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清理门户
他们谁也没有料到守护者的首领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重身份，然而这还不是令人最感震惊的。
“永恒常量也就是神父，他的真名叫做杰纳斯。除了上述两个身份之外，他还有第3个身份。
杰纳斯是转星科技的发起人之一，他曾经多年担任转星的董事。”
“什么？！”
听着唐的如此爆料，克拉拉捂住了自己的嘴，而幽影已经忍不住惊呼出声。
一个转星科技的董事居然在拉起另一波人，用武力的手段对抗自己的公司？这中间又有多少离奇的原因，这实在是令人浮想联翩。
“唐说的没有错，你们的神父的确就是我们的荣誉董事杰纳斯。
他出生于1948年，因为曾经获得过一次返老还童的强化效果，所以看上去才会如此年轻。
作为转星发起者之一，他曾经握有很大的权力。不过在20年前，他在内部斗争中失利，从此淡出转星决策圈。
杰纳斯对自己的失败很不甘心，于是他积极投身到转星内部最大的反对派-方舟会之中，并且一度成为重要人物。
可是他的权力心实在太重了，所以他又与方舟会的实权领袖-华盛顿家族产生了摩擦，被迫辞去了秘书长的职位。
10年前杰纳斯单独创立了名叫守护者的武装组织，在接下来的事情你们就都知道了。”
现在为唐做补充的正是安娜，由她为就你说的身份做备注，实在是恰当不过。
这时候由安娜来介绍杰纳斯的过去，就要比唐更有说服力，所以克拉拉和幽影听得是目瞪口呆。
“杰纳斯一开始是想重回转星，夺回他失去的地位。
不过在他发现自己开始急剧衰老之后，他就开始疯狂寻找能够长生不老的办法，最终他采取的措施就是使用异能者的脑髓液，补充生命能量。
那时候守护者已然成立，不过光靠守护者的力量培养异能者，肯定不够他的需求，所以他就把主意打到了那些损种身上。
这10年来，守护者冒着生命危险救出来的损种实验体都成了维系他生命的补充液。转化中心的博士，还有转运者都是知情者。”
虽然在来见唐之前，克拉拉就大概知道了答案。不过当女记者现在听唐亲口讲出来时，她还是如遭电击。
克拉拉尚且如此，幽影更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现在这位传奇的女刺客已经双眼发直，再也说不出话来。
“唐，你能具体说说那天在地下负9层中发生的事情吗？我们想知道黑曜石部队是怎么出现的？杰纳斯他们又是怎么死的？”
“还记得霍华德吗？”
“就是我们在追踪的那个受迫害者？”
“对，这人其实是黑曜石洒出的鱼饵。
黑曜石故意把这个人送给我们，然后他们就可以抓一个现行。只是他们也没到，这一回抓到的却是这么大的鱼。
那天我和莫娜才在地下负9层见到杰纳斯，霍华德就发出了信号，引来了黑曜石突击队，然后就是一场混战。
在战斗中，杰纳斯的部下全都被杀。为了抵挡黑曜石的攻击，他退入密室，汲取储藏的人类脑髓液，打算激发自己的战斗力。
因为吸取的异能过多，杰纳斯的基因崩溃，炸成了漫天的肉团。神父就是这样死掉的，博士则是被牵连其中也死在那里。
在地下发生战斗时，上面转运中心的人还不知道。所以莫娜冲到楼上，通知大家立刻撤退。
就在她寻找逃生通道时，莫娜被杰纳斯的亲信袭击，然后她就英勇牺牲了。”
听着唐说起这段只有他才知道的往事，克拉拉和幽影心情十分沉重。
谁也没想到守护者的秘密基地其实是因为那个小小的霍华德而毁灭的，而没人不喜欢的莫娜就因此而失去了生命。
只要一想起这些事，唐就失去了再说话的兴趣，于是屋里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那么唐，你又是怎么加入转星科技的？看起来你现在过得还不错！”
强忍住心中的悲伤，克拉拉最终还是问出了这个无法回避的问题。
以她对唐的了解，克拉拉不觉得唐背叛了守护者，转而投向他们以前的敌人。
当守护者的内线将有关唐的情报通知克拉拉他们时，这些守护者没有一个人相信。直到他们看到胸口带着转星徽章的唐，大家才哑然无语。
对于唐来说，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说起来他与转星之间的交集实在是一言难尽，这其中虽没有见不得人的事情，但唐却不知道如何说清楚。
就在他想要找一个合适的切入点时，安娜再次帮了他一个忙。
“克拉拉小姐，这个问题还是由我来回答比较好。
我知道守护者从成立开始起，就以转星为死敌。这也难怪你们是那么仇视我们，因为这就是杰纳斯想要看到的。
那天唐被困在地下，他与突入负9层的黑曜石的士兵拼死战斗，最终力竭昏迷，然后他就被我们的人俘虏了。
在醒过来之后，他和你们一样，对我们转星保持着相当的敌意。
不过在了解到究竟谁才是人类的敌人后，唐先生和我们转星之间的误解已然消除了许多。
也是因为这样，唐先生愿意以大局为重，答应为我们工作。我们现在只是合作关系，他是绝对自由之身。
说到这里，我就不得不为我们所处的势力做一下辩解。
简单来说，你们所知的转星其实并非铁板一块，这个庞大的组织山头林立，已经出现了很严重的解体风险。
在这众多的派别之中，我们这个这个以亚历克斯余为领袖的派系是比较有竞争力的，但却并非是绝对的主流。
不过我们很想为人类做些实际的事情，转星内部的坏人也是我们的敌人。
还是那句话，我们和你们有着共同的敌人和利益。唐先生看清楚了这一点，所以他改变了想法。”
“唐，这就是你自愿带上转星徽章的理由吗？
我记得你是一个很有判断力的人，为什么你能确信自己这几天的所见所闻就一定是真的？也许你身边的那个女人也是在骗你？”
听安娜说完她的话，克拉拉并没有激动。她不去看安娜，而是抬起头，眼睛紧紧盯着唐。
“克拉拉，承影，我们已经被人骗过一次了，所以我们要吸取教训。我们得睁大眼睛看清楚，不能再被人利用。
如果你们愿意，我希望你们能看一看我读过的那些资料。
至于这些东西的真假，我想你们肯定有办法验证。”
“这不可能！”
还不等克拉拉做出回答，一边的幽影却是再也忍不住了。
守护者和黑曜石打了整整10年，双方因此早就结下了血仇。
现在突然有个人来劝和双方，这的确让像幽影这样的资深守护者无法接受。
“这位小姐，我们没有强迫你们改变自己观点的意思，唐只不过是想让你们过能够从其他角度了解一下事情的真相。
守护者嫉恶如仇，不想看到风暴异能被不当利用，这其实也是我们的理念。
如果我们因为门户之见而继续互相残杀，这岂不是让那些恶人占了便宜？”
“守护者，呵呵，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守护者。
唐，你还记得桑德斯女士吗？”
“是的，她出什么事了？”
听克拉拉说起那位曾经负责两次行动的桑德斯女士，唐的脑海中立刻出现了那位女士的形象。
那是一个只凭三两句话，就能激人类潜在意识的强大异能者。她在南美那个小镇上的表现让唐至今还记忆犹新。
“在看过转运者留下的那本账目后，桑德斯女士自杀了。
她实在无法接受自己一直被人这样利用，所以就用一颗子弹结束了的生命。
自从那件事曝光后，很多守护者都宣布退出。其他的人则是在疲于奔命，躲避警察和黑曜石。
守护者已经完了，这世上再也不会有守护者了。”
说到最后的时候，克拉拉的声音极为的低沉，唐的心中也极不是滋味。
守护者们不是傻瓜，所以就算没有唐的证词，克拉拉他们找到的东西也能够说明很多事情了。
就算他们那时还不知道神父的真实身份，但神父的恶行却摧毁了这些志愿者的精神支柱，所以守护者是真的完蛋了。
“唐先生，感谢你回答了我们这些问题。那就这样吧，再见！”
在得到了那些问题的答案后，失魂落魄的克拉拉和幽影站了起来。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守护者们都是执着之人。否则他们又怎会舍弃正常的生活，选择和转星科技这样的对手战斗。
如果唐是让守护者组织倾覆的元凶，那不管是克拉拉还是幽影，都不会就此放过唐这个凶手。
但是现在事情已经明了，唐的证词和他们已经掌握的情况全都对上了，所以他们也就没有理由再在这里停留。
“克拉拉小姐，还请暂时留步。
冒昧问一句，你们这些守护者以后打算做什么？”
“安娜小姐，我刚才说过了，这世上已经没有守护者了。
我们只不过是些还不肯消失的残魂，以后我们就是幽灵，会继续追寻真相的幽灵罢了。”
“克拉拉小姐，我刚才就说过其实我们的立场是一致的。你就不考虑一下，和我们站在一起吗？
只要你们愿意，不管是什么形式都可以谈。”
“不，我们不会站在一起。不管你说什么，我们都不会。
不过我会记住今天你说的话。如果你欺骗了我们，幽灵将随时出现！”
“那真的是很遗憾，但我还是很高兴。克拉拉小姐，你能表现出这样的包容精神，我已经很感激了。
为了表达诚意，我们会在一周内取消目前警察对守护者成员的通缉。
不过实话实说，就算是我们，也无法完全停下黑曜石对你们的追捕。
我们只能控制1/3的黑曜石士兵，让他们停止敌对行为。不过我相信，这也会对你们有所帮助。
克拉拉小姐，我知道你们不可能愿意接受我们所提供的物质帮助，但还是请你们能够接受我们提供的信息和资料。
作为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头脑清醒者，我们应该同仇敌忾的。
你现在不承认，那也没有关系。只要你愿意给我们机会，我们就可以证明。”
在安娜这么说的时候，克拉拉和幽影已经站起来，朝着门外走去。
无论安娜说什么，都不能让这两位的脚步稍有迟缓。
见这二人始终没有什么反应，安娜还是有些失望的。
不过她相信自己的话还是被这两位现在的幽灵记在了心中，这应该是一个好的开始。
“这算是割袍断义分道扬镳了吗？”
看着克拉拉和幽影就这样离开，唐心中实在不是滋味，但他却不知道还要说什么。
这个房间里的每个人都是成年人，所以他们都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没有任何人需要为别人做主，走什么道路应该是自己选择的。
唐觉得自己没有做错，所以当他面对克拉拉和幽影时，就不觉得愧疚。
至于这些自称为幽灵党的守护者以后要走什么路，那就不是他能勉强的。
从今天的情况来看，克拉拉很可能已经成为这些残存守护者的首领，所以就连幽影也对她很是服帖。
克拉拉虽然资历很浅，但她第1次行动就主动深入敌穴，做了三个月的卧底。
第2次行动时她更是策划周密，以0伤亡的代价圆满完成了拯救任务。
克拉拉为人热血，而且很擅长鼓舞其他人。像这样的人，具有着领袖的潜质。
在这守护者人人自危之际，她能站起来振臂一呼，这不能不说是一件幸事。
唐所认识的克拉拉嫉恶如仇，但却也并非食古不化。她真的很适合做一名团队的领导者，但很可惜的是她打算和唐一刀两断了。
就在克拉拉准备伸手去开门之际，女记者的脚步突然停下。
这一次她没有白来，她今天得到了很多的信息，作为幽灵的领袖，她必须要为所有的成员考虑，所以现在是时候将那件事情说出来了。
“二位这次是为蓝色起源的达克而来的吧？”
“是的。”
对于克拉拉能一言道破他们此次的目的，唐和安娜一点都不奇怪。
这些前守护者都能悄无声息摸到唐的房间里，所以他们肯定已经将这支调查组的行踪弄得清清楚楚。
由此来看，至少这些幽灵的情报网络依旧还在正常运作。以转星内部四分五裂的现状来推断，还不知道转星内部究竟有多少探子。
“你们好像到现在仍然一无所获？”
“是的。”
克拉拉问的直接，唐则是回答的直接。
他没有必要在这些事上有所隐瞒，因为那么做只会伤害他与克拉拉之间仅剩不多的情分。
“你们应该知道暗网络上的生物黑市吧？我建议你们去看看，上面有些东西最近的价格波动很大。
坊间一直有传言，这座城市是某些重要生物商品的出货地。
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这必定又是你们转星弄出来的烂摊子。好好清理一下自己的门户吧，我们幽灵会拭目以待。”
在撂下这样的话后，克拉拉和幽影就此离开，再无回头。
唐和安娜也无暇再顾及这些幽灵是如何撤去的，他们已经被克拉拉最后留下的那些话深深震惊。
今天唐和安娜在酒店中受到前守护者的袭击，但这件事却绝对是利大于弊。
通过这件事，唐洗刷了自己被怀疑是守护者叛徒的嫌疑，而安娜也抓住机会，向现在的幽灵党表达了他们这一系的善意。
不管克拉拉是如何考虑的，她最后为这两位留下了一个重要线索。
从这一点来看的话，克拉拉虽然嘴上没有表示，但多半还是接受了来自于安娜的善意，否则她也没有必要提醒这两位专员。
所谓的暗网络就是以网络为媒体的超级黑市，在这里有着各种为法律道德所禁止的交易品。
只要你能付出相应的代价，你就能买到几乎一切的东西，而且购买者还不用担心会留下线索，会被人追踪。
唐和安娜自然知道暗网络的存在，所以他们马上打开电脑开始搜索。
自从人类对风暴异魔进行研究之后，各种各样的科技成果就如同井喷一般不断涌现。
这些科技在转星内部是相对流通的，尤其是那些比较老的技术更是早已悄悄泄露到了外面。
与这些技术相配套的生物产品由此也成为了业内的大热商品，这其中大名鼎鼎的蓝色天堂就是最好的例子。
为了给异能者及时补充精神力量，转星科技集结所有科学家的力量，研发出了能够迅速补充精神力的兴奋剂。
这种外形就像是蓝色果冻一般的啫喱是受到严格控制的战略物资。可就是这样的严格管控的商品，却还是悄悄流到了黑市上。
也不知道是谁首先发现，将蓝色果冻以1:120的比例进行稀释后，就能对人体产生极强烈的致幻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