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做奴仆的学问
吃完饭之后，北渊唤来小厮。
“客官您有什么吩咐？”小厮问道。
北渊问道：“你知不知道有群穿的衣服跟我差不多的人在哪？”
“知道，当时还是那群人把您抬过来的呢。”小厮回答道：“他们在后院的大通铺里，男的一间女的一间。后院是专门给穷人和奴仆住的地方。”
“行，你带我过去看看。”
来到后院，后院看起来比前面简陋很多。
在不远处的棚子里，还有好多牲畜。这是行人的脚力，也可能是商人拉货的牲畜。
旁边还有一些车辇和一些装在箱子里的货物。
北渊并没有在其中看到小公子的车辇和三头巨狼。
想来小公子也不会把三头巨狼和车辇放在这种地方。
毕竟自己作为贴身奴仆都住在了贵宾室。巨狼也应该会待在环境更好的地方。
绕过货物，小厮带着北渊来到了最后面的连通房前。
这里紧挨着后街，依稀还能够听到后街的叫卖声，不过叫卖声三三两两声音稀疏，且都是叫卖一些不值钱的东西。
想来后街住着的都是一些穷人吧。
小厮指着其中两间说道：“这两间房就是跟您一块来的人住着的，东边的是女房，西边的是男房。”
“嗯，好。”北渊点头。
小厮说道：“若是客官没别的事，小人先去前边忙去了？”
“去吧。”
“有事您在叫我。”小厮哈腰告退。
小厮走后，北渊先是敲了敲女奴仆住着的房门。
“谁呀？”房间内传来声音，但却不是棋儿。
“是我，北渊。”
房门打开，一个女仆给北渊行礼：“奴婢见过……额……！”
女奴似乎发现小公子好像并没有说让北渊担任什么职位。
虽然她知道北渊现在是小公子的贴身奴仆，但她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北渊。
“起来吧。”北渊学着之前见过的那些上位者的仪态，装模作样说道：“棋儿在不在。”
“棋儿姐姐去采买物品去了，现在房间里只剩下我和画儿妹妹。”
“画儿？”北渊笑道：“那你是不是叫做书儿？”
“奴婢就叫书儿。”
“那应该还有个琴儿。琴棋书画，呵呵呵，好名字。”
北渊又问道：“刀大哥在不在？”
“刀大哥应该在吧。刚刚我还看到刀大哥呢，要不您去隔壁房间看看？”
“行。”
北渊转身向隔壁走去，书儿对着北渊妾身施礼之后才把门关上。
北渊来到隔壁，刚想敲门，房门却从里面被打开。
而打开门的人正是刀。
刀看到北渊抬起敲门的手微微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笑道：“北渊，我正好找你有事，小公子说晚上他有个晚宴需要带你去。”
“啊？晚、晚宴？可我还什么都不懂怎么办？”北渊挠着头说道。
“我也不太懂，之前小公子有宴会时我没资格跟着，所以你只能靠自己。”刀拍了拍北渊的肩膀说道。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想来宴会也就吃吃喝喝。你就在一旁伺候着就行。”
北渊松了口气：“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应该还能顶得住。”
刀笑了笑，绕过北渊向外走去，说道：“当然，也有可能会有一些突发情况，到时候就要看你如何随机应变了。”
北渊看到刀手里拎着两个包裹，连忙上前接到手中：“刀大哥，我来拎着吧。”
刀没有拒绝，边走边继续说道：“小公子很有原则，一般情况下不会主动挑起事端。但有些人可能会耐不住寂寞。”
“不是吃吃饭，聊聊天吗？还能打起来不成？”北渊疑惑道。
“如果只是朋友之间自然是没什么问题，但是小公子这次的宴会并不是朋友之间。”
刀打开客栈后门，后门果然是一条街道。
“这次参加宴会的都是来自各地的大族天骄，有的此前并不相识，性情如何也不了解，若是三两句说不痛快引发了矛盾，也是很正常。”
“我只是一个奴仆，这种事情我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如何随机应变？”北渊疑惑道。
刀摇摇头，继续说道：“越是这种情况就越需要奴仆出头。”
“你身为小公子的贴身奴仆，说白了就是小公子的心腹，以后小公子产业的总管。”
“有些小公子不方便说的话，不方便做的事都需要你来说，你来做。”
“而你需要考虑的就是什么时候该说、该做。该如何说、如何做。”
“这么复杂？”北渊眉头紧皱，不明白做个奴仆为什么也会如此复杂。
“在外人的眼里，你身为小公子贴身奴仆，你和小公子本就是一体的。”
“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小公子，如果你出丑，小公子也脸上无光。如果小公子丢了面子，那就是你的无能。”
“这个我明白。”北渊说道。主辱仆死，北渊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刀推开不远处的另一处更大的门走了进去，北渊紧随其后。
这里面是一处更大的院落，可以看到小公子的车辇和三头巨狼就在里面。
“在宴会这种地方，并不是所有人的地位都是平等的。一郡霸主的少宗主难道会觉得他跟一郡霸主的庶子地位平等吗？”
“炼气十层的庶子也不会觉得炼气五层的少宗主地位在自己之上。”
刀接过北渊手中的包裹，打开包裹，从里面拿出三根血红色藤条。
“当每个人都觉得自己高人一等的时候，就不会给对方与自己平等对话的机会。”
“而这个时候就需要贴身奴仆代替自己与之对话。这样既抬高了自己也贬低了对方。”
刀把三根血红色藤条分别喂给了三头巨狼。
巨狼在吞食掉藤条后就原地匍匐闭上眼睛小恬。
“但是，什么时候需要奴仆出头就要看奴仆自己的判断了。”
“如果太早，那就是故意找茬。就是主子教导无方，奴仆不懂礼仪。就会丢主子的脸。”
“如果太晚，那就是奴仆蠢笨。就是主子没实力，连奴仆都只能用蠢笨之人。代表这主子在自家势力里面不受宠。”
“最重要的是，那个时候主子的脸已经丢尽了。而且还是被自家奴仆丢掉的。”
“所以，这其中的度就需要你自己好好把握了。”
北渊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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