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没人关心那只鹰会怎么样

    “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林弃在识海里呼唤白帝。

    “在这块土地的最西边，有一个叫净土国的地方。在那里，据说还传承着大战之前诸天万佛遗留下的真经。”

    “据说？”

    “这个地方很神秘。”白帝解释道，“里面的僧人也是神出鬼没，极少有人见过其真实面貌。”

    “那你知道这个怎么处理吗？”那个佛印留下的印记，林弃虽未感觉到危险，到若是还在其上建房，总有点膈应人。

    “我不知道。”白帝道，“但曾经，那个老头子去过净土国，或许他知道……”

    林弃有些诧异，他从未听老头子提起过这件事。

    不过就是这段话，倒也给林弃提了个醒，随即他取出了那个玉镯。

    当他往那印记靠近了些，镯子突然有了反应。

    镯子中间生出了一个光点，随着林弃距离印记的中心靠的越来越近，那个光点开始扩散开，变成了一个画面。

    那是一座被瑞气缠绕的佛塔，佛塔全身漆黑，正伫立在一片虚空。

    与佛塔一同出现的还有阵阵诵经声，那声音似乎来自很遥远的地方，从最初若有若无渐渐变得越来越清晰，声音也越来越大，直到最后，隐约间，就像是成千上万的僧人围在他的周围。

    突然，其中一名僧人猛地睁开双眼，令人惊愕的是，那双眼睛，是一片血色，没有瞳孔。

    随后他从僧众里飘到半空，直奔林弃而来，就要夺走他手中的玉镯。

    玉镯在林弃和僧人的手中，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就在这时，白帝来到二人中间，对着那僧人一声怒吼，便向那僧人扑了上去。

    僧人接连后退，最后用那双没有瞳孔的血色双眼看了林弃二人一眼，消散开来。

    紧接着，与其一起消失的，还有那一众僧侣和诵经的声音。

    “林弃，你没事吧？”唐妙妙几人一边往这边跑，一边急问道。

    有了白帝的提醒，林弃知道唐妙妙无法也没有看到刚刚的场面，在他们眼里，刚刚的林弃在空地里走来走去，而后握着玉镯像抽风了一样，在那里扯来扯去。

    于是，他找了个理由，说刚刚自己手臂有些抽筋，将事情搪塞了过去。唐妙妙明显不太相信，但也没追问下去。只是告诉他，万事小心，需要她帮忙的，尽管开口。

    晚饭后，借着帮唐妙妙收拾碗筷的空当，林弃问出了那个疑问:“妙姨，当年给九儿开启四感的僧人，是不是剑字眉，面容消瘦，头顶有九块戒疤，穿着一双后跟都烂掉的草鞋？”

    “你怎么知道？”唐妙妙有些诧异，她微微抬头，夜色里露出脖领漂亮的轮廓，“你说的其他特征我没什么印象了，但那双没有后跟的草鞋，却是记忆深刻。”

    “偶尔听一个商铺老板说过，当年那僧人刚好向他问过路。”林弃撒了个谎。

    唐妙妙点了点头，也没再追问。

    收拾完后，林弃依旧端坐着门口，听着城外兽族的咆哮与惨叫声，没过多久，白帝推开一条门缝，从屋里偷偷遛了出来。

    “刚刚怎么回事？”白帝问道。

    林弃遂把发生的事，与白帝讲了一遍。

    “你说那僧人没有瞳孔？”

    林弃点点头。

    “那他有听觉，嗅觉，味觉和触觉吗？”

    “这种事情谁知道，口耳感官长在人家身上。”

    但林弃马上就明白了白帝的意思，他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白帝道:“不会吧？”

    “还记得妙姨说过，当时的九儿咬掉了那僧人一块肉吗？”白帝道，“也许那个时候，并不是说他不在乎，而是那个时候，他或许已经丧失了感知痛觉的能力。”

    “就算这样，怎么会？”

    “佛主舍身喂鹰的传说由来已久，真假早已无法辨别。但在一众修佛的僧侣中，确实有那么一波人，秉承以己度人，以证大道的传统。”

    林弃沉默，片刻后，他开口道:

    “那你知道那只鹰后面怎么样了吗？”

    “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

    白帝一愣，旋即明白林弃想说什么了，他望着黑漆漆的天空，叹息道:“也对，没人会关心那只鹰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