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刘sir的电话
跟小七回到网吧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了,两个人躺在床上,不停的抽着烟。
想到刚刚血腥的画面,我的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房建国后半辈子,算是废了,他被帽男挑了双脚脚筋。
不仅如此,帽男最后还用打火机烫焦了筋断处,算是彻底浇灭了房爷想要站起来的最后一丝希望。
我躺在床上,香烟一根接着一根,迫切的想用烟味麻痹自己,因为我的鼻头总感觉能闻到当时焦糊的味道。
在回来的路上,小七跟我谈及那个明陆,听完后,我心想若是房建国早点知道王子伟有那层关系在,怕是吃了熊心豹子胆,都不敢办他了。
明陆这个人,已经过了知命之年,早在上个世纪,他就已经混的风生水起。
现如今金陵几个大哥,包括之前狼狗所跟的喜哥,其次方老大,甚至是更厉害的魏字头勇哥,金字头明宝,高字头峰哥等等,碰到这个明陆,都要谦卑的喊一声哥。
这个人,人品好,做事极其低调,至今长盛不衰,绝对算的上是金陵为数不多的常青树之一。
好了,这些我也不知道是小七在吹牛逼,还是确有其事,这些人与我的故事,没什么太大的关系,我与这些人更是没有什么交集,金陵往事大家若有兴趣,后面有机会我开个群,大家一起唠两句亦可。
还是那句话,我不是什么社会大哥,不混社会,不崇拜打打杀杀,也从不主动参与一切与黑社会有关的事情,我混的,从始至终,都只是人情世故。
……
这件事情,对王子伟的打击很大,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以至于后来他休学两年,直到07年年底,我离开金陵前夕,他才回到学校完成毕业。
他的那个女朋友,听说一度想要自杀,割腕数次,安眠药成把吃,但每次都被救了回来。
王子伟家给了那女的不少钱,最后说是出国去了,后面便再没有任何消息。
至于房建国,他算是提前养老了,将在轮椅上度过余生的他,再没有往日的风光,不到四十岁的年纪,就那一晚,老了许多。(说来也是巧,金陵有一位大哥,就是之前刘sir提过一嘴的,与房建国同名,我记得好像也是坐轮椅的。)
他的所有产业,除了关掉一部分,其余全都交给了张三打理,这群人,在霞栖,在林仙,若是碰到大仙帮任何一人,再也不敢蹬鼻子上脸。
房建国势力,算是被大仙帮彻底扳倒,当然严谨点来说,是被王子伟身后的势力扳倒。
……
日子回归太平,网吧的生意也是蒸蒸日上。
06年的一月二十八日,农历除夕,小七与昆浩跟我回到东疆,那一年,我们三个人一起过的年。
昆浩我倒是能理解,他的兄弟姐妹都在福利院生活,因为网吧生意,初二我们就要回金陵,所以他就没回内蒙。
倒是小七这个人,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明明家就在金陵,却不回去过年,说来也奇怪,那会我们基本不会听他说起关于家里的任何事情。
除夕那晚,借着酒劲,我其实是问过他的。
但他依旧不愿透露太多,他只说了一句,“趁现在还有时间耍,我要好好耍!老袁,你要陪我,晓得不?”
我听的云里雾里,当时喝的又有些上头,也就没去想太多。
现在回过头看,他说的话,也算是酒后吐真言了。
跟大家卖个关子,小七这个人,很牛逼,大家都应该能猜到,至于他到底干啥的,后面自然见分晓。
……
大年初二回到金陵,网吧生意空前火爆。
我已经开始物色新门面,准备过完年,就把第三家网吧落实,小七也不出去上班,总得给他找点事儿干。
初七晚上十一点,我与小七以及昆浩三人在一家烧烤店撸串,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电话打了过来。
刘sir。
我比了个嘘的手势,按下了接听键。
“喂,刘sir,新年快乐啊。”
电话那头没有回应,直到我喂了第三次,才传来刘sir的声音。
“袁来,过年的时候,我与老华喝了顿酒。”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对方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能信你不?”刘sir的声音很严肃,也很冷漠。
“刘sir,你在栖霞吗,要不,咱们当面聊?”
“你在哪儿?”
我抬头看了眼招牌,“东北烧烤。”
十分钟后,穿着棉大衣,戴着眼镜的刘sir出现在了我们视线。
他看到昆浩与小七,不自觉的皱起眉头。
小七很有眼力见,见状拉上昆浩先行离开了。
“我能信你不?”刘sir坐到我的对面,再次问出了这句话。
我吃着肉串,想了想,拿起一根递到了刘sir的手里。
“刘sir,你有话就直说吧,我不晓得你与张家的关系如何,但我还是那句话,我与张荣,是过命的交情。”
说起张荣,我提一嘴,这货去了英国,三年没回来,至于徐昕,也跟着去了,不过除夕当天我给他打过一个电话,说是今年下半年,他要回国了。
前面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提及张荣,不代表我与他不联系,咱俩其实就跟异国恋的情侣一样,每个月的月头都会通一次电话。
……
“你还记得那个马所长,还有黄队长吗?”刘sir接过肉串,吃了两口。
我点了点头。
“这两个畜生,我要让他们下马。”
我停下手里的动作,抬起眼,看着刘sir,浅浅一笑,“你是觉得,我能帮上什么忙?”
刘sir低着头,又拿了一串腰子,“老华说你是个聪明人。”
“知道该交什么样的朋友。”
听到这里,我微微皱起眉头。
“你觉得,我有资格当你的朋友吗?”刘sir说到这里,缓缓抬起头,与我四目相对。
烧烤店内热闹非凡,但我们那桌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凝重。
许久,我率先打破尴尬,干笑一声,“老华那是在夸我,还是损我呢?”
刘sir也陪着笑了两声,但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我的眼睛。
“刘sir,你要是信得过我,今天就敞亮点,别藏着掖着,也不用一直试探我,怪累的。”
“还有,能与刘sir做朋友,是我的荣幸。”
刘sir闻言,似笑非笑的拿起酒杯,倒满,“那么,先走一个,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