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 章 活字印刷

    跟书铺掌柜的仔细聊了聊，才知道现在的书主要是人工抄写。家境贫寒的文人多会抄书，一边可以多读书加深理解记忆，一边可以赚点微薄小钱。

    历朝历代书都是不便宜的，豪门势要之家垄断书籍，寒门学子输的不是聪明才智，而是很多书看不到，看到的也买不起太多，学识有限。这就造成了阶级固化，穷人想要改换门庭简直是难如登天。

    物以稀为贵。书籍贵多是因为印刷雕版不易，靠手抄成书缓慢，一本书要抄好几天，加上纸张笔墨，自然就贵了。凤问天注意到一个词，雕版？不由跟掌柜的确认：“掌柜的，现在的书都是雕版印刷和手抄吗？”“是啊。不然还能怎样？”掌柜的奇怪道。

    没有活字印刷！哥又有了露脸的机会！哎呀，优秀的人就是这么无奈！

    跟掌柜的谈妥西游记的分成，扣除纸张笔墨人工等所有成本，净利五五分。掌柜的不认识凤问天，看他文末署名猪猪侠，沉默了一下问道：“猪大侠，不知将来此书的收益该送去何处？”凤问天回说：“我不姓朱。你也不必送收益，我每个月让人来取。为防有人冒名顶替，我们设个暗号吧。”

    掌柜的迟疑到：“何为暗号？”“就是你说一句话他接对了下句就行。”“那暗号是什么？”凤问天想了想说：“若有人来取西游记的收益，你就说天王盖地虎。如果他接宝塔镇河妖，那就是我派来的人。”掌柜的应下，凤问天留下西游记书稿走了。

    没有回家，直接去了皇宫找太子。

    太子正在考校两个儿子的功课。太子的长子是太子妃所出，外家是英国公府，刚刚八岁。次子是太子侧妃所出，外家是礼部尚书府，七岁。

    听说凤问天来了，让人直接把他带到了书房。凤问天先行礼：“见过太子舅舅。见过两位皇孙。”太子一摆手：“咱们自家人不必拘礼。父皇都免了你和皇姐跪拜之礼，舅舅这里以后都不必行大礼。”“谢舅舅。”凤问天也不想磕头。

    太子又对两个儿子说：“你们表哥聪明绝顶，无书不读。你们要多跟他亲近些。”两个孩子齐齐答应。

    “问天来找舅舅，可是有事？”凤问天不常进宫，他们更多的是住在城外逍遥庄。但他每次进宫都有好事，太子有点好奇。“舅舅。我听说现在的书籍要么是文人手抄本，要么是雕版印刷本，费时费力，成本偏高。”

    太子奇怪了，要不还能怎么样呢！不过，这孩子提出此话，莫非他有更好的方法？直接就问凤问天：“你是有更快更便宜的方法印书？”凤问天一脸炫耀：“当然！这可是我苦思冥想出来的方法。必须更快更便宜。”

    太子来了兴趣：“仔细说说。”“舅舅，我们可以让人把所有的字一个个的烧制出来，就像印章那样。印刷时把需要用到的字排成排印书，下次再印书还可以用这些字，只需要按文字顺序排列。字就那么多，每本书都是由这些字组成的。只要把每个字都烧制几套，所有的书都可以用了。你想，是不是会便宜很多，排字比雕版要快多了，字可以反复使用，也不用浪费雕版。”凤问天把活字印刷的概念向太子大概解释了一下。

    太子听后仔细想了一会，觉得可行，不免有些激动。印刷书籍的成本降低速度提高，书籍的价格自然就会降低，能读的起书的人就会多，读书明理的人多了，能给朝廷干活的人就会多，这是个良性循环。

    让人把工部右侍郎找来，几人经过多番推敲，字体、形状、材质都是需要考虑的。把活儿安排给工部去实验制作，凤问天告辞回家。

    太子一脸的赞赏：“你们表哥实在是聪明，你们也要多读书，但不能读死书，多动脑子才行。唉，你二人有问天一半的聪慧我就知足了。”两个皇孙低头应是。

    大皇孙郑成回去后，太子妃问他跟太子说了什么，太子可高兴。郑成一五一十把凤问天来的事说了一遍。太子妃听他说本来跟太子讨教功课很开心，凤问天来了后就没两个皇孙的事儿了，太子一直在称赞凤问天，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现在京中，只知有凤龄侯，不知有皇长孙。哼，再聪明也是臣子。儿啊，你是太子嫡长子，未来的储君，无需与他比较，将来他也只能为你所差遣。”郑成不是很明白，但他知道要听娘的话。

    二皇孙郑功，回去后向侧妃说了凤问天来的事，脸带羡慕：“娘，父亲一直在称赞凤表哥。”侧妃笑了：“凤龄侯小小年纪，屡建功勋，太子称赞是应当的。”又教导儿子：“皇上对朝阳公主和凤龄侯甚是宠爱。公主救过太子和安王的命，太子和安王对公主也非常敬重。你以后对皇姑定要恭敬。”二皇孙点头答应。

    侧妃继续说：“至于凤龄侯，你只需真诚相待即可，不必刻意相交，也不可交恶。你父亲还只是太子，你现在最该做的，是好好读书习武平安长大。九五之尊从来不看嫡庶，你的对手不是凤龄侯。”侧妃的话郑功不是很懂，只知道要对皇姑母尊敬，对表哥真诚相待，好好学习长大。这已经足够。

    在凤问天跟太子讨论活字印刷的时候，有人拦住了任逍遥。“任庄主，在下是万花山庄少主花倾国，还请一叙。”二十多岁的青年一袭青衫，抱拳拱手。任逍遥不认识花倾国，万花山庄庄主花万丛是熟人。

    “原来是花少主。花少主找在下所为何事？”任逍遥急忙抱拳一礼。花倾国也没废话，直奔主题：“当初任庄主与家父比武，许下了一个承诺。可以为万花山庄做一件事，只要不违江湖道义不犯朝廷律法。不知道可能兑现？”任逍遥道：“自然。不知是需要在下做什么？”

    “此事说来话长，任庄主请移步。”花倾国请任逍遥去了一个茶楼，找了雅间，活计送上茶水糕点退了出去。

    花倾国才说：“前几天我叔叔在街上遇到一个强抢民女的恶少，忍不住出手阻拦，与他随从动了手，乱战之时打了那恶少一掌，谁知道他后退之时摔倒了，头磕在台阶上死了。官府上门拿人我家才知道死的人有靠山，他家是英国公府的宗亲。现在我叔叔已被关进大牢，判了斩监候，家父托人使了银子，也只能让叔叔吃顿饱饭。这次是想求任庄主能保叔叔一命。”

    “此事可有人证物证？”承诺许下自然要做，能拿到有力的证据也是必须的。花倾国回道：“当事的父女已被接到万花山庄，算是人证。”任逍遥想了想，这事自己办不了：“花少主可随在下去见姑姑，此事牵涉到官府，还需姑姑周旋。”花倾国自然愿意：“若公主肯援手，花家求之不得。多谢任庄主肯引荐！”

    带着花倾国回到逍遥庄，去后宅见了飞凤。花倾国躬身施礼：“草民万花山庄花倾国见过公主。”“花少主不必多礼，请坐。我也是江湖出身，与你父母都是认识的。这几年虽少在江湖走动，也不会忘记朋友。”花倾国落坐：“家父家母也多次提到公主当年的风采。这次家父本该亲自来的，只是怕大牢那里有事晚辈不顶用，所以不敢离身。还请公主海涵。”

    宫女端上茶水，任逍遥把万花山庄的事讲了一遍，又说道：“姑姑，前些日子我输给了花庄主，答应为万花山庄做一件事。此事花少主找到了我，还请姑姑周旋，保住花少主叔叔的性命。”

    飞凤沉吟了一下说道：“此事罪不至死。只是若要无罪开释也不容易。”花倾国赶紧道：“不敢求无罪释放。只要能保住性命，过几年能放出来就好。家父是怕在牢里被人暗中下手。”飞凤点头，任逍遥欠下承诺，这次必定要帮忙的。

    让人把凤问天叫来，他读过朝廷律法。事情对他讲了一遍，凤问天思考了一下说：“此事说难不难，只要能秉公办理，应该是判收监几年。花庄主所虑才是重点，会有人暗中下手。这样，咱们多管齐下。我去府衙施压打点，让他们不敢下黑手。皇后娘娘爱花，听说万花山庄擅养名花，献上几盆好的让娘娘高兴高兴！娘和花少主再去英国公府，挑几件御赐的好东西带着，上门赔礼，探一下国公府的意思。”

    商议已定，分头行事。花倾国回家搬花。飞凤和任逍遥先回公主府等花倾国。

    凤问天去府衙，亮出公主府的令牌，一路通行无阻。府尹听说凤龄侯来了，连忙出门相迎。

    凤问天客气了几句，直接表明来意，我要保万花山庄花满山的性命，哪怕刑部明文勾决斩刑，公开行刑处斩之前，他不能因为任何意外或暴病死在你府衙的大牢里，他的结果如何，只能是朝廷的判决。

    “府尹大人，本侯这个要求不过分吧？”公主府的金令递到府尹面前，凤问天淡笑着问。

    身后的小太监递上一叠银票。凤问天又说：“当然，府尹大人秉公执法。只是下面办事的人还需要养家，这一千两银子大人给下面的人分分。花满山的事就不要再赚其他银子了。”

    府尹急忙推辞：“小侯爷吩咐的都是下官等份内之事，哪里需要使银子。小侯爷放心，花满山一定不会死于意外。”“我拿出来的东西什么时候收回去过？又不是给你自己的，下面的人也要喝喝茶的嘛！拿着！皇帝外公和太子舅舅送我的好东西多了，我会在乎这点银子？”凤问天不由分说，把银票塞到府尹手里。

    事情办妥。谅他们也不会为了一个英国公府的旁支得罪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