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这不是朋友该有的距离。
在看到同级生喝得醉醺醺的时候，夏油杰发誓自己并没有奇怪的想法好吧，就算有也不会做的。
趁着对方喝醉不就是乘人之危吗？就算总是被歌姬怒骂“和五条悟那家伙不相上下的人渣”，但那只是性格而已，男高中生性格恶劣有什么少见的？
至少夏油杰本质上还是个普世意义上的好人，或者说意外是个保守且遵从规则的人——前提是他认同那条规则。
“我待会和歌姬前辈回去。”明明也喝了很多酒，但家入硝子一点感觉也没有，坐她对面的歌姬捏着啤酒杯，咕咚咕咚灌下去，随即豪迈地发出感叹声。
“哈——再来！”她扭头看向身边人，却发现对方已经趴倒在酒桌上，像一滩烂泥一样发出傻笑，歌姬眨眨眼睛有点诧异，“这就不行了吗？”
之前喝得那副样子，还以为是像硝子一样的酒豪呢。
“所以，”歌姬看向慢慢喝酒一脸轻松的硝子，“这家伙来是干嘛的？”
被喝醉了的女性前辈毫不客气地用“那家伙”来代指，夏油杰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丝毫变化，他笑眯眯地扶起喝醉的女同学。
“硝子给我打电话，让我来把爱花先接回去。”
其实完全不是这么回事，硝子只是替你接到了对方打过来的电话，刚说完你已经喝到断片，就被丢下一句“我马上过来，在那之前爱花就拜托你们看好了。”，电话挂断后，二年级唯二的女同学才回味过来。
（夏油这家伙是不是有情况？）
不过是三个女性一起喝酒，对象还是她和歌姬前辈，为什么夏油杰这个家伙那么紧张啊？
但终归是酒精麻痹了大脑的思考能力，硝子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她皱着眉看你被夏油杰牵走，对方哄你的样子实在还是太有既视感了。
“要把她好好带回高专哦。”歌姬前辈砸吧砸吧嘴，觉得有点遗憾，硝子倒是没什么感觉，就算只有两个人喝酒，她也能喝得很开心。
短发的少女摇了摇酒杯，对一表人才的同班同学叮嘱道：“不要对爱花做奇怪的事情哦。”
你摇摇晃晃地站在夏油杰身边，脸上挂着傻不愣登的笑容，像个柴犬一样眯着眼睛，不论说什么，都只会点头大声说好，这幅样子很难让人不担心你被人精的夏油杰半路卖掉（。
“嘿嘿狐狸嘿嘿。”
一言道破男同学本质的你还在傻笑，而被歌姬、硝子用极为严峻目光注视着的男同学本人有些无奈。
“不会做那种事情的硝子你对我的印象也太奇怪了吧？”
（起码现在还不会，而且）
对喝醉了的女同学出手那是人渣才会有的行为吧？——几分钟看见你之前，心底就已经产生过想法的夏油杰面色不改，拉着你向两人道别。
“就这样，我先带爱花回高专了。”
歌姬挥挥手，非常敷衍地应了一声，只有硝子还在深思，但是在冰凉酒液入喉的那一瞬间，她也抛开了怎么想都想明白的事，专心投入这场暂时放纵的酒局里。
相比于居酒屋，外面街道的温度就低了不少。
冷风吹过，原本被酒精熏热的脑子都清醒不少，夏油杰为你挡住吹来的风，也挡住其他人投来的视线。
“爱花，你喝太多了。”
你摇摇晃晃，牵着他的手，少年的手温暖宽大，指节又长，看起来漂亮又充满了力量感，而且摸上去也滑滑的，可恶这个人还没有手毛！
“没、没喝很多没有、”
你从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明明脑袋都因为酒精变得无比迟钝，但就算这样还是要反驳牵着你回高专的夏油杰。
“我就喝了一点点、一点点！”你用没有被牵住的另一只手，食指和拇指放在眼前比划给他看，语气还带着被误会的委屈，“真的就只喝了一点点、嗝、一杯一点点”
说实话，这话讲得颠三倒四，吐字又含糊不清，夏油杰没听明白你在说什么，但还是温柔点点头。
“回去给你做点醒酒汤吧？”
“那个好喝吗？”你呆呆地跟在夏油杰身侧后一点的位置，脑袋一点一点地砸在少年抓着你的手臂上。
“不好喝我不要喝哦”你嘟囔着，不顾刘海，用额头抵着夏油杰的手臂，少年硬邦邦的肌肉硌的你疼，但被酒精泡软的大脑只想要休息。
刚刚才从温暖的室内出来，原本发热的身体被冷水吹过，脑袋涨得发疼，你现在只想快点睡一觉。
困意拉扯着你的眼皮，大脑像是旋转了上百圈一样，被搅拌地一塌糊涂。
“嗯，我也没有喝过醒酒汤，不过味道应该不会太差吧？”
“”
“不喝的话明天头会痛得裂开。”
“”
“爱花？”
于是，等到夏油杰发现的时候，你就这么站着靠在自己身上睡着了。
他拍了拍你红透的脸，轻声喊着你的名字，你砸吧砸吧嘴，顺势靠进了少年的怀里，脸扎进他柔软的毛线衫里，人类的体温把你被吹冷的脸又重新温暖起来，舒服想让人发出不成器的哼声。
夏油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爱花？”
没有回应。
你几乎是倒在他身上的瞬间就睡了过去，小小的身体全部都倒在夏油杰的怀里，他为了不让你摔下去只好把你抱起来，以公主抱的姿态，手穿过你的腿弯，到这时少年才无比清楚地意识到男女体型的差异。
他的手臂可以牢牢地把你固定在怀里，手掌一只捂住肩膀，一只按住膝盖，你就像是橱窗里的洋娃娃一样安静脆弱。
（这样很糟糕啊。）
完全看不出来你在面对咒灵的那个样子，现在的你甚至比普通的女性看起来还要惹人怜爱。
满脑子黄色废料的高中生咳嗽了两下，决定先把你带回高专再说。
（毕竟我又不是悟那样的人渣。）
要是那个家伙来的话，绝对干得出把你丢在地上清醒清醒，然后自己在旁边笑，简直是比小学生还要烦人的行为。
明明一直在告诫自己不要乱想，但有些时候就是越不想一些事情，脑海就越是挥散不去，满满地被占据。
紧贴着的体温，手掌感受到的、属于异性的细腻肌肤，你就这样毫无防备靠在他的怀里，呼出的气息温热，似乎还带着酒的味道，让夏油杰的理智也逐渐被腐蚀融化。
谨慎克制的少年不得以产生了很多、很多不敢对你说出口的妄想。
想牵手。
想接吻。
想看着你受到惊吓的表情，不顾一切地拥抱住你。
“但是，做的再过分一点就不能继续留在朋友的位置上了吧？”
夏油杰的指尖无意识缠上落在你肩膀上的头发，视线落在你的下巴——在那里，在靠近嘴唇的下方有一颗痣。
小小的、嵌在白皙的皮肤上，像是落在白纸上的墨点。
为什么之前没有注意到呢，是因为从没有这么靠近你看过吗？
脑子闪过各种各样的想法，但是站在冷风的夏油杰最终叹了一口气，他看着你熟睡的脸心情复杂。
“是啊，现在的关系还只是朋友而已。”
语气有些遗憾。
另一边，家入硝子成功喝趴了歌姬，成为只剩两人酒局的最终胜利者。
但是成为胜利者的代价就是她要一个人把喝得烂醉的前辈带回去，并且喝醉了的歌姬酒品非常之差，被硝子架在肩膀上的时候还在大喊“再来！再喝！”
“不行，今天就到这里了。”
家入硝子扶着歌姬出了居酒屋，室外的冷空气让她打了一个冷颤，混沌的脑子也被吹得清醒了不少，于是堵塞不通的理性思维也开始一点点归位。
“奇怪，”
她呼出一口白汽，皱眉看着闪烁着无数星星的夜空。
“我有在电话里说居酒屋的地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