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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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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酒店,周斯羽闹着要洗澡,郁洧拗不过,又不想他伤口碰上,只能打湿毛巾,隔着被子替他擦身子。

    偏偏周斯羽还不断开着玩笑,郁洧被他逗得老脸通红,但仍谨记医生的叮嘱,念了十万遍清心咒,才替他擦好身子。

    “你脸怎么这么红?”

    周斯羽穿好衣服,靠在床头,一手捏着郁洧的下巴,坏笑着开口。

    “有点热……”

    郁洧无奈地垂下眼眸,媳妇儿老是喜欢演流氓怎么办?配合呗!

    “热?你为什么不开空调啊?”

    “你身体弱,吹不了空调。”

    话一出口,郁洧惊在原地,脑海中闪过一些片段。

    “你怎么了?”周斯羽立马坐起身,担忧地看着他。

    “我……想起了一点东西。”郁洧垂下眼眸,“你以前……是不是根本没有爱过我?”

    “我……”

    郁洧落寞的神情刺痛了周斯羽的心,却又不知该怎么回答。

    那时他一心想着离婚,非易感期时经常打着应酬的名义在外面玩,对漂亮的alpha和omega也都来者不拒,不过由于系统限制,他从来不在外面过夜。

    “我看到了,我很认真的记着你喜欢的颜色,喜欢的菜。”郁洧闭着眼睛甩了甩脑袋,“你身体不好,室内温度低于二十度或超过二十五度就会生病,咖啡因过敏但早上喜欢喝咖啡提神,我得给你换成牛奶。”

    “你喜欢吃糖,但是经常牙疼,又不想去看医生,我不能给你吃太多糖。”

    “我给你写了一封信,但是我忘了放哪儿。”

    郁洧皱了皱眉,他把那封信放在哪里了?

    他和郁洧被强制分开后,都有了自主意识,最开始是通过书信传递信息,后来就开始在脑海里聊天。

    “我看过那封信。”周斯羽红了眼眶,“在医院病房的柜子里。”

    郁洧在信里说了很多,他说他知道自己看起来强大,实则很弱懦,惧怕做选择,总是摇摆不定,他保护不了周斯羽,也保护不了任何人。

    他能打胜仗,却无法驱散战争带来的阴霾,他拿着武器,却保护不了身边的人。

    他无法给周斯羽承诺,他此生唯一的承诺,是为联盟而战。可笑的是,他却不知道为何而战。为了几大家族的利益?为了平民的安全?为了联盟的稳定?

    联盟推翻了他们的统治,占领了他们的土地,他们心怀怨恨,想夺回土地也是人之常情,为什么就应该被称为叛军?

    他想知道谁对谁错,却忙忙碌碌终日混沌。

    “或许这世界并不适合我,反而更适合他,我想拜托他照顾你,他答应了。再见了,或许我们会以另一种方式重逢。”

    从小到大,他都被要求做一个黑白分明的人,但这世界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黑白分明。

    他追求黑白分明,探寻黑白的分界,最终迷失在黑白中。

    “啧,我还写过这么酸的文字?”

    郁洧有些嫌弃,他是威风凛凛的联盟战星,怎么搞得像个文艺青年?

    “你连自己都嫌?”

    周斯羽的眼泪硬生生憋了回去,这人果然还是不解风情,一如既往的直。

    “那可不,舔狗谁不嫌?”

    郁洧打心眼里嫌弃从前的自己,畏手畏脚缩头缩脑,到手的鸭子不敢动,喂到嘴边都死不张嘴。

    要搁他身上,他得先把鸭子抓回家,烧水剃毛,生米煮成熟饭,至于周斯羽喜不喜欢另说,反正他喜欢就行了。

    “你还真是……狠起来连自己都骂。”

    周斯羽揉了揉眼睛,躺进被子里,他算是懂了,郁洧骨子里就是一个骄傲自恋飞扬跋扈的小少爷,不但嫌弃别人,还连自己一并嫌弃。

    郁洧洗完澡,发现周斯羽似乎睡着了,关掉灯,蹑手蹑脚钻进被子。

    刚躺下,一条胳膊就搭到他腰上。

    “还不睡?”

    “等你一起。”

    周斯羽搂着郁洧的腰,把头埋在他怀里,嗅着他身上沐浴露的味道。

    “睡不着。”周斯羽抬起眼睛,“要不你释放点信息素我闻闻?林叔叔说连木草有安神助眠的功效。”

    “有吗?我怎么不知道?”

    郁洧眯了眯眼睛,明白了周斯羽打的小算盘,轻笑一声,“作为交换,你也给我闻闻兰铃花,怎么样?”

    “没问题。”周斯羽搂紧郁洧,摸黑亲了亲他的脸,“你可要好好闻。”

    时钟有规律地不紧不慢走着,从起点到终点,再从终点到下一个起点,一刻也不停歇。

    窗外的鸟雀一大早就开着会,叽叽喳喳吵个不停,周斯羽动了动眼皮,缓缓睁开眼睛。

    他错了,他以后再也不撩郁洧了,他就一禽兽!死流氓!说了有伤都不放过自己。以至于他睡了一天一夜,造孽!为什么郁洧体力这么好啊!

    房门被人敲响,周斯羽眯了眯眼,伸手去推旁边的人,没想到扑了个空。

    话到嘴边又咽回去,周斯羽忍着不适坐起身子,挪到衣柜边找出衣服穿好,扶着腰颤颤巍巍去开门。

    两个穿着警服的人站在门口,边出示证件边询问,“请问是周斯羽先生吗?”

    “是。”周斯羽倚着门框,勉强站直身体,“两位警官有什么事吗?”

    “有些事情需要你配合调查,麻烦跟我们走一趟。”

    “稍等,我换个鞋。”

    周斯羽转过身穿鞋,打开房门的郁溱愣住了,疑惑地看着周斯羽,“嫂子,你犯事儿了?”

    “不知道,配合调查说明情况。”

    周斯羽穿好鞋,拍了拍郁溱的肩膀,跟着警察离开。

    警局内,周斯羽刚坐下,就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姓名,年龄,出生日期,公民身份证编号……”

    周斯羽一一回答完,抬起眼睛看着面前的警察,“能不能给我个垫子?”

    “你当这儿是你家啊?”

    年轻的警察不乐意了,拍案而起,被一旁较年长的警察拽住。

    “抱歉,不能。”

    年长的警察点点头,示意年轻警察开始记录。

    “你和张妗是什么关系?”

    “见过几次面,陌生人。”

    “几次?”

    “两次。”

    “有发生过口角吗?”

    “有。”

    “因为什么?”

    “为了男人。”周斯羽抱着胳膊,找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她觊觎我老公。”

    警察明显没想到他会如此坦诚,两人对视一眼,欣喜溢出眼睛。

    “具体说说。”

    “第一次是在旧街,恰好那几天我和老公吵架,他跑到他朋友张庆那里住了,被张庆的妹妹张妗拉着上街,遇见了,还发生了点不愉快。”

    “怎么个不愉快?”

    “大概就是她嘲笑我年老色衰,然后把我推下了江里。”

    “有证据吗?”

    “那边应该有监控,何况当时人蛮多的。”

    “没有人受伤?”

    “没有。”周斯羽摇摇头,“我老公回来的及时,把我俩都救了。”

    “第二次呢?”

    “九月十七,前晚,我和我老公受邀参加宴会,遇上了她,有监控,现场有人证。”

    “宴会结束后你在哪里?”

    “医院,我被她捅伤了。”

    “后来呢?”

    “回酒店。”

    “做了什么?”

    “还能做什么?”周斯羽摸着下巴笑了笑,“合法伴侣同床共枕,警官你觉得我做了什么?”

    两位警察有些尴尬,对视一眼后咳了几声。

    “张妗死了,你知道吗?”

    “不知道。”周斯羽有些惊讶,随即反问道:“我为什么要知道?”

    “你们发生过口角。”

    “噢~就因为发生过口角,所以你们怀疑我是凶手?”周斯羽单手撑着脑袋,“警官你说话可得讲证据。”

    “老实点,配合调查!”

    年轻警察最看不惯这种嚣张跋扈的富二代,拍了拍桌子。

    “我很老实啊。”周斯羽看向年纪较大的警察,“警官,我没有配合吗?”

    “再说一下你昨晚做了些什么,按时间线倒过来。”

    “睡觉,进酒店,从医院出来,做手术,进医院,被张妗捅伤,和她发生不愉快……”

    “正述。”

    “发生不愉快,被捅伤,进医院做手术,出医院回酒店,睡觉。”

    “你进酒店后没有离开过?”

    “没有。”周斯羽换了个姿势,“你可以去看监控啊!”

    两个警察对视一眼,嗯,好尴尬。

    周斯羽换了个姿势,反问:“警官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稍等。”

    两个警察对视一眼,一前一后走出房间。

    “他伴侣是谁?”

    “郁……郁洧。”

    “找来。”

    “队长,没法儿找。”拿着资料的警员抬起头,“他是军队上将,而且……至今下落未明……”

    “艹!”

    年长一些的警察低声咒骂,回到房间。

    “我们需要你先生来一趟警局。”警察想了想,“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我没看见啊。”周斯羽摊手,单手撑着下巴,“估计买早点去了。”

    “联系方式?”

    “没有。”周斯羽伸了个懒腰,“我俩二十四小时呆一起,要什么联系方式。”

    “这里是警局,严肃些!”

    “我很严肃啊。”周斯羽挑挑眉,“不然我就应该说‘在我的律师来之前我不会说一个字’?警官,我很严肃的在配合。”

    “你……”

    年轻警察语噎,但又很气愤,正想说什么,被年长的警察叫了出去。

    年长的警察皱着眉,看着郁洧和周斯羽的资料。

    内网通讯器闪烁几下,警察接通放在耳边。

    “局长?有事儿?”

    “张妗的案子是不是有两个涉案嫌疑人?”

    “还在调查。”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式,把他俩坐实了。”

    “这是违法……”

    “宁安,你来警局有十多年了吧。”另一头的声音顿了顿,冷声道:“用最快的速度破案。”

    “局长!局长……喂!艹!”

    宁安扔下通讯器,这搅屎棒子tm怎么什么都要搅一下?

    “队长,郁洧来了。”

    “带去询问室,还用我……”

    “宁队长好久不见啊。”

    冷冽的男音响起,宁安转过头,顿觉脑仁儿疼,只能默默祈祷这个郁洧不是他们要找的那个郁洧。不过下一秒,郁洧就掐断了他所有侥幸。

    “我媳妇儿失踪了。”郁洧一屁股坐到宁安面前的办公桌上,“他叫周斯羽,高高瘦瘦的,红头发,很长……”

    “失踪未超过二十四小时恕不办理。”

    “这样啊。”郁洧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我已经二十四分钟没有见到他了,我时间观念不强,度分如年来算的话……艾玛,我都二十四年没见过他了。”

    “有事情需要你配合调查。”

    “哦,那我是以什么身份接受调查的?”

    “询问室呆着。”

    宁安捏了捏眉心,这家伙是个十足的刺儿头,比里面那个更难搞。

    “姓名、年龄、职业……”

    “郁洧,31,无业,不知道……”

    “认真……”

    年轻警察拍了拍桌子,一旁宁安拉住他,示意他坐下。

    年轻人怎么就爱拍桌子?

    “你和周斯羽什么关系?”

    “伴侣。”

    “有证明吗?”

    “我俩睡一个被窝算证明吗?”郁洧挑挑眉,“宁队长,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特殊癖好。”

    “严肃点!”

    “有登记,你们能查到。”郁洧坐正身体,“还有事儿吗?没事儿我找媳妇儿去了。”

    “九月十七日晚上二十三点三十分到九月十八日四点,干什么了?”

    “我媳妇儿。”

    “我是问你做了些什么?去了哪些地方,做了什么事儿!”宁安忍不住拍了拍桌子,“这是警局,你严肃点!”

    “你又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意思。”郁洧靠在椅子上,“还有什么事直接说,别绕来绕去。”

    “你和张妗什么关系?”

    “朋友的妹妹。”

    “你们之间……有其他关系吗?”

    宁安斟酌了半天,这话着实不好问,总不能直接问人家有没有一腿吧?

    “宁队长,话不能乱讲啊!我是有家室的人!”郁洧连连摆手,“我跟她真没其他关系。”

    “在你看来她是一个怎样的人?”

    “虚伪,做作?”郁洧想了想,“还很恶毒,不是推人下水就是拿簪子捅人家。”

    “你不喜欢她?”

    “我为什么要喜欢她?”郁洧“切”了一声,“我这么漂亮一媳妇儿不要,去喜欢她?宁队长你是觉得我脑子不好?”

    “郁洧!”

    “行行行,我不打岔,你继续。”郁洧摆摆手:“赶紧,我还要去找媳妇儿呢。”

    “你说一下前天做了什么。”

    “逛街,陪媳妇儿参加宴会,这犯法吗?”

    宁安瞥了他一眼,“不犯,继续。”

    “和张妗发生了点不愉快。”

    “具体说说。”

    “她又是捅我媳妇儿又是撕衣服的,我觉得她精神状态欠佳。”

    “然后呢?你打她了?”

    “我不打女人。”郁洧换了个姿势,懒散地开口:“我告诉她我不喜欢她,我俩没结果,就这样。”

    “对了宁队长,诬告陷害是犯罪吧?”郁洧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坐起身,“我实名举报张妗,她诬陷我媳妇儿。”

    “别说无关的。”宁安有些疑惑,他这样子好像真不知道。

    “宴会结束后你去了哪儿?”

    “医院,然后回酒店。”

    “然后呢?”

    “睡觉啊!”郁洧啧了一声,“我抱着媳妇儿不睡觉难不成去夜跑啊?”

    “再说一遍,回酒店之前做了什么?”

    “去医院,伤口太深,手术都做了一个多小时。”

    “去医院之前呢?”

    “参加宴会,顺道打断某些对我心怀不轨之人的幻想。”

    “在此之前你认不认识周斯羽?为什么他一出现你就认为他是你伴侣?”

    “宁队长你能少讲点废话吗?”郁洧翻了个白眼,“你和不认识的人登记,还和他睡一个被窝?我可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宁安只觉得头疼,这家伙看似回答了问题,但每次都轻飘飘绕过重点,而且满嘴跑火车,难办。

    另一个也是,眼神真诚得感人,但是说话很轻佻,果然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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