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夜谈

    月色皎洁，踏着竹影推开房门。灯火摇曳，鹤大夫闭眼揉着太阳穴坐在椅子上，听到声音“你来了。”“嗯”我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稍稍舒展一下四肢。顺手倒了两杯茶，端起一杯饮尽。鹤大夫抬头浅尝一口，放下。盯着远处早已与黑夜融于一体的村庄，终究比不上人间那样灯火。入了夜，没有妖怪愿意点灯。亮堂的灯火并不安全，仿佛与周围一切丝毫不融，更显得突兀。夜色增添的不只是神秘，还有那些黑暗中不知名的危险。走神片刻，回过头的鹤大夫转身向窗边走，无人看见衣袖飘起时，也划抹过脸颊。“洛洛，今晚的月亮没有那么明亮了。”鹤大夫有些感慨道。“许是您的心境变了，月亮不还是一样的明亮吗？何况，还不曾到月圆之时。”我盯着那轮弯月，和平常并无任何区别。“不，此月非彼月。终究，水中月，镜中花。不可得，不可得啊。”瞧着有些异常激动的鹤大夫，按下想找大夫的冲动“鹤老头，你该不会又喝酒了吧。水中花，镜中月。那还不是因为有真正的花月，才有影子嘛。怎么，突然感慨起人生了。”鹤大夫一直看着我在笑，强撑起的笑容褶皱起道道纹路，岁月留痕，愁苦时更多了。我总觉得他笑的很苦，包含了很多事情，风吹断泪线。许久，鹤大夫一脸严肃要我在考虑考虑到底这个妖怪学校还要开吗。听罢，我有些懵不明。所以下意识反驳：“为什么不能办妖怪学校？”“万物都是有自己的法则，每个事物从出生便有了因果，有因也会有果。都是命，你凭什么觉得一个妖怪学校就可以改变那些东西。我们最后还是要归于土，什么妖怪什么时候会死都是有定数的。你还看不清吗？今天他们只是打架的开始，是第一次但绝不是最后一次。弱肉强食，有些骨子里的东西改不掉。别白费力气了，早些关门吧”鹤大夫梗着红脖子道。这有些晴天霹雳，像是中奖了却突然告诉我其实中奖的其实是别的号。怎不叫人气恼，我不服气道：“当初，你还有胡奶奶他们都是同意了的。现在，反悔了。不可能，我的确没什么能耐。但我只做自己认为该做的事，无论如何，现在妖怪学校已经开学教学了，是不可能关门的。”鹤大夫“哼，我什么时候同意了。还不是胡奶奶哄你们这这黄毛丫头一时的应承罢了。”“鹤老头！我不能放着那些孩子不负责，我会自己承担的。”我辩解道。理智早已被冲走，只留下气恼还夹杂着不知名情绪河流一遍遍流过心间。最后，我们不欢而散。

    其实我也有些理解他的担心，自己的能力现在是不够能将这个学校打理的井井有条。实力撑不起自己的愿望，但少年总是一股脑子的冲劲。不信我，我偏要如此。李智回头，他好像察觉了什么。是啊，一个废物哪来的能耐可以引来雷。这疑点重重，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老头，刀子嘴豆腐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