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 章 不喝是在等我喂么?
许巍给他备马车时,徐安权也没有直接告诉他到丞相府,而是报了丞相府附近的客栈。
他只是说自己一直向往京城这富庶之地,便过来看看,如今也打算多留些时日。
不过,他化用的名字——徐安权也算是提前想过的。
总有一天要走出院子,但他的身份暂时还想捂着,上次暴露在许初年面前时,他也没想到许初年会这么快就认出他。
但是依上次一见,看来对方大抵是有些怕自己的,或许是因为自己名声太差了吧,无所谓。
多花些时间还是能改观的。
在醉仙楼报了假名字时,许初年不知道出于什么,没有揭穿他。
但是也不排除他想给自己留个把柄的可能,但这也正中他的下怀…
他暗中培养的暗卫还没成器,还用的不太顺手,还得再耐心等些年岁才能足够顺手。
但是今日应了许巍邀约去赴约时,听说许初年被打得在床上起不来,他便不好开口说去看望。
也还是得谨慎些。
不能太突兀,明日还是多带些礼上门吧。
今日上门时带的都是些许巍夫妇喜欢的,有事耽搁了,便把许初年的份忘记了。
氤氲的热气在这大小刚好的浴池周围弥漫着,他半坐在浴池里,长发披散下来,发尾披散着没入水中。
池水没过他的胸膛,双肩的肌肉紧致,在薄薄的水雾里还能瞧见上边的水滴流淌,以及密密的覆在上边的细汗。
但此刻的他早已没了白日里与许巍相谈时的温润乖巧,整个人透出一股冷意,连这氤氲的雾气看起来都有些冷。
第二日下午,徐安权又来到了许府。
而就在昨晚,许初年十分荣幸的发现,他老爹对这个“徐安权”十分青睐,看那样子,他差点以为他要换儿子了。
他老爹要是知道他想认的儿子,是丞相府的嫡子,他得多惊喜。
但这么好的把柄,他才不会放过。
不过有件事让他挺头疼的,江辞安不是向来不出门的吗?偶尔出门都是带着一个玉纹面具,那日为何真容面对他?
这是想开了?以后要“出山”了?
在许初年眼里,徐安权这做法跟仙人在山上闭关似的,那些传闻他听得多了,也不禁想这样的人到底是怎么消遣时间的。
发呆?看书?写字?那多无聊?不闷吗?
其他小道传闻他还是听过的,但怎么听来都像是人们自己猜测揣度的,离谱的甚至说他天生样貌畸形。
小时候他是见过的,长得很好看,就是忽冷忽热的,人也忽近忽远的。
儿时那次偶然与他有过半个月的相处,那会儿的江辞安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没成想后来长大了,性子更不讨喜了。
人也更冷淡了些。
“许初年。”
淡淡的声音在屋门口响起。
“哟~江…徐公子~”
许初年趴在床上头也不抬,缓缓道:
“徐大美人还不进来~是有什么心事吗~”
许初年把“徐大美人”四个字咬的很重。
徐安权抬脚便走了进去,自顾自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全然没理会许初年的称呼。
“你现在有把柄在我手上,听我吩咐不过分吧?”
俗话说得好,把柄在手上就跟刀似的,不好使不行啊。
“先聊聊。”
徐安权一副目的性明确的样子。
“有什么好聊的?”
“…”
话说出口后没等到徐安权的话,他抬头看了看徐安权。
那张脸冷了下来,一脸认真地开口。
“我可以再让你爹再打你一遍。”
完犊子,他认真的。
他也不是怕徐安权,主要是他也想谈谈。
“小兆,把门关上,本少爷有事要和徐公子私下聊聊~”
许初年平日里也没多少个正经样子,府上也都习惯了。
“帮我瞒着。”
徐安权淡淡开口,说完皱了皱眉头,又道:
“要求任你提。”
“斯…容本少爷再考虑考虑。”
“那你抬头再看看。”
许初年闻言抬头看向他,瞬间愣住了。
只见徐安权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明晃晃的短刀,他一边擦拭着刀身,一边冷声道:
“你现在喊人也来不及。”
“额…哦…”
许初年吞了吞口水,一边想着徐安权还没那么蠢到在这乱来,一边安慰自己幼小的心灵。
“我又没说不答应,答应你答应你…”
说完又抬头警惕地看了徐安权一眼,后者似乎心情很好,轻笑出声来。
“你拿我取乐?!”
他反应过来后,气急道。
“没有。”
徐安权想都没想就否认了,狭长的眼眸偷偷眯了眯,眼底的笑意却很明显。
“那徐大美人~本,少,爷,渴,了。”
许初年都要把后槽牙咬碎了,传言怎么说来着?他江辞安性情清冷,不喜热闹不善言辞…
这么看来,传言十有八九都是假的,他盯着眼前的徐安权端详了许久,心道徐安权明明是个狡黠无赖的性子…
许初年正想着,徐安权就十分自觉地起身给他倒茶,送到他手边。
接过茶杯后,许初年也没回过神来,茶杯就这样握在手里,指腹尚能感受到隔着瓷器的温热,但人想的出神,完全没有要喝的意思。
“不喝是在等我喂么?”
“???”
许初年吓得差点把茶杯里的茶给洒了出去,好在他及时稳住了,但一不小心却牵动了屁股上的棍伤…
“嘶…”
不对劲,绝对不对劲,这是徐安权?江辞安?
得亏他没有喝茶,不然这一口茶非得喷出来不可。
偏偏徐安权还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许初年如今深信他的脸皮一定很厚,跟墙皮似的,这种话说出口竟然没有半分脸红。
“你…”
“怎么了?我说的不对?”
徐安权挑了挑眉,又道:
“怎么?害羞了?”
“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本少爷滚出去!”
实在是欺人太甚!
许初年说着还将手里的茶杯朝他丢了出去,徐安权偏了偏头,躲过了从许初年手里飞出来的茶杯。
茶杯撞在门框上,发出咚的一声响,落地的瞬间四分五裂,成了一地碎瓷片。
许初年如今的样子像极了一只炸了毛的猫,外边的小兆和仆人们听到了屋内的动静,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哎,咱们要不要去请夫人?”
“还是别去了吧…少爷和昨天的客人吵起来了,老爷万一生气了…”
“就是就是,少爷现在这伤还没好呢…”
“那我们去开门看看?”
“你去?”
“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