱，用筷子全部撸进碗里夹着吃，“现在就先不要考虑这些事情啦～”
“吃饭应该是一件开心的事。”宋自寒点头。
“啊，对不起。”高望月拿烤串的时候不小心沾到了陆斯恩的袖子上，碰巧他今天穿的还是白色的衣服，红红黄黄的油渍特别的明显。
陆斯恩扯了袖子看了一眼，“没事。”
高望月已经做好了和陆斯恩起冲突的准备，没想到陆斯恩无所谓的继续伸手拿了烤串默默的吃着。
完了还看了发愣的高望月一眼，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说“你不吃吗，看什么看”，高望月觉得陆斯恩这个人意外的好懂。
叶听风挑了下眉，盯着陆斯恩看了一会，从包里找出一个东西丢给陆斯恩，“去油渍的，现在涂了回去还能洗干净。”
“哦，谢谢。”陆斯恩别扭的扯着袖子，怎么也弄不到，曲柏接过来帮他弄好。
林壑清靠近云松砚，“其实现在也挺好。”莫名有种孩子们长大了的错觉。
“你还真是妈妈视角啊？”云松砚无奈的笑着回他，然后把一串烤肉放到林壑清的碗里，“吃吧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