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吃饭
“别说了，饭熟了，我们先吃饭。食不言，我们吃完再说。”徐玲玲忙打圆场。
能说什么呢？
等待的时间总是显得漫长。再漫长，却也会到。
吃完饭再来谈，果然很有用。
因为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先开口，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小囝，今晚你留下来睡吗？”徐玲玲眼带希冀，过一会儿又飞速摇头道：“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出去太危险了，还是留下来吧，就这样决定了。”
童生听的愣愣的，默默地看了看外面还是亮着的天，点点头，还是不知道说什么。
气氛沉闷而尴尬。
冷漠跟沉默真是一样非常有力的武器，不用歇斯底里就能大获全胜。
就是不知道，谁才是伤得更重的那个。
“童生，我问你，你把这里当成什么了。想走就走，想留就留的收容所，还是高兴就随便捡捡垃圾溜达一圈的垃圾站啊。”
童生也知道，童铭辉肯定会生气，谁不气呢？可真的被这样质问，童生胸口感觉有些沉闷。
情感的缺失，让童生生活的很平淡，情绪也没有太大的起伏，偶尔的感情涌现也只是后知后觉的反思。
真的到感情表现的时候后，也不知道在这个时候什么样的情绪才是对的。
可有一点总是没错的，那就是顺着自己的感觉走下去。
“我没有，我并不是把这里当成什么收容所，我只是，我只是……”
“你只是什么，你只是想来的时候就过来，想走的时候一声不吭的就可以走。你以为你是谁，我必须要迁就你？”
童铭辉说的很是平静，平静到让人听不出里面的谴责，还以为是在低声询问今天过得怎么样。
徐玲玲则不同，她受不了童生被任何人指责不好，老鹰护小鸡的架势非常的足，“童铭辉，你怎么说话的，小囝是这样的人吗？什么来不来走不走的，来了就来了吗，走，走啥走，童生不是在这嘛。”
说到这里，徐玲玲的眼眶就忍不住泛红。
一走六年，就算过年能回来，也待不了一两天。甚是想念。“慈母败儿，这话果然不错。”心里嫌弃徐玲玲只会用这一招逼他心软，手上却忍不住的拿桌上的纸巾，给徐玲玲擦眼泪。“我真是败给你了。”
“爸……”
“说。”
童生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并没有像你说的那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我只是在感情上比较迟钝，表达上也很有很多问题。虽然，虽然你们不是我的亲生父母，但是你们从小将我抚养成人，养，咳啃，养恩大于天，我，心里非常感激，在我看来你们就是我的亲生父母。所以，爸，妈，别生气了，好不好。”
童生很无耻的撒了一个娇，然后脸都红透了。
这些话埋在童生的心里已经很久了，现在一吐为快，爽是爽了，但还是很羞耻人啊。
他差一点就跟小时候一样，撒娇的时候还顺便拉起他爸的袖子晃一晃。
童生坐立难安。从来没有剖析感情的他，现在不仅脸是红的，耳朵也红了，心脏砰砰砰的跳个不停，耳朵间歇性的微微耳鸣，刺激的眼微花，手脚也都不知道放在哪里。
他怎么死了还可以有这些感觉？
回头问一下金龙。
徐玲玲还是第一次听见儿子这么正式的说把他们当成亲生父母，眼泪都停住了。所有的不安都消散，只要是童生说的，她就愿意相信。
“好，好，小囝，小囝，乖儿子。”徐玲玲现在恨不得一把抱住童生，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能够亲耳听见童生的承认，这么些年没有白付出。值得的。
抱住徐玲玲的童铭辉加重手上的力度，免得徐玲玲一个激动就要起身。要知道童生可是“别的男人”，他怎么可能允许徐玲玲当着他的面抱别的男人！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可以去睡了。”虽然这孩子有点缺根筋，不过养了也不吃亏，懂感恩。
童铭辉挥挥手，解放了童生。
一场争端就这样平淡的结束。
怎么样的吵架才算是吵架呢？两人歇斯底里的怒吼，还是扭打成一团才算？聪明的人，总是吵不起来的，不是说愿不愿意跟缺根筋的人计较，而是他懂得化解这场矛盾，找到找到双方都能接受的平衡。给彼此一些退让的空间。
童生火急火燎的走回自己房间，关上门还一阵恍惚。
这就没事了？！
说起来，他们是因为什么冷战的都想不起来了，结尾也结的莫名其妙，所以他们冷战这么久是为了什么。
“感觉像做梦一样。”童生感叹一句，人生如梦啊。
“做什么梦啊，思春啦？”突然响起的声音在童生的耳边回荡，通彻脑海，给童生吓得一激灵。
“金龙？”
“是我。”
“你不是说去开什么会嘛，回来了。”
“我只要分身去就可以了，我一直在。看不出来，你还挺会说话的。”金龙从童生的身体里出来，游荡在房间里。左右看了看，不管嘴角抽搐的童生，问道：“这就是你以前住的房间？还不错嘛，挺干净的。”
这跟童生住的出租屋一点都不一样。蓝色背景墙，一张大床放在中间，床头左右各一个柜子，床尾右边一张写字台，写字台旁边是超大窗户。高层下的的灯火映照在玻璃上，明明灭灭如万千孔明灯闪烁。
简洁明了，却也少了一点身为男孩子的热血，冲动。
这里不会找出青春期男孩子喜欢的犯二物品，比如玩具车什么的。
童生租的房子里，小脏乱，却也是没有孩童玩心类的东西存在。童生，总归少了一点活的存在。
一提起这一茬，童生脸就烧的慌，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冲动就全部说了，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自己肯定吃了熊心豹子胆。
“咳咳，不说这个了，你们开会说了什么？”
“这个……，没什么。”金龙很是可疑的停顿了片刻。
“没什么你干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