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长公主暴打穿越女10
“那皇姐以后岂不是很少时间陪我了？”
一想到以后元曦全天和小姑娘在一起，周津年不安起来。
元曦斜睨了眼，“你多大她多大？”
“皇姐，我也不过二十，为何不能让你陪着，以往都是这样，为何如今不可以？”
直到小姑娘被带下去梳洗打扮，周津年才彻底放下身为皇帝的架子，又自觉地跑到元曦身后给她按摩。
元曦敲敲他的脑袋，认真道：“方才我去了一趟学堂，仅是一家，便有严重的仗势欺人现象，教学夫子的默许、以及旁人的容忍，助长了这些火焰，若非我出面，那小姑娘可能惨死学堂之中。”
“另外，京都、乃至大周，所有女子都被排斥在学堂外。不管是待字闺中，还是嫁作人妇的女子，一生都受着不平等的欺压，她们享受不到男子享有的权利。”
“一个经久不衰的国家离不开每一位子民；离不开每一位子民的努力；更离不开君主的改革创新。”
“权利的失衡并不利于国家的稳定与繁荣；更不利于社会的发展与进步。”
“不管是朝堂，还是民间，都需要法律。”
周津年细细揣摩这段话，结合书里的内容，才真正明白为何对于一个国家而言，法律起着关键性的作用，尤其是今日发生的事。
“皇姐，我想改革教育制度，让女子能够进入学堂学习，能够与男子一样，在各行各业发挥自己的才能。”
“一个国家，不能只靠男子，女子也同样重要。”
这句话，是周津年花费七天时间不舍昼夜读懂吃透下的决定。
若非到百姓中走一趟，他当真不知安定祥和的表面下藏着巨大的危机和隐患；更不知女子竟从降生一刻起便遭受着不公的待遇。
元曦合上拟好的圣旨，让官官宣告改革。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刺查民情，方查女子不公，故今改旧制、立新规，无论男女，适龄者皆需入学堂进修，尤以女子，完成六年学制后可自选考取功名，或参军入伍为国尽忠。”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教育育人，国之根本。兹增设学堂、武场等，完善礼乐射御书数六艺。每县增设一庄十日堂，凡大周境内子民，无论男女老少，每十日便到堂内学习读书写字。”
……
接连不断的圣旨正式开启改革新纪元，元曦带着从学堂上捡回来的小姑娘辗转各地，监督管理各地改革，确保每一道圣旨落在实处。
京都中的周津年，负责京都改革试点，商榷、拨款、建造、建工、运行……每一项流程周津年都全程参与。
二人相隔千万里，却都在为同一件事努力。
三年后，京都试点取得显著成效，境内各地也逐渐开始实行。为确保改革正确，及稳固改革措施，元曦仍然在各地间来回行动，直到第七年体制成熟稳定后，才选择回都城。
纵然每年皆会在献岁时短暂相聚半月左右，但当周津年终于等到元曦时，一别七年的久别重逢油然而生。
他看着眉眼如故的元曦，那双淡漠衿冷的银灰色清眸永远流光溢彩、明艳动人。
皇姐一点都没变，还和七年前一样。
“皇姐，第一批女子军即将派往沙场，预计明日动身。”
周津年敛下在心底生根发芽的不安和害怕，面色冷静地汇报情况。
“另外，今年的状元郎比往届都要优异。”
自京都试点成功那年起，接下来的四年中，每年的状元郎都被女子包揽，但因女官制度尚在建设中，目前朝堂也仅有不到十位女官。
元曦点点头，同周津年前往武场给各位女子军送行。
作为第一批即将奔赴疆场，为国杀敌的女将，元曦赋予高度重视，振奋军心的活动直到深夜才结束。
舟车劳顿后的元曦在周津年的伺候中沉沉睡去，似乎是七年来睡得最踏实的一次。
“徒弟姜珏拜见师父。”
翌日醒来，姜珏早早便在殿外跪候着，见元曦醒了，在得到恩准后步入殿中为元曦洗漱更衣。
少女气质温雅、亭亭玉立，一身正红色官袍合身得体，衬出几分铁面无私的不卑不亢气质来。
元曦看着姜珏，随口问道：“今年是你入宫的第几年？”
姜珏毕恭毕敬回答，“回师父，很快便第八个年头。”
“这两年留在宫中可曾学到什么？”
姜珏跟着她在各地辗转，后见她资质聪慧，便让她留在宫中辅佐周津年，七年时间，从任人打骂的孤儿到官拜一品的大周第一女官，她的确没让元曦失望。
“师父，自改革以来，女子地位逐渐上升，所受权利趋近男子，但仍有部分地方存在失衡，且少部分地方也出现女子仗势欺人、拉帮结派等情况。”
“徒弟以为，放权于女子是为好事，但不应一味支持，而是刑法与权利并行，唯有将权利控制在监管下，才能营造更好的风气。”
元曦投去赞许的目光，踏出寝殿：“可见了今年的状元郎？”
姜珏紧跟其后：“秦状元具有开阔的眼界与思想，其所思所想皆具远瞻性。就其在殿试中提出的女子可自由婚配一说，徒弟认为，确为顺应大势之计。”
“让她来见本宫。”
元曦走进政事堂，周津年正与两位丞相商榷婚俗事宜，如今的左相不再是陈德涛，而是周津年一手培养的亲信董信。
她记得董信，原著里彦国人口中的前朝余孽。
眼看着改革婚俗变成周津年的个人催婚，元曦出面阻止长篇大论的催婚。
董信不会说什么，只是右相为两朝老臣，心系江山社稷，而周津年自登基以来，莫说选妃纳妾，就是连女子，都不曾有过亲密接触。
壮年乃是开枝散叶的好时候，右相为此操碎了心。
“右相所忧，本宫会同皇上好好商量。”
元曦送走右相，还未开口，周津年倒先行抱怨上：“皇姐，我不想选妃也不想纳妾，那些女子固然优秀，但我并不欢喜。”
“与其让我娶一个不喜欢的女子，不如让我操劳半生，还能留下个勤恳明君的称号。”
元曦睨了他一眼，眼底有思绪闪过。
“不想娶妻生子也可，但大周总要有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