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兄弟重逢,分外眼红
“咱们去哪儿?”
郁洧替周斯羽系好安全带,快速亲了亲他的脸,满意地坐回位置上,慢悠悠系安全带。
“去给你买衣服。”
周斯羽连眼睛都懒得睁,对他随时随地占便宜的行为见怪不怪,本来打算早上出门的,偏偏这家伙把他堵卫生间不让走。等他折腾够了,又重新洗澡换衣服,好说歹说才把人带出房间。
“我有衣服的,为什么要买?”郁洧发动车子,“不如我带你去吃点好吃的补补身体。”
“吃不下。”
“少吃点也行。”郁洧揉了揉周斯羽的头发,“你太瘦了,抱着硌手。”
“硌手你别抱。”周斯羽抬起眼皮扫了郁洧一眼,“我又没求着你抱。”
“好啦好啦,我错了嘛。”郁洧看出来他在生气,悄悄拉着他的袖子摇了摇,“下次我一定听你的,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好好开车。”周斯羽连连打着哈欠困的睁不开眼睛,“我睡一觉。”
“好的。”
郁洧趁等红灯的时候又偷偷亲了周斯羽一口,大美人现在是我媳妇儿,真好。
寸土寸金的市中心,高楼林立,车水马龙,不绝于耳的喇叭声夹杂着咒骂声传入耳朵,周斯羽微微皱眉,缓缓睁开眼睛。
“到了?”
“没呢,堵上了。”郁洧揉了揉周斯羽的头发,“你再睡会儿。”
“睡不着,太吵了。”
周斯羽睡觉时听不得一点声音,轻微的脚步声都会把他吵醒。
“你要不要喝水,或者听音乐也行。”
郁洧总想做点什么,但又怕触了周斯羽的逆鳞惹他不高兴。
“让我想想……”周斯羽摸着下巴坏笑道:“我想听你唱歌。”
“啊?换一个吧。”郁洧撇嘴,“这个真不行。”
“不换,就这个。”周斯羽抱着胳膊,斜斜觑着郁洧,“你该不会五音不全吧?”
“怎么可能。”郁洧挺起胸膛,“我一开嗓,林辰都比不上我。”
林辰,林故的二哥,联盟最热的音乐家。
“不会就算了,我不会笑话你的。”
周斯羽惋惜地摇摇头,听郁溱说郁洧小时候唱歌很好听,看来他是没有耳福了。
“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厉害。”
郁洧清了清嗓子,找了一首当下最火的音乐,缓缓开口,低沉的嗓音伴随着动人的旋律飘然入耳。
“寻一缕清风入梦,楚山难寻,云深掩隘路,霂湿青石路……听一曲幽山晚钟,叹一声不知归处……”
“停停停,我为什么觉得这歌词写的别有用意。”周斯羽狐疑道:“不会是你瞎编的吧?”
郁洧文化水平这么高的吗?
“我倒是希望是我编的。”郁洧叹了口气,“我下里巴人编不出这种阳春白雪的歌。”
“你再唱一遍。”
“啊?”
“唱!”
“寻……”
“寻楚云霂?”
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脱口而出。
“楚云霂?是谁?”郁洧看周斯羽一脸紧张,猜到了原因,“他不会是你养的小白脸吧!”
“吼什么吼!耳朵都快聋了。”周斯羽揉着耳朵小声嘟囔,“他要是让我养就没你事儿了。”
“啊!他真是你外面养的小白脸!”
郁洧瞬间暴怒,解开安全带,一把将周斯羽摁在座位上,低下头咬住他的唇。
“他有没有亲过你?有没有碰过你?”
郁洧放开周斯羽,恶狠狠盯着他,仿佛下一秒就会化身饿狼将周斯羽拆吃入腹。
“你属狗啊!”周斯羽哭笑不得,抬手拍了拍郁洧的脑袋,“好了好了,别闹了,我跟他没什么的。”
“真的?”
“千真万确,本来我挺想和他有点什么的,但半路不是被你截胡了嘛。”
“什么!你还想和他有什么?”郁洧再次暴怒,捏起周斯羽的下巴,“你是不是还想着他?”
“你先听我说完。”周斯羽轻轻推了推郁洧,“边走边说,你前面都插进来好几辆车了。”
“你最好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郁洧愤愤地坐回座位上,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要不是堵车,他高低得带周斯羽体验一把速度与激情,让他脑子清醒清醒。
周斯羽说清楚来龙去脉,郁洧也将车停在地下停车场的车库里。
“所以你到底还喜不喜欢他?”郁洧将周斯羽困在座位上,“你说话啊!”
“我说了嘛,我们现在只是朋友。”
周斯羽拍了拍郁洧的脑袋,主动送上一个吻,郁洧的脸色好了不少。
“再说了,你时时刻刻在我面前晃悠,我哪有时间想别人?”
“这还差不多。”郁洧满意地低下头亲了亲周斯羽,“你以后不准想别人,只准想我。”
“你怎么这么霸道?”
“我不管。”郁洧轻哼一声,“你要是敢想别的alpha,我就把他宰了挂在树上当风铃!”
“别那么暴力嘛。”周斯羽笑着亲了亲郁洧的脸,“我以后只想你,脑子里心里全是你,行不行?”
“你说的,不许骗我。”郁洧还是不解气,低下头咬住周斯羽的唇,“你要敢骗我,我就让你终身瘫痪下不了床。”
“怕了你了,赶紧下车。”周斯羽无奈地扶额,“晚上带你去谈生意,脾气收着点。”
“知道啦。”郁洧放开周斯羽,理了理衣服,“我不会给你丢脸的。”
“真乖。”
周斯羽算是懂了,郁洧就是一只大猫,平时拽的二五八万,谁都看不上,在自己面前就喜欢撒泼滚打求抱抱,炸毛的时候只要顺毛撸就乖的不行。
郁洧一路扣着周斯羽的手指,昂首挺胸大阔步,恨不得举个牌子告诉所有人,我媳妇儿带我买衣服来了。
“试试这件去。”
周斯羽拿起一件卫衣在郁洧面前比划了一下,示意他去试衣间看看。
“先生眼光真好,这是今年最新款。”店员上前热情地介绍,眼神在两人之间流转。
“试试看。”
周斯羽将郁洧推进试衣间,抱着胳膊倚在门边,垂下眼眸思考问题。
“呀!你怎么站在这里?”开门的郁洧被他吓个半死,“站着多累,去那边坐着等也可以。”
“嗯。”
周斯羽抬起头,眼睛一亮,郁洧今天恰好穿了运动裤和运动鞋,一整套搭配起来,整个人至少年轻十岁。
“怎么样?”
郁洧高兴地转了个圈圈,期待地看着周斯羽。
“好看。”周斯羽对店员招招手,“麻烦打包。”
“太贵了。”郁洧看了眼标签,凑到周斯羽耳边,“这衣服最多值五十,她怎么敢卖两千多?”
“没事,我有钱。”
周斯羽豪迈地付账,将衣服丢给郁洧,单手插兜大踏步离开。
“有钱也不能这么花啊。”郁洧心都在滴血,追上周斯羽:“要不回去退了吧。”
“我花我的钱,你管我。”周斯羽停下脚步,“喜欢咱就买,我不差钱。”
只要钱能解决的,都是小事,钱不能解决的,那就出双倍,大事化小!
“但是真的太贵了。”
郁洧撇撇嘴,他是土包子,实在接受不了。
周斯羽能理解,郁洧离家之前是郁家少爷,衣食住行都有人打点,离家后基本都在军队,更不用担心食宿问题,对钱根本没有概念。
可周斯羽不同,他小时候一年到头都吃不上一顿热饭,穿不上一件新衣服,成年后独自创业,最艰难的时候睡大街,和流浪狗抢吃的。
有钱之后,他疯狂购进很多衣服鞋子奢侈品,名烟名酒名画,一股脑塞进房子。
可房子和心灵的伤口一样,永远填不满,永远有缺口。
他也试着找人谈恋爱,但那些人要么冲他的钱来的,要么是冲他的命来的。长此以往,他变得不再相信任何人,画地为牢,将自己困在无边的冷暗中。
见周斯羽不说话,郁洧悄悄拉上周斯羽的手,“不退了不退了,你别生气了。”
“我没生气。”周斯羽收回思绪,“我带你去买身正装吧。”
“算了吧。”
“不行。”周斯羽霸道地拉着郁洧往前走去,“我的人,不能被人比下去。”
逛了几家店,周斯羽总能挑出衣服毛病,不是版型不对就是面料不好,就连稍微有些褶皱都不行。
没走多久就累了,趴郁洧背上让他背着自己逛。
走遍商场,周斯羽也没找到一件适合郁洧的正装,只能退而求其次,矮个子里拔高个。
“等我回去,一定让人给你量身定做,这些衣服都太不好了。”
周斯羽趴在郁洧背上,咬着刚买的棒棒糖。
不过想到郁洧回去后又要被丢进军队,一年都见不了几面,衣服做了也没人穿。
“郁洧,你喜欢军队吗?”
周斯羽趴在郁洧耳边,闷闷的开口。
“喜欢。”郁洧点点头,“我很喜欢那里的氛围,有朋友有兄弟,一起上战场一起做任务,一起聊天喝酒,一起坐在山顶看旭日东升,看夕阳暖烟。”
他没有记忆,但他从心底里喜欢那段时光。
“真羡慕。”周斯羽搂着郁洧的脖子,“走吧,回去。”
郁洧点点头,开车带他回酒店。
周斯羽的房间在走廊尽头,站在阳台上可以看见奔腾的江水,听到船只的汽笛,郁溱和周羽的房间一左一右就在旁边。
郁溱的房门虚掩着,剧烈的争吵传出,周斯羽拉了拉郁洧的衣服,示意他放自己下来。
“说了多少次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和岑今没什么。”
“你让我怎么相信?”郁溱将报纸甩在林故脸上,大声质问:“林上将携娇妻出席家族宴会,天生一对……”
“我们真的没什么。”林故愣住了,抓住郁溱的肩膀,“溱溱你信我好不好?”
“滚啊!”郁溱推开林故,甩出一张照片,“你们没什么,赤身裸体睡一张床,真tm厉害啊!”
“溱溱你听我解释,我喝醉了……”
“tm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郁溱后退一步,“别碰我,脏!”
郁溱眼里的嫌弃刺痛了林故,他一把将照片扔在地上,死死捏住郁溱的肩膀。
“那你呢?你tm有脸说我?”
“你放着孩子不管家庭不要,和周斯羽跑这么远偷情,你考虑过我吗?”
“你tm别血口喷人,他是我嫂子!”
郁溱的肩膀被他捏的生疼,眼眶湿润,却死死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
“嫂子?”林故冷笑一声,“郁洧死了三年了,他们的婚姻早就结束了!你敢说你们不是打着妯娌的名号偷情?”
“你闭嘴!我哥没死!”郁溱一脚踹在林故小腿上,挣开束缚,“你凭什么污蔑嫂子!”
“污蔑?”林故哈哈大笑,“自从他搬进家属院,你天天去找他,你们早就暗度成仓了是不是?”
“你故意挑岑今的刺,故意和我吵架,就是为了找理由去见周斯羽,是不是?”
“你闭嘴!”
郁溱一个巴掌打在林故脸上,两人都有些懵。
“呵,胆子大了?你竟敢为了周斯羽打我!”
“对不起,我……”
道歉的话还未说完,林故一巴掌甩在郁溱脸上,留下鲜红的指印。随后捏着郁溱的脖子将他按在沙发上,着魔似的念叨:“你敢打我?你为了一个外人打我……”
“你放开他。”
郁洧踹开门,飞起一脚将林故踹翻在一旁,骑在他腰上,一手揪着衣领,碗口大的拳头不停落下。
周斯羽上前扶起郁溱,将他拉到一边,静静看着郁洧打人。
他很早就想揍林故了,只不过找不到借口而已。
林故抬手打在郁洧脸上,趁机翻身,形势瞬间对调,郁洧挨了几拳,掐着林故的脖子,抬脚踹了几下,趁他吃痛又把他压在身下,一拳接一拳打着。
红了眼的两人毫无技术含量地扭打在一起,一边打一边骂。
“你tm敢打我弟弟,劳资揍死你!”
“这tm是我家事,跟你无关!”
“你打我弟!”
“他是我媳妇儿!”
“打老婆的死渣男,劳资打的就是你!”
“多管闲事的疯狗!”
“渣男!”
“疯狗!”
“暴力狂!”
“死疯子!”
“……”
“哥!别打了!”郁溱劝不住,转身哀求周斯羽,“嫂子你让哥别打了,打死了我们要坐牢的。”
周斯羽想了想,觉得差不多泄愤了,慢悠悠开口,“郁洧,别打了。”
“你把他打死了还得坐牢,不划算。”
“呸,什么东西!”
郁洧还想打,但又怕周斯羽生气,想了想,放开林故,啐了一口血沫,走到周斯羽身旁,“不打了,脏手。”
“这才对。”
周斯羽抬起郁洧的手吹了吹,温柔地抚了抚他脸上的淤青,“疼不疼?”
“老婆吹吹就不疼了。”
“周斯羽!你水性杨花,郁洧才走了三年你就另寻新欢……”林故甩甩脑袋,慢慢看清郁洧的脸,惊得说不出话来,“郁……郁洧?”
“你认识我?”郁洧茫然地看了看林故,随后摇摇头,“不可能,我不会和暴力狂渣男做朋友的。”
“????”
林故瞬间说不出话来,他真不是故意打郁溱的,他也心疼的要死啊!
“你先去房间处理伤口。”周斯羽拍了拍郁洧,“我等会儿过来找你。”
“好。”郁洧点点头,快速亲了周斯羽一口,“早点回来。”
“嗯。”
得到满意地答复后,郁洧高兴地离开,偌大的房间内只剩下呼吸声。
“你……没事吧?”林故伸手去拉郁溱,被他甩开,“我真不是故意的……”
见哄不好郁溱,林故转过头,“郁洧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失忆了。”周斯羽指了指脑袋,“所有人都忘了,包括我。”
“为什么不带他回去?小舅舅肯定有办法的。”
林瓴在家族中年龄最小,有一大堆哥哥姐姐,为了方便,所有小孩子都叫他小舅舅。
“让他回去继续过枪林弹雨提心吊胆的生活?”周斯羽冷笑一声,“他为联盟做的已经够多了,你们还想让他怎么样?”
林瓴从一开始就不想让郁洧进军队,他可以当一个文学家一个诗人一个画家或者一个普通人,唯独不能成为一个英雄。
但他生在郁家,是郁瑧的独子,这是他逃不掉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