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23
阿津被问话吓一大跳。
“你说什么呢！怎么可？”
胡绫说：“今天中午小咪来找他求情, 抱着他痛哭流涕。”
“不可！”阿津摆手，“你肯定是看走了，东哥绝对不可的。”
胡绫：“是亲看见的。”
阿津：“你再仔细想想, 绝对不可！”
他一字一句, 语气太过笃定，给胡绫也说犹豫了。她皱着眉头回忆，当时他们俩站在马路对面, 赵路东半背着她, 她是没看清正面, 但小咪绝对有一个往前送头的动作。
难没碰？
“反正小咪肯定是想靠的。”她说。
阿津挠挠鼻子, 说：“你要说小咪想靠……那是有可的。”
胡绫：“他们之前有什么关系吗？”
阿津显得有些犯愁。
“要说关系……事挺久远的了。”
该从哪说起呢？
很年以前, 赵路东开始是玩q/q炫舞跟小咪认识的, 因为同城，后来就见面吃了几顿饭。赵路东刚准备开店的时候，选址跟另外一伙人撞了。大学城附近的好铺子竞争非常激烈，当时赵路东刚成年，对手是个做重餐饮行业的中年人, 经验丰富, 实力雄厚。赵路东势单力薄，不太是对手。后是小咪帮的忙。
“她怎么帮的忙？”胡绫问。
阿津：“事说来也巧了，那男的喜欢嫖, 正好——”
胡绫瞪。
“嫖到小咪了？！”
“不不不, 是她一个姐妹。”阿津说, “小咪事后跟赵路东说, 让他开店了带她一起做，她就帮他把事捅到那男的家里了。然后那男的老婆跟他闹得不可开交，东哥就趁个机会把合同签了。”
胡绫：“那小咪怎么没在店里？”
阿津手背拍手心。
“啧！事儿不就么来了吗！当时小咪说了那话后, 东哥的态度是模棱两可的。小咪以为他是默认了，但事后一问，东哥就……”
阿津一摊手。
胡绫：“赖账了？”
阿津：“反正就是没答应，他一直说是她误会了。后来店开业，小咪还是想来，那是一哭二闹三吊啊，东哥就是不同意，她才了前沿。你要说赖账，也可以么认为吧。所以东哥在外面还算比较给小咪面子。”
胡绫嘴唇抿得死死的。
阿津本想再劝她几句，但看她表情过于严肃，小心地问：“……姐，你想啥呢？”
胡绫没说话，她看看阿津手里的血书和那五千块钱，后跟他说：“给吧，你先忙。”
阿津走了，胡绫回到大厅，刚好看见带着耳机正在打游戏的赵路东。
她想到点不相干的。
小咪那么年轻的时候，就跟做偏行的人处姐妹，可想她本身从小到大的活环境是怎样的。
那她为什么想要来why x？
胡绫看着赵路东的背影，本身挺高的个子，非要窝成一堆，脖子永远是歪的，腿永远是岔开的，坐没坐样。
无从钱还是外表，范江远好像都比赵路东像样了。小咪到底看中赵路东什么，为什么削尖脑袋也想要往他身边钻？
胡绫觉得件事其实也不是很难理解。
她再次冷笑一声，走到赵路东身后，他的耳机摘了。
赵路东正玩呢，回过头，看见是胡绫，皱眉：“干什么？”
胡绫说：“把小咪的电话给。”
赵路东眉头紧了。
“你要干什么？”
“你给，有事跟她说，你不给就前沿找她了。”
赵路东停了片刻，还是把小咪的电话给她了。
胡绫存了号码就出门了。
赵路东重新戴耳机，好一会也没点鼠标，又把耳机摘了。他抬手叫来马六，说了几句。马六点头，跟着胡绫溜边出了门。
过了一阵，马六回来了，跟赵路东说：“她约了小咪明晚见面。”
赵路东：“还说什么了？”
马六：“绫姐就说想解决事情就明晚见面，不然她就提交材料。”
不一会胡绫也回来了，溜溜达达进了前台，打开一部电视剧，跟没事人一样看了起来。
第二天，风和日丽。
胡绫中午来班，她没跟任何人说自己的约会，一切如常。她提前把今天的工作做完，晚八点的时候，叫阿津过来帮忙看下前台，自己拎包出门了。
一切，赵路东都看在里。
他穿衣服，一路跟随。
他也没想太，他要是怕她再被打。
胡绫没发现身后跟着的赵路东，她打了辆车，直接前往约定的地点，附近某家烧烤店。
一开始她想约到咖啡馆一类的地方，后来想想，场谈话可不会太“安静”，所以她特地选了个闹腾人的地方。
她到的时候小咪已经在了。
胡绫坐在她对面。
小咪披着头发，未施粉黛，细看之下，面容已经有些岁月的痕迹了。她应该没比自己大几岁，胡绫心想，太折腾，果然就是老得快。
“你约干什么？”小咪冷冷问。
胡绫一边放包一边说：“不干什么，跟你沟通沟通感情，不行吗？”
小咪不说话了。
服务员过来点餐，胡绫说：“来盘糖醋花米。”
服务员：“就一个啊？”
胡绫：“吃完再点。”
服务员嘟嘟囔囔下了。
等了一会，菜齐了。
胡绫拿了筷子夹了一粒，放嘴里咀嚼，顺便整理了一下思绪。
“来，先来给你捋一下，咱俩个事件的经过。”
“什么时候成了咱俩的事了？”小咪开口，“不是跟萱子的事吗？再退一步，也是跟萱子老板的事。”
胡绫『露』出一个特别善解人意的笑。
“你听说啊。一开始呢，确实是你跟萱子的事，但是后来就不是了。为什么呢？因为你群里那个小学大胸哥，他骂了，找他，他还冤枉是人贩子，让他爷爷打。”
小咪：“那是你跟他的事，又不是打了你。”
胡绫：“他在你的群里，四舍五入就是你打了。”
小咪被她的逻辑气到了。
“你想搞就直说，用不着拐弯抹角！”
胡绫又嚼了一粒花，抬手示意她别太激动。
“别别别，咱慢慢聊。”
她细枝末节地把整件事说了一遍，说自己给萱子买音响，萱子唱歌，还有凌晨被吵醒紧急开会，等等等等……
小咪就坐在对面，一言不发。
“们开会的时候呢，萱子给讲了她的应聘经历。”胡绫琢磨，“后来就在想啊，你说当初她要是没交男朋友，稀里糊涂留在你店里了，是不是现在也在拘留所里待着呢？么一想，又觉得里面蹲着那几个女孩也挺可怜的。”
说到，胡绫啧啧摇头。
“你说都怨谁啊？”她像模像样地冲天举举手。“是怨不开的老天爷？”又冲周围比划了一下。“还是怨冰冷的世？”后两手冲到小咪身前。“不可是怨咪姐您吧。”
后面某桌，赵路东也点了盘花，他抽着烟，并没有吃。
小咪脸『色』发白，冷笑一声，说：“你的意思，是觉得带着他们走歪了，觉得影响大胸哥健康成长了。告诉你，很女都是求带她们入行的。还有大胸哥，种小孩你该怪的是他的家长，就算没有，他也有一万种方法走歧途。”
胡绫举起筷子，在空中画了一个圈。
“你找了些女孩，搞了个群，吸引了大胸哥，大胸哥惹到了，来收拾了你。”
筷子后点了点。
“是一个闭环，咪姐，后一章，就叫‘报应’。不管他们各自有离谱，是你给他们凑在一起的。个环早晚要扣，没有，也会有其他人。”胡绫感叹着说，“常在河边走，哪不湿鞋呢？”
小咪沉默不语。
胡绫看着她略显沧桑的脸，轻叹了口气，说：“不过呢，其实也不是卫士，只是想替自己和朋友出口气，所以事也不是完全没有缓和的余地。”
小咪看向她：“你提条件吧。”
“说了么半天你还听不懂啊？”胡绫夹着花，轻松：“你认了啊。”
小咪嘴唇一颤。
胡绫：“不愧是经验丰富，你从来没用自己的号在群里说过话吧？不是不有风险啊？”
小咪依旧一语不发，盯着面前那盘吃了一半的花，脸毫无血『色』。
胡绫：“你也是在社会混大的，听你话里话外间，也算是个江湖中人了。”她斜靠在椅子里，半开着玩笑。“电影里说，江湖人都得讲义气，你把该是你的事自己认下来，没问题吧？”
小咪的脸白了，显得眶像渗了血一样红。
“你非要搞，非要搞是不是！”
胡绫说：“你找警察自首，把事情说清楚。看你有没有个胆子。你要是有，算你还有点良心，剩下的材料就不交了，事咱们就算了了。”
她又吃了一粒花，接着说：“群里内容也析过了，打打擦边球，估计那些女孩拘留完罚完款也就出来了。至于你呢……你自己跟警察争取吧。”
她说到，小咪终于忍不住了哭了，伸出手，似乎想要拿手机。
胡绫莫名其妙被她举动气到了，筷子一摔，探身过抓住她的手腕。
“王楚妮！”她直接喊了小咪的大名。“你想给谁打电话，你又要找谁帮忙！”
小咪疯狂：“放开！你放开！”
憋了一整晚，胡绫的脾气也爆发出来了，她一手攥着小咪的手腕，一手抓住她的领口。
“你要磨谁！你给听好了，事赵路东他说了不算！”
在紧张刺激的决斗氛围里，旁边抽烟的男人还听乐了一声。
胡绫也不自己为什么么激动，她想起一个月来的种种事件——从一开始她想帮萱子出气，让前沿停播歉。到后来遭遇了大胸哥爷孙，被人泼粥拍背。然后是赵路东因为她被打的事跟她着急气。再到后来她见了张『奶』『奶』，又联系到了侄子所在学校的一群家长。
到后撞了严打，小咪来找赵路东求情……
所有的事一件推着一件，终于走到今天种地步。
“说白了，你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对萱子呢？”胡绫她拉近了一些。“大家都是做行意的，你不惹不惹你，大路朝天，是你先越界。前沿的直播都是你在负责吧？那犯了事就别往人身后躲，又让范江远出钱，又让赵路东劝和，还让你姐妹们给你挡枪，没理吧！”
选择喧闹店铺的好处就体现了，周围吵吵闹闹，他们边的冲突，也就周围一两桌人注意到了。
小咪哭得气不接下气，坚持着还要打开手机。
胡绫咬着牙给抢下来，一看屏幕显示的人名——小东。
小咪的年纪是比赵路东大的，但是她明面也一直跟他叫哥，只有在私下的地方，她还保留着初的称呼。
胡绫看着俩字，里一阵泛酸。
其实女的一点都不傻，样一个打小混迹风尘的女人，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哪个人带她离开泥沼。
她不是没求救过。
只可惜。
“你找他干什么？”胡绫说话的声音都有点发抖了。“你到现在都不，赵路东为什么打死都不愿意跟你合伙做意，你还找他干什么！”
那一桌，赵路东眉头微微皱起。
她是怎么事的？
阿津又欠打了……
胡绫甩开小咪的手，坐回原处，平复了一下情绪，又说：“不跟你扯些没用的了。实话跟你说吧，事你们确实有点倒霉。网络严打加育局施压，撞一块了。跟你们以前那种黄牌警告是不一样的。”她的指尖一下下点着桌面。“现在根本不是放不放你们一马的事了。你真以为不提交证据警察就查不出来啊？你别傻了！快慢已！所以你早点自首，还有机会！”
昨天，在阿津说完小咪和赵路东的渊源之后，胡绫的很想法都变了。
其实赵路东早就王楚妮是什么样的人，他料到了她的结局，但他不想做那个画句号的人。可是出于男人对失足女的诡异的怜悯心。也可是出于做小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亦或者真的是出于当初对小咪利用完就扔开的一点点的愧疚感。
一开始，胡绫觉得赵路东对小咪太“好”了，不清敌。
现在再想想，份求情少有点自安慰的意思。
流几滴鳄鱼的泪……不对，泪都没有，抽几根鳄鱼的香烟，说几句体贴话，就觉得自己已然仁至义尽了。
此时，被深刻剖析的赵老板本人，心情不太好描述，他想来想，想不出什么结。反正确定的，是今晚场见面，大概率是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小咪低着头，浑身抖如筛糠。
胡绫说：“你不要太害怕，已经问过律师了，事没你想的那么可怕。还好你留了点底线，没让人脱光了，涉及的人也不。如果你动投案，是绝大概率缓刑的。是好的处理办法了……”
是真的对你产了万之零点零零零零零零一的同情心，才来跟你说些的。
后一句，胡绫咽下了。
她拿起包，后冷冷说：“还有，不要想着报复们店，男人可嫌麻烦，不爱沾事，但的精力旺盛得很。你们要是真想斗，随时奉陪到底。”
说完，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