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难以启齿的身份
方林与醉先生并排朝着山下走去。
两人无话，气氛压抑的可怕。
片刻后，低着头的方林猛然转身，又朝着山上而去。
“汝，这是作甚？”醉先生赶忙叫住方林。
方林红着眼转过身来。
“听石长老话中意思，他分明知道小梅此刻身处在何处，我一定要问个明白。”
方林说着，还不等醉先生说话便快步朝着山上跑去。
没跑两步，便一头撞在了醉先生肚子上。
“醉先生，这是？”方林红着眼不解的问。
“没用的。”
“为何？”
“整个墨竹峰，没有人会比石长老更关心小梅，包括你我。”
醉先生语气平缓的说道。
“那他为什么要隐瞒？”方林愤愤不平。
“他不说，吾也不知原因。”
“他可以信任吗？”方林问。
“可以。”醉先生答。
到此，方林没了话说。
“方林，可否耐心听吾讲一个故事？”
“故事？”方林一怔。
醉先生望了眼天边说道……
“三年前，大雪，石长老带着五岁的孙儿下山，救了一位雪地里快被冻死的孩子，以丹药救之，那孩子捡了一条命，那孩子与石长老孙儿一样大。”
“ 返程时，遇一修士，石长老与那修士恶斗一夜将其斩杀，那修士临死前以自身灵魂为祭化一诅咒附在石长老孙儿身上。”
“那诅咒日夜折磨石长老孙儿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连宗主也没有办法化解。”
“此后，石长老日夜不眠不休研究解救之法，在一次偶然机遇中获得一门了邪法，此法可颠倒阴阳，夺取他人魂魄重生并且保留记忆，也可消除诅咒。”
“当然，那邪法也可自主献祭。”
“施展邪法的前提是需要阵法辅助，那阵法的布置有背天理，让人看一眼便毛骨悚然，那阵法更邪恶的是一旦启动就会吸走在阵法当中所有生灵的灵魂完成献祭，无法停止。”
“石长老便想着主动献祭自己的灵魂救他那可怜的孙儿。”
“那天夜里，石长老摆好了施展邪法的阵法，进入阵中，起初邪法施展的很是顺利。”
“可是，最后一刻，那被石长老救下的孩子冲了上来，他将石长老一把推开主动献祭自己的魂魄。”
“也不知道他那弱小的身躯哪来的那么大力量。”
“那孩子只想将这一条命还回去，就这样，那孩子自主献祭了自己的魂魄。”
“但意外还是发生了。”
“石长老孙儿的意志力太弱了，邪法进行最关键的时候，石长老孙儿便口吐鲜血，浑身经脉爆开，他受不住那种非人的痛苦，他自己放弃了，这一刻对他来说死是一种解脱，活着反倒成了折磨。”
“眼看两个孩子纷纷都要在自己眼前死去，石长老赌上了浑身修为逆转了阵法，因此他失去了突破筑基的希望，修为永远停在了炼气期。”
“就这样，那雪中被救下的孩子吞下了石长老孙儿的灵魂。”
“但因为施法过程中出了岔子，即使那孩子吞了石长老孙儿的灵魂，也活不了。”
“这时的石长老疯魔了，他疯狂的用丹药将那孩子的命续住。”
“再后来的一个月里，石长老几乎不眠不休，在宗主的帮助下不惜代价终于研究出了一颗丹药。”
“给那孩子服下后，奇迹发生了，那孩子活了过来，但身体的生机大量流逝，变成了一个老头的模样。”
“但好在，他体内的灵魂仍然还是个孩子。”
“起初，那孩子无法接受自己的外貌，整日消极。”
“突然有一天，不知道怎么他突然想通了，他说：
没能救下石长老的孙儿，我仍然还欠石长老一条命。
但这副身躯下的灵魂却是石长老孙儿的，那么我便就是石长老的孙儿，这一条命，就当是还了。”
“石长老听了那孩子这话，眼眶红了半月，虽说他搭上了一身修为无望筑基，但他还是觉得亏欠那孩子太多。”
“于是，便给那孩子取了个新名字。”
“叫，小梅。”
听完故事的方林，此刻已经成为了泪人。
方林突然想到自己刚上山时，小梅让他猜自己的年龄，想到当初自己的回答，方林不由一阵后悔和自责。
“难怪小梅喊我哥。”
方林用袖子疯狂的抹着眼泪，随后不断的呜咽。
“所以，石长老既然说了不会让小梅出事，那么他就会做到。”醉先生仍是望着天边，缓缓说道。
方林此刻也平复下来了心情，也看向了天边。
时间匆匆，又是一年过去。
这一年方林没有在尝试炼丹，方林清楚理论知识不扎实，练习再多次也没用。
于是，方林将小梅的炼丹心得翻看了一遍，即使是倒背如流了，方林仍然还感觉哪里有所欠缺。
于是，他又将草药知识结合小梅的炼丹心得在脑海中模拟起了炼丹的经过。
这一模拟，又是一年过去。
此刻的方林已经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成功炼出七脉丸了。
方林也说干就干，在药田里偷了一些草药回来，随后又迫不及待的支起了丹炉。
随后方林屋内的火光四起伴随着草药被炼化的香气。
一夜过去。
第二天。
一早，方林的叫声便从屋内传来，那是异常激动的喊叫。
“成了，成了。”
此刻丹炉内赫然有着三颗黑不溜秋的七脉丸，两颗中品品质，一颗上品品质，与小梅炼制的一般无二。
看着这三枚七脉丸，方林瞬间觉得这两年时间花的值。
虽说，七脉丸炼制成功过了，但距离凝气丹的目标还差很远。
想到这里的方林暂时收起了喜悦，认真的巩固了气脉丸炼制成功的经验，待到十拿九稳之后，方林便又开始攻克凝气丹的炼制之法。
与之前一样，方林更加认真，更加谨慎。
因为他没有使用药田里面草药的权限，没有大量草药供他练习，通过其他手段获得数量又实属有限，他浪费不起。
为了避免这种问题，方林只能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推演，他甚至将所有炼制凝气丹途中会出现的问题全都想到了并记录在了竹简之上。
随后又针对那些问题，逐一制定出了解决方案。
即使做到了这一步方林依旧觉得不保险，仍然还有失败的可能。
于是，方林也不得不再一次光顾了药田。
弄来了草药方林便开始实践，过程中每一个问题方林都会认真记录，随后寻找解决方法。
时间匆匆，又一年过去。
这一年里，小梅的笔记已经被他翻烂了。
期间，方林也曾实践过多次
但，凝气丹始终炼制不成。
而这三年里，方林始终也没见过小梅一面。
方林也十二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