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办理离婚
陈柳依离开家后,暂时住在培训机构为教师提供的商品房里,三室两厅,共住了三位老师,陈柳依住在阴面最小的一间里。
因为有孕在身,陈柳依停止给学生上课了,这些日子,她就是帮着学校发发传单,做些记录,做些杂活什么的。
培训机构有规定,如果生孩子,工资就没有了,但是,等孩子生下后,可以随时来上班,陈柳依跟校长说,她在这间员工宿舍最多住一个月,一个月后她就辞职。
陈柳依离家后,秦刚便去寻找陈柳依,他首先去了陈柳依的培训机构,他找到陈柳依时,她正在培训机构的楼下散发传单,看见秦刚来了,她迎上去问:“离婚材料都准备好了吧,我可以签字了吗?”
“我觉得我们还有话没说完呢,找个地方再说说吧。”秦刚提议。
陈柳依将手里的传单举起说:“传单我还没有发完呢。”随后,她就犹豫了,“要不先去我那儿吧。”
陈柳依领着秦刚去了她的宿舍,进门后,其他两个年轻老师也在,陈柳依跟她们打了一个招呼,随后将秦刚领到了自己的屋里。
屋子很小,在阴面,湿漉漉的,一张单人床,一个小衣柜,还有一张课桌就占满了整个房间,不过,房间倒是挺干净的,几乎没有多余的东西。
后来,秦刚跟我二姨说,他看到陈柳依的住宿环境时,心里挺难过的,想着她还怀着孩子呢,更是心疼得很。
“你是怎么吃饭的呢?”秦刚问陈柳依。
陈柳依向着门外努努嘴说:“有厨房,自己做。”
陈柳依的肚子不显眼,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秦刚对她说:“你要多吃点,孩子正在长身体呢。”
说完这些话,秦刚又很后悔,又不是自己的孩子,有什么可关心的,换句话说,就是因为这个孩子,才使他不得不离婚。他可以暂时养别人的孩子,但不能一辈子养别人的孩子,不能养大了,孩子跑去找自己亲生父亲去了,这样的结果,他想都不敢想。
所以,这个婚,秦刚是坚决要离的了。
陈柳依起身,给秦刚倒了一杯水,端到他面前:“你还有什么要问我,一次问完吧。”
秦刚忽然又觉得没有什么可问的了,关键的问题上次都问完了,还有什么可问的呢。但是,秦刚在家时,是明明想好了要问什么的。他要问陈柳依,跟他结婚到底是真心的,还是出于别的目的。
可看着眼前的陈柳依,秦刚又想,这么简单的问题还有必要问吗,就算是问了,又有什么意义呢。陈柳依肯定是另有目的的,就是要钓他的钱,这也是她承认了的。
想到这儿,秦刚也自责起来,自责自己不应该答应陈柳依的结婚要求,不应该因为周言的拒绝,让自己迷失了自我,随便交出了自己的婚姻。
现在再说这些都无济于事了。好合好散吧,秦刚这样想着,对陈柳依说:“没什么要问的了,咱们就去办证吧。”
陈柳依掉下了两行眼泪,咬着嘴唇点点头。秦刚觉得自己心里也滴出了血,疼得要命,但好像又不是在疼陈柳依,也不是在疼自己,他不知道自己在疼什么,反正就是很疼,比刀子割裂手指还要疼。
秦刚讲到这里,眼圈红了,还掉下了两行眼泪。我妈、二姨和我听完秦刚的讲述后,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妈起身抽出两张纸巾递过去问:“你决定了,确定要离婚吗?”
秦刚看着我妈说:“还有什么办法,我是被骗的人,是一场阴谋的受害者。”
“她不是说过吗,孩子是你的。”我妈说。
秦刚哼哼两声:“你信吗?”
我妈无语了,她是不信的,我也不信,二姨也不信。
“哪天去办手续。”二姨问。
“就这一两天吧,越快办理,越早解脱。”秦刚道。
离开二姨家时,秦刚看上去很沮丧,也很无助,没办法,这是他自己的命运,一切决定都得他自己选择,幸福和痛苦都得他自己去消化。
第二天,秦刚就去培训机构接了陈柳依去民政局。据秦刚说,两人结婚不久,没什么可分割的财产,陈柳依一分钱都没有要,将秦刚之前给她的信用卡还给了他。
办完证出来,秦刚想请陈柳依吃顿分手饭,被陈柳依拒绝了,她说自己还有事。
秦刚说用车送陈柳依去培训机构,陈柳依说不用了,她想自己走一走。
两人分开前,陈柳依又对秦刚说,之前她刷了秦刚信用卡里的钱,将来会如数还上的。秦刚说不用还了,那是他们俩人在一起的生活费,陈柳依没有吭声。
秦刚说拜拜,陈柳依也回了他一句拜拜。陈柳依转身向着相反的方向走了。秦刚走到自己的车里,一踩油门,回到了公司。
秦刚的婚姻生活终于告一段落,这个过程速战速决,快的如闪电,别人要半辈子、一辈子做完的事,他三下五除二,眨眼功夫就全部结束了。
车到公司门口,他觉得很恍惚,四肢无力,双手扶在方向盘上,却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开向哪里。
国庆的前两天,姥姥给各家都打了电话,国庆节当日她要做东,请大家在鸿丰酒楼团聚,过去这种日子,全家聚餐的活儿基本都是秦刚招呼的,别人也不是不想招呼,只是秦刚要积极表现,他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追上二姨。
得道多助,这个道理秦刚运用的很好,确实,那时我们全家人都被他征服了,都期待着他跟二姨的好事,但是,对秦刚来说,二姨就是个硬骨头,无论如何他都啃不下来,所以,只搞定我们全家还是欠了一口气的。
这个国庆,秦刚是无暇顾及家庭聚会这等小事了,于是,姥姥亲自出马,当然,他也给秦刚去了电话,让他务必准时到场,秦刚也客气地说了一嘴,这餐应该由他张罗。他已经张罗习惯了,这不让他管了,他还挺自责的。
不过,据我妈说,关于姥姥做东这事儿并不是那么简单的。我妈跟我说:“你想想啊,你姥姥那财迷什么时候出面请过客,不都是咱们做子女的轮着请,要不就是秦刚出面请的吗。”
“也是啊,姥姥老抠门了,这次怎么会大放血,还是在那么高档的鸿丰酒楼。”我说。
我妈神秘地一笑:“你姥姥是骑虎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