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贩卖
第二日，清晨。
“啊，阿妈。”
方林从梦中惊醒，他好似做了一个很恐怖的梦。
他拍了拍自己的小脸蛋，打量了一眼四周，发现屋子的中央如往常一样，放着一块毛巾和洗脸水。
这是阿妈的习惯，她总是喜欢在自己起床前就把洗脸水和毛巾准备好。
方林一喜，看来真的是一场噩梦，他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气。
“阿妈，阿妈。”
方林如往常一样一边起床一边喊着阿妈，按照惯例阿妈下一刻就会进来帮他洗脸。
‘阿妈忙着呢，你啊要自己洗脸。’门外传来林婉清溺爱的声音。
听到了阿妈的声音阿方更确定昨日的一切就是噩梦了，他开心极了。
但当方林来到洗脸盆前时他愣住了。
盆里的水呢？
毛巾为何会有一层灰尘？
看到这些的方林一阵恍惚，他赶忙将手伸进了盆里，想试一下到底有没有水。
但，看到的却是指甲缝里凝固的血液和残存的沙子。
瞬间，方林心中犹如炸开一道惊雷，脑中也是一片空白。
“不，不可能，刚才明明听到了阿妈的声音。”
想到这里方林赶忙跑出了屋外，看见却是一片狼藉。
方林瞬间明白了什么，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原来，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包括阿妈的声音也是。
瘫在地上的方林抽泣了很久，他缓缓站了起来，他好像做出了什么决定。
村头，方林看着那个路口，回想着昨日母亲找到自己时的一幕幕，他强忍住了眼泪。
“阿方。”
此时，一个颇有磁性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方林一惊赶忙转身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
只见一位一穿着朴素的青衣中年书生正盯着自己，他只是微微一笑便让人产生四周万物臣服的错觉，那眼睛仿佛包罗万象。
“是你在叫我？”方林问
中年书生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从未见过你，你是谁，你怎么会认识我？”方林又问。
中年书生只是一手背在身后，微眯着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方林。
方林仰着头打量了他好一会，见他没有要说话的意思转身就要离开。
看着方林的背影，中年书生叹了一口气。
“村口的河水很凉，阿妈会心疼的，更多的是，她会生气。”
那书生的话让方林的脚步一顿，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你说的对。”
只是哭了一会，方林擦去了眼泪看向了远方。
“我要是就这么没了，岂不让那群人称心快意？”方林嘀咕着擦去了眼泪，眼角闪过一丝狠意。
“你是谁，你”方林立即转身想要问问那中年书生到底是谁，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想法。
但转身的瞬间，那中年书生早已不知了去向，好似他不曾出现过，只是他的声音还在脑中回荡。
方林还是来到了河边，
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盯着河面发呆了很久。
在这云雾村发生过的一幕幕都在脑中过了一遍，这里压根没有好的回忆。
唯一值得温存的回忆，也被那群村民埋葬了。
方林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里，他待不下去。
正当方林发呆的入神之时，一道刺眼的亮光射入方林的眼角。
方林用手挡了挡亮光，发现亮光的来源就在自己的不远处。
方林凑了过去，发现是一块鸡蛋大小，浑身漆黑的鹅卵石。
这块鹅卵石很是奇怪，它与周围的石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别的石头表面坑坑洼洼的，这块鹅卵石的表面却光滑无比。
更诡异的是，这块鹅卵石内部好似是透明的，方林将它拿起放在了阳光下观察，惊奇的发现其内好似有黑洞在螺旋涌动，那黑洞好似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吸入进去。
这一发现将方林吓得浑身一颤，那鹅卵石也从方林的手中掉落。
落地的瞬间，方林竟然从其内看到了母亲的影子。
方林一怔，也顾不上是否是错觉，之前对于那黑洞的恐惧瞬间一扫而尽，上前一把又将那鹅卵石捡了起来放在手心仔细观察。
可是，这次什么也没有看见。
那就是一块普通半透明的鹅卵石，这次就算放在阳光下也不见黑洞出现。
“看来，真的是错觉了。”方林说着有些许失望，将那鹅卵石放在手心把玩了起来。
“哎呦，小祖宗啊，怎么跑这里来了，找的我们好苦啊。”
突然一道厌恶的声音传入方林耳中，方林赶忙将刚捡来的小石头放进了口袋中藏了起来，随即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来人是两个女人，就是之前死死控住方林的那两位。
“哎？这小子，跑河边作甚？该不会……”其中一个女人小声说道。
“额，不会吧，来吃糖。”另一个女人接话，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递给了方林。
在这两女人身边再多待一会，方林就要感觉被恶心坏了，他白了那两女人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那女人吃了瘪，瞬间原形毕露搂起袖子呲着牙就想要教训方林，却被另外一个女人拦了下来，并且朝她使了一个眼色。
那要揍方林的女人消了火，嘟嘟囔囔了几句便撑着腰不再说话。
另一个女人屁颠屁颠的追上方林。
“方杂，哦不对，阿方啊，现在你家就你一个人了，你就没打算过以后嘛？”
面对对方阴阳怪气的发问，方林强忍住了内心的怒火，并没有搭理对方。
见方林不说话，那女人看了一眼身后的女人继续说道。
“阿方啊，那事你不能怪婶子是不，婶子们也是有心无力啊，现在你孤身一人，你年纪又小，婶子们不得为你着想啊……”
那女人说到这里语气一顿，朝着身后那女人使了个眼色那女人便快步上前站在了方林右侧。
两人将方林夹在中间，生怕他跑了一般。
“婶子们呀给你找了一户新人家，那家是猎户，整天有肉吃勒，呵呵呵，你去他们家你看成不？”那女人继续说着，随后还捂嘴发笑了起来。
“对呀，对呀，那家人猎户人不错，最主要的是呀，他能教你东西，以后呀你可吃喝不愁了。”另一个女人附和着。
方林听了这话血压瞬间飙升了起来。
他哪能听不出他们话中意思，这是把自己给卖了呀。
身处在这云雾村里，即使在这炎炎夏日方林也愈加感觉到冰寒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