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争端

    一连五天，程乘风每天最多只修炼大半块的灵息，也终于是步入了癸级，剩下的部分灵息碎片也就便宜了程听雨。只是以他神级的天赋，在第十天才修到这个水准，不免令人有些唏嘘。

    次日便是学堂集体传授青光羽使用的方法，在简要说明了运气方法和诀窍后，顾长老让每个学员都穿上了一身铁甲，又戴上了钢丝头罩。

    “我们要面对的，可能是手段阴险的魔道修士，也可能是凶残异常的妖兽邪祟，在真正的战斗中，对手可不会像靶子一样站在那里让你打，因此我们两两一组对练，互相向对方发射青光羽，并尽量躲避！”

    少年们不少人都吃了一惊，没有想到这训练竟从一上来就是实战，若非身穿铁甲，只怕要死伤无数。也有罗恒等好战之人露出了兴奋的神色，指尖青气盘旋，跃跃欲试。

    毕竟，青光羽是一门能攻击三丈以外的远程进攻手段，或刺或斩，变化多端，癸级修士熟练后的一发青光羽，便足以媲美一流凡人武夫扔出去的飞刀。

    而在高手的手中，这小小的青光羽则更能升级成各种高阶功法，是千变万化，威力无穷。程听雨前世在飞升到神世界的时候，曾以灵力幻成双翼，一口气打出近千发青光羽，直接将一头神境戊级的魔兽斩为肉酱。

    这种凡人根本无法比拟的力量，少年们怎么不会心动？

    但当他们实际开始上手练习时，才发现身穿铁甲几乎就是多余。有的人将真气运转半天都没凝成羽毛的形状，有的人好不容易打出一发，则要么是准头奇差，直接钉入相隔数米远的树干，要么是劲力不足，刚脱手就在半空便自动崩解消散。

    与程听雨对练的是一名鬼级天赋的少年，他刚刚勉强成为修士，对真气控制得尚不熟练，紧张起来更是连刚刚讲过的运气方法都忘记，还靠程听雨的提醒才勉强将一点青色真气运到指尖。

    程听雨暗暗叹了口气，为了先不引起过多关注，故意随手甩出了一发不成形的青光羽，削在对方胸前的铁甲上，只溅出了几星火花。

    一旁的罗恒暗暗得意：“程听雨，你的实力原来也不过如此，那天只是运气好才用出来罢了！我会让你看看，我的真本事！”

    他的战斗天赋确是上佳，此时已能将青光羽使得有模有样，同时将对方的攻击尽数躲避，几乎毫不逊于神级天赋的方自在和黄谦两人。

    但在这些少年之中，却没有花莫愁的身影。一打听之下，才知道她父亲今天代她请了病假。

    程听雨心中一动：“那日在船上，她也是突然发病，并且似乎对生死看得极淡一般她究竟患了什么病？”

    忽然间一声女孩的痛呼引起了他的注意，紧接着他便看到程乘风满脸惊骇之色，呆愣地站在了原地。

    原来和他对练的也是一家富豪的女儿，名叫言静，她身手灵敏，多次躲过了程乘风的攻击。程乘风一时愤怒，口中开始不干不净起来。

    言静和他一样，也是从小就没吃过亏的主儿，哪里受得了这个？当即回骂了一句，脱下铁甲转身便跑，岂知程乘风此时又扔出一发青光羽，正劈在她后背。

    顾通急忙将言静送去学堂医馆，留下程乘风在原地结结巴巴地道：“是、是她先骂我的”

    程家有沈小红的哥哥沈岩是修士，言静的哥哥也是优秀的学长，两家实力不相上下，依附于两家的人都有不少。

    少年们登时分成了三派，其中两派分别站在两边对骂，甚至用青光羽动起手来，倒是正好促进了他们的战斗训练。另一派则是游离众人之外，或嬉笑坐山观虎斗，或两耳不闻窗外事。

    程听雨虽是程乘风同父异母的哥哥，却无疑属于这一派。看着两波人狗咬狗般互相掐架，不由得微微冷笑。

    “毕竟是孩子间的打斗，一点小事便会起争端，但却无疑是大人们拉帮结派的缩影。殊不知，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啊！”

    不知是不是讨厌程听雨的缘故，此时罗恒已加入了言家一派，带头一脚将程乘风踢翻在地，少年们登时放弃了尚不熟练的青光羽，一拥而上，爆发了一场大战。

    第三派的人或起身叫好，或上去混水摸鱼，趁乱踢两脚看不惯的同学，或是躲得远远的，唯恐惹祸上身。程听雨则爬上了树梢，一心两用，手中摸出半块灵息开始炼化，同时静静看着树下的众人。

    但见东北角上青光一闪，一个面相端严方正的少年，脸色凝重异常，正以石为靶，依旧在练习着青光羽的使用。

    程听雨暗暗点头：“方自在，身为神级天赋还如此刻苦，丝毫不受干扰，日后培养好了，定是一个人杰。上一世我离他太过遥远，了解不多，不知这一世，他会不会成为我的一个阻碍？”

    至于黄谦和程乘风，他是半点也不放在心上。黄谦人如其名，为人谦逊，不争不抢，虽有神级天赋，实力却未必比得上罗恒，程乘风那更不用提了。

    此时顾通已然回来，一见此情况，立时怒不可遏，左掌一伸，一股强烈风压立时爆发出来，瞬间十几个扭打在一起的少年便被震飞出去，整个训练场登时静了下来。

    “住手！同窗相残，成何体统？你们都是我灵气学堂的学员，都是未来保护清风镇的战士，难道是来这里为了一点小事打架的么？看看人家方自在，天赋那么高还在努力，你们以后跟人家拿什么比？”

    一番话说得少年们讪讪而退，却依旧有不少人心中不服。程听雨心中冷笑，一方面鼓励学员竞争，一方面又要强调团结，不少少年之间的梁子，就这么结下了。

    至于程言两家之间，更是日内便会有一场大战。两边最强的修士都在外出历练，除了家丁们当街互殴，自己这种半吊子的修士，估计也要被拉上战场了。

    但是让程听雨去为了程乘风打架？他不去补上两脚，已经就是最大的仁慈了。

    “这场架没什么好看的，我要找个理由避一避不如去看看花莫愁怎样？”

    他离开学堂，正要找人问去花莫愁家的路，谁知刚转过一个暗巷，一个体穿黑衣、身材壮硕的蒙面人竟在那里等他，并向伸出了两根手指，随即，指尖一点刀锋般的青光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