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二姐我们打个商量
“四月，除了我这屋子，还有别家的屋子塌了吗？”丁栩希暗示着提点四月，希望她动动脑子，她那破屋子跟那灵气枯竭没半毛钱关系。
“没有。”
“所以我的屋子塌了，跟灵气枯竭有什么关系？”
“但花园的假山、竹林的小道、老爷后院的空地、二小姐的院门、孙姨娘的桂花树……这些都是同一时间塌的，他们都说是灵气枯竭的原因。”
真优秀的逻辑理解，果然人与人的思考方式是有区别的，丁栩希放弃治疗四月的脑子，反正对外说法，是灵气枯竭问题造成的，对她也比较有利。
“四月，扶我起来。”丁栩希动了动手脚，不知道是不是痛麻木了，她居然活动起来没有痛感。
“好的，小姐”
四月听话地扶起丁栩希，也不管府医之前的吩咐，让四小姐尽量平躺，有助于她恢复。她一根筋地接收丁栩希的命令就做，小姐的命令肯定是对的，她那样命令，肯定有自己的缘由，作为唯一的大丫鬟，她只要坚决执行就可以。
丁栩希纯粹是因为不想在废墟一样的地方呆着，而且她觉得自己身体好了不少，应该是可以动弹的，反正府医是在拿她练手，或许自己天生异体，受针法刺激后产生奇效，让她奇迹般地痊愈了呢？
想多了，作为倒霉多年的人，丁栩希只是在想对外的解释，她有自知之明，什么天生异体，什么奇迹般的痊愈，这种概率低于10的事件，在她的倒霉体质下，只会等于0，连一个小数点都不会有。
至于她屋子坍塌和她身体好转的真正缘由，她会慢慢查，现场有很多蛛丝马迹，但第一步，她得降低丁家人对她的戒心，现在但凡跟姨娘说句话，都可能被丁依芸盯着，实在是难受。
她其实就想平平安安，舒舒服服地宅在家里，能躺平最好，躺不平偶尔坐起来帮帮忙，反正能吃好睡好，就是她的人生目标。
唉，是有点对不起原身，但宫斗复仇什么的，太累了，她不想干啊！
不知道这里的国法是不是刺杀国君就诸九族的，是的话，要复仇，她只要去刺杀一下国君，无论刺杀这件事成不成，反正丁家一起死是必定的事情，这不比在内宅斗个你死我活来得简单？
为了她的舒适生活，她得向丁依芸卖个乖，抢在她把灵气枯竭的事疑心自己以前，打消她的疑虑。不过丁家家主是谁？怎么每次都没来出面？
算了，便宜老爹肯定对自己不亲不爱的，不然也不会看着自己要死了也不出面，她当初睁眼时，还怀疑过白发长胡的府医是不是自己的爹，因为除了四月，就数他见自己最多，给了最多的关心，也花了最多的心思。
丁栩希被四月搀扶着起来，本以为霉运不会接二连三地到来，但古语有云“祸不单行”，说的就是丁栩希的情况。
连续三天尴尬事情一件又一件，第四天睁眼屋子塌了还不算，她一站起来，衣服碎了！
不是滑落，不是掉了，是碎了！
那种一片片从身子上掉到地上，捡起来拼不回一条裙子那种碎了！
她昨晚是做了一个梦，梦见跟那位美男子贴贴了，但梦里都没有赤身果体的操作，她的裙子怎么可能碎成破布？！
更悲催的是，她的屋子塌了，本就没几件的衣服也毁得差不多了。丁栩希只能将目光投到四月的身上。
“四月，你还有替换衣服吧？”
“小姐，四月只有自己的替换衣服。”
“四月，你把你的替换衣服借我穿一下？”
“小姐，四月的衣服您穿不下。”
“四月，你家小姐现在没衣服穿，可以将就一下。”
“小姐，那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取来。”
四月将丁栩希放回废墟中间，侧头想了想，将丁栩希破碎的衣服铺到她的身上，确认了一下小姐没走光，才噔噔噔地跑去取衣服。
丁栩希默默地拽住身上的破布，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毕竟她每次出丑，总有某人会很快到达现场，要是四月来不及返回，她可能要这样跟那人谈判了。
不出丁栩希所料，在四月返回以前，二小姐丁依芸带着自己的丫鬟过来“慰问”丁栩希。
丁依芸也是听说丁栩希的屋子塌了，来看看昨晚半死不活的人咽气了没，没想到现场比下人汇报的要精彩。
这屋子坍塌的说法，是对丁栩希的屋子不完全的描述。谁家的坍塌，是屋顶掀翻在地碎成一坨，谁家的坍塌是四面墙一面不剩，全部倾倒在外，谁家的坍塌，屋内东西碎裂得无一好物？
“四妹，你没事吧？”
丁依芸没有直接上前，而让丫鬟去摇晃躺在废墟中央床板上的丁栩希。
她家丫鬟也是没想到，自己轻轻拉了一下，就拉出了一块布料，丁栩希那胖乎乎的腿，就暴露在了丁依芸眼前。
“……”丁依芸一时不知该如何下令。
“……”丁栩希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丫鬟她手上这布要放回去吗？
“咳咳，二姐，不如我们打个商量？”
丁栩希衡量了一下，丁依芸也是被现场情况打了个措手不及，自己可以把握机会，化被动为主动。虽然衣服不是她家丫鬟弄碎的，但是她家丫鬟让她露了肉啊。将可以利用的全部利用起来，赖上丁依芸为上策。
“你要跟我商量什么？”
丁依芸眯了眯眼，重新打量着自己这位四妹，是起死回生的问题吗？饶是丁栩希最近几天都频发作死的事情，但她的气质在短短几天内一点点地变化，她感觉自己无法像以前那样拿捏她了。
“商量给我换个地方住啊！二姐，我这屋子现在破得不能住人了，你向来对我好，不会让我衣不蔽体、屋不遮雨吧？”
丁栩希无法起来撒泼打滚，但她略带骄横的声音，还是打消了丁依芸的疑虑。
毕竟这么多年过来，丁家确实明面上没有怠慢过丁栩希。丁依芸在接手管理丁家后，有意给胖成球的丁栩希节食减肥，但丁栩希仿佛放飞了自我，一点都没瘦，她甚至问过父亲缘由，她的父亲让她不用这么照顾丁栩希，让下人惯着丁栩希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