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所有的表哥都该死
唐提出的方案实际上就是金泽洙抢劫红枫叶安保公司的翻版。这个方案看似简单，实际上难度极大，所以飞机立刻提出了疑问。
“可是我们对深水的运输计划一无所知，我们不知道他们用什么车，在什么时间，走什么路线，送什么东西。”
“我知道。深水一直在雇佣安保公司，用押运车运送贵重原料。所以我们不用费心伪装，我们只要在路上抢一辆押运车就够了。”
“押运车？难道是？”
听唐讲到这里，飞机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是他却不敢确定有这样的巧合。
“你猜的没错，为深水送货的就是红枫叶安保公司，所以这件事真的不难。”
“什么？居然有这么巧的事？！”
莫娜自然知道红枫叶，所以她已经惊叫出声。看着捂住嘴的女上司，唐却是暗自苦笑。
这世上哪里来那么多巧合？如果有，那也是别人安排得实在巧妙，让人无法找出破绽。
在发现老爹对深水生物实验室有浓厚兴趣后，唐就检查了老头的工作记录。
他很快就发现，红枫叶安保公司一直在为深水生物实验室运输高价值的生物制剂。好巧不巧的是，他的老爹居然参加了每一次的押运任务。
正是有这样一次次的抵近侦察机会，老爹才攒下了那么多深水生物实验室的资料。与老爹相比，在座的极端环保主义恐怖分子实在是弱爆了。
“太好了！只要能进那里，我的那些小玩意就能发挥作用。莫娜！最多只要10分钟，我就能拿下他们的网络，这样接下来的事情就没难度了。”
此刻的飞机一扫之前的颓势，而莫娜也是眉飞色舞。
“神父果然是目光如炬。他说这个人会有大用，信他就绝对不会有错！”
此时的唐还在侃侃而谈。刚才他讲的是思路，现在他则是在完善细节。唐的讲述令伙伴们频频点头，莫娜想到的却是那位如先知般的领袖。
5天后，城郊的某条便道上，一辆深蓝色涂装的押运车正在不疾不徐地前进。车里的司机和押运员看似瞪大了眼睛，但他们的心思却并不全在这里。
10天前发生在红枫叶安保公司仓库的劫案实在是太过血腥，这两位都是亲身经历者，所以他们受到的震惊可想而知。
虽说已经过去了快两周时间，但他们都是记忆犹新，恐怕他们一辈子也忘不了同伴被突击步枪射成筛子的惨状。
在造成惨重伤亡后，劫匪们却是未能完全得手。残余的匪徒逃之夭夭，而他们也成了侥幸逃生的幸运儿。
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公司对这起大案是讳莫如深。
为了安抚这些生还者，公司给大家加了薪，也请了心理辅导师，但是却严禁大家讨论这件事。所以就算那天他们在仓库，其实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敢于对红枫叶下手的劫匪们就这样被打退了，而红枫叶还要继续经营，所以按照计划，4614号押运车出现在这里。
车里的司机和押运员都知道自己护送的并非是真金白银，但他们却依然很紧张。他们生怕遇上不开眼的家伙，偏偏盯上了这辆没有任何钱财的押运车。
“该死的！为什么这里老是修路？”
才拐进岔道，司机就看到前面有人在对他晃动信号棒。那是个穿着反光背心的工人，他的身后停放着一辆挖机和更多的施工设备。
随着司机松开油门，押运车减速滑向前方。在经过那个工人之后，司机就准备提速。可就在这时，斜次里突然蹿出一台车，正好堵住他们的去路。
“啊！快，快倒车！”
在看到前面的车里跳出来一个头戴滑雪帽的人时，两个保安立刻就明白了一切。押运员疯狂催促司机倒车，而司机也狠狠一脚，将油门踩到了底。
红枫叶的押运车都是标准的特种车辆。与民用车辆相比，它们更重，马力也更强劲。所以在遇到突发事件时，他们还有一搏之力。
只要能保持速度持续倒车，押运车就还有机会逃出包围圈。只是无论司机如何踩油门，押运车却是纹丝不动。
“怎么了？怎么了？”
面对同伴的质问，司机已经急得浑身冒汗。他的操作绝对没有问题，但是不管发动机如何咆哮，他们还是停在原地。
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是因为那辆路边的挖机在捣鬼。就在押运车不得不停下的时候，挖机的操作员就把挖斗塞到了押运车的后保险杠之下。
虽然仅仅向上提了不到20厘米，但押运车的后轮已经与地面脱离。所以不管汽车的后轮如何疯狂转动，押运车哪里都去不了。
“他们来了！他们来了！”
在两个保安的尖叫声中，数名头戴滑雪帽的工人迅速围住押运车。他们架起一台小型的切割机，开始切割车体右侧小门的转轴。
“我们怎么办？我们要开枪吗？”
按照处置紧急状况的程序，押运员们已经发出报警信号。接下来他们就该坚守押运车等待救援，但是他们能等来救兵吗？
4614号里的押运员最后也没能等来援兵。两分钟车门就被切开，然后一颗震撼弹就丢了进来、
巨大的声响和可怕的亮光瞬间就摧毁了两名好汉的抵抗意志，在被拖下车的时候，二人的心中竟然隐隐生出了解脱的快感。
那二人才被请下车，接替他们的人就上场了。身穿红枫叶制服的唐熟门熟路座上助手席，另一位同伴则是负责开车。
此时其他人已经将拆解下来的小门复位。他们用插销固定住那扇门，又在接口处喷了一层漆，这样就没人能看出那里曾经被破坏过。
所有的善后工作在3分钟内全部完成，随后4614号车再次上路。除了车里的人已经换过外，守护者没有再做其他手脚。
“唐，你们准备好了吗？”
在行驶了大约两分钟后，唐的耳机里传来飞机的声音。
“准备完毕！”
和司机互相检查了一下脸上的硅胶面具后，唐做出了回答。飞机当即切断对押运车的信号覆盖，红枫叶那边重新获得了这辆车内的实时画面。
作为保险措施，红枫叶的每辆押运车里都有监控探头。
控制中心能随时查看看押运车的状况。所以如果车上没有内应，谁都无法在悄无声息间就夺下押运车。
作为莫娜团队的技术支持，飞机想到了绕过这个保险措施的方法。
他用大功率发射器压制住押运车的信号，同时用伪基站向红枫叶传输之前录下来的车内监控视频。所以直到4614号车易主，控制中心也没有发现问题。
在4614号车重新上路后，飞机就会停止入侵，让车内的监控设备继续工作。
为了防止控制中心发现车里的押运员被掉包，唐提出了使用硅胶面具这个简单粗暴的方法。
在红枫叶卧底的这一年里，唐这个安保专家已经发现这个公司的许多安全隐患。有唐从中指点，那些看似无懈可击的措施其实是破绽百出。
据唐了解，红枫叶车内的监控探头都是些便宜货，所以中等精度的硅胶面具就足以瞒过坐在控制中心里的调度员。
当然这种级别的面具是无法通过深水保安检查的，所以在能够看到实验室后，唐和司机就摘下了面具。
几分钟后，4614号车出现在深水生物实验室东边的入口。负责这里的狮门保安用手势发出指令，押运车也很配合地执行。
“下午好，先生们！”
在车辆完全停稳后，早已降下车窗的唐很客气地与对方打招呼。狮门的人面无表情地点点头，随后就接过唐递上去的文件，开始认真核对。
与此同时，另外几个手持检查终端的狮门保安也开始了工作。他们先用热感扫描仪检查了全车，随后就是金属探测和危险品气味的检查。
看着那些一丝不苟的同行，唐在心中微微一笑。
这里的安保强度已经不亚于身处某些微妙地区的米国大使馆，否则唐会建议莫娜完全复制金泽洙的策略，直接把突击队藏在车里带进去。
“可以进去了，前面有人在等你。”
确认检查无误后，狮门的保安升起栏杆，4614号车由此进入深水的外区。他们顺着路前行，很快就抵达收货平台。
此时的平台上已经有两个武装保安在此等候，从这里开始就是他们也无权进入的禁区，随后的收货验货都由实验室的人负责。
在押运车停下之后，平台上的卷帘门这才缓缓升起，随后一个身穿深水实验室制服的人就走了出来。
“怎么？你们换人了？”
才看到站在车尾部的唐，这人就皱了皱眉。
“是罗素先生吧？我是杰瑞，汤姆和我说起过你。今天他临时有事，所以就换我来了。”
在看到这位深水的员工时，唐的脑海里就出现了此人的资料。此人是老爹重点关注的对象，所以唐很清楚该如何与这人打交道。
对于唐的热情，罗素显得心不在焉。他随便挥了挥手揭过此事，而唐也和同伴打开车厢，开始卸货作业。
今天的收货和以往一样平淡无奇，但罗素的心中却不时泛起一阵阵悸动。虽说如此，他还要努力装作若无其事。
按照公司的规定，罗素身后就有一个负责监督的黑衣人。除了这人之外，至少还有两个探头能360度无死角地看到自己。
只要他有任何奇怪的动作，哪怕只是表情怪异，那个黑衣人都会上前拿下自己，而他是肯定无力反抗的。
在昨天晚上之前，罗素都过得很好。直到他被人从睡梦中惊醒，然后罗素就发现自己好像要完蛋了。
“hi，表哥，我们得谈谈。”
在被惊醒时，罗素还有些懵逼。不过当那个有些大舌头的人把手枪杵到罗素脸上后，他立刻就清醒了。
这个踏月色而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乘兴而来的金泽洙。在一番友好的协商之后，双方达成协议。
按照约定，罗素要在明天交出5支灵能兴奋剂。作为报酬，金泽洙会为罗素保密，不会向深水举报他监守自盗。
罗素不知道自己能否信任这个连话都说不清楚的人，但是那支手枪是真的，而且金泽洙手上还有他表弟的供词，所以他只能选择为此人冒险。
深水生物实验室待遇优渥，罗素不想失去这份工作。他更不想失去靠灵能兴奋剂赚快钱的机会，因此他只能向金泽洙低头。
作为一个高科技企业，深水自有一套严谨的规则。可是措施再怎么完善，也得靠人来执行，所以早晚都会出现漏洞。
罗素是深水的仓库管理员，因此他有得天独厚的机会。以前他根本没往那个方面想，不过在发现身边有人靠蓝色小果冻赚到大钱后，罗素的心态就崩了。
在过去的一年里，罗素会定期从实验室中带出灵能兴奋剂。他的表弟会负责分销，而且在这么长时间里都平安无事。
五支灵能兴奋剂也不过是罗素平时一个月所盗窃的数量，他觉得这件事不算太难，所以罗素勉强答应下来。
在金泽洙飘然离开后，罗素却是辗转反侧，再也没有睡着。好不容易等到天亮，他比平时更早出门上班。
才进入深水实验室，罗素就发现气氛不正常。趁着四下无人的机会，他向相熟的警卫打听，总算探听到了一些消息。
深水生物实验室内外有别，两块区域是严格区分开的。狮门的保安只负责外区，实验室内部的警卫则是总公司派来的人。
就在今天早上，一队来自总部的内部调查人员突然降临。据说他们收到匿名举报，是专门来查实验室安全隐患的。
在进入实验室之后，这些黑衣人就立刻开始工作。实验室里的每个人都要接受质询，此地的负责人和警卫主管已经被他们叫进去谈话了。
得知这个消息后，罗素脸上虽然未有异常，但他的脚已经软了。
“难道他们知道了？我被举报了，他们是来抓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