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顾家
顾家，虚门。
虽然虚门这个名字听起来有点东西的样子，但实际上就是一片特意开辟出来的空间。
在谈话涉及到劫仙的情况下，直呼姓名、宗门等等就会可能触动因果，所以就需要一片可以屏蔽因果的空间。
理论上来说，达到尊者级别就可以开辟虚门，就是成功率不高，而且容易崩盘，玩着玩着就玩脱了的那种。
所以基本上拥有虚门的势力都是八品以上的势力，像是顾家这种一门多九品顶级家族自然也有。
顾金川、顾金潮两兄弟一前一后的步入虚门。
说来也是奇怪，在外面怒火冲天的顾金川，在步入虚门之后，神色居然快速平静下来。
指尖在眼前一抹，顺手带出两滴鲜血，赤红的瞳孔也重新恢复清明。
随手取出一个玉瓶将鲜血放置其中，在瓶身上一抹，一行工整的字迹显现其上。
‘劫仙常血·两滴’
做完这一切后，顾金川便将这个玉瓶递给顾金潮，淡然道：“出去之后找个机会，把这个补给顾统，就当是这出苦肉计的报酬了。”
顾金潮没有迟疑的将玉瓶收起，虚门这种东西没什么稳定性可言。
没准三五年都不会出事，也可能是下一秒就莫名坍塌了，除非在现世中拥有载体，否则根本没法充当宝库。
顾金潮将玉瓶收好之后也是莫名说道：“顾统那孩子脾气直，你如此用他，不怕挫了他的锐气？”
顾金潮没有多言，随手扯出一张茶桌，斟起了茶水。
“顾统心思单纯但容易性情做事，吃亏是早晚的事情，征天不是久路，不是这天下生灵输了，就是九十九尊掠夺天的败退，充其量千年就会有个结果。”
“人族输了还好，一了百了，除了劫仙外没有生灵能活下来，大家省的操心。”
“可要是人族赢了，这天下可不会管你是不是个天才、走没走过征天路、当没当过护国卫。”
“掠夺天就算把所有人族都杀了，也没有人族自己手上的同胞鲜血多，无论哪个世道，心思太过单纯都不是什么好事。”
说着，顾金川推了一杯热茶到顾金潮的面前：“我不在的这十年，辛苦你了。”
顾金潮对此只是随意笑笑，接过茶水一饮而尽，砸吧砸吧嘴：“啧啧，替你威风几年能有什么辛苦？还没有你小时候骗我例钱来的委屈。”
顾金川闻言也是不由失笑，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快他记一辈子了，也说个没够。
没有在意顾金潮毫无姿态的豪饮，顾金川则是慢条斯理的享用着他的茶水。
顾金潮见状也是嗤笑了一声：“呵，二位天祖不和，受委屈的反倒是咱们兄弟二人，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亲兄弟还得分出红脸白脸，你说这叫个事啊？”
对于顾金潮的不忿，顾金川也是摇头失笑，随手放下手中茶杯：“行之天祖主战，羡之天祖主和，归根结底都是为了家族。”
“行之天祖乃是太子，胜兵败将得失天下，他当年因一招之差输给沈轻言，将北境江山拱手让人六百余载，心中自然多有自责，所以才一心想要夺回天下。”
“羡之天祖乃是幺子，得失胜败与他无关，思不在皇权，只念顾家千秋。”
听到这话，顾金潮也是闷闷不乐的又灌了一碗茶水。
“他们两个愿意斗就去分个高低呗，是战是合大家心理也好有个定数，搞得现在咱们兄弟二人还要费劲巴咧的演对手戏。”
“哥，你说行之天祖要真不服，为啥不直接出面警告呢？”
“联保伍是狗的家伙确实很多，但其真正麻烦的点在于各大势力的事后报复，强行灭杀也不是什么难事。”
“虽然结局肯定是同归于尽，但好歹也是个反制手段，你能亡我我也能亡你，何必步步退让？”
“羡之天祖也是，他要当真舍得皇权，只念家族长远，直接站队不好么？”
“虽然靠后了一些，但吃不上肉好歹能喝上口汤吧？总比现在强。”
对于顾金潮的言论，顾金川也是不由苦笑，自己这个弟弟哪里都好，就是太过单纯，天下之事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哪有那么容易就说开的？
虽然无奈，但顾金川还是耐心的解释起来。
“行之先祖虽然主战，但前提是皇权万载。”
“天底下所有巅峰劫仙，都有在其他巅峰劫仙手下强杀生灵的能力，但谁又敢用？”
“行之先祖覆灭伍家，姬素渔保得住？沈轻言保得住？闻人正德保得住？如果铁了心的想杀，他们保不住的。”
“想保就得二对一，想稳就要三对一，而且还需要全程贴身保护。”
“虽然他们保不住伍家，但他们能顺手灭掉顾家，甚至屠光整个北境。”
“灭国这等祸事，沈轻言我不敢断叙，但姬素渔和闻人正德那两个疯子绝对做的出来，连逃带杀，屠光北境不过是个时间问题。”
“伍是狗遇害，他们绝对会把天捅出一个足够吞噬万物的窟窿。”
“天底下生灵都死绝了，顾家人也死绝了，那还要这皇权有什么用？”
说到这，顾金川话锋一转。
“羡之天祖虽然主和，但前提是合则两利。”
“沈家、魔渊、文武家、天下楼，伍是狗的出现咱们失了先机，人家吃肉咱们喝汤，你还是壮不过人家。”
“厚此薄彼，久而久之，这天下便与咱们顾家无关了，这不叫两利，这只是获利，是最坏的选择。”
“并非是不站队，而是在静待时机，在风起云动之前，顾家不可能站队。”
“沈、秦等人无意天下，不算在内，一个道子一个弟子，这最大的两个甜头其实是被文武家与天下楼占去。”
顾金潮听到这里也是暗骂一声：“晦气！怎地天下好事都没这些家伙占去！”
但顾金川却打断了他：“不，天下之事断无绝对可言，胜面小，但不代表没有。”
顾金潮瞳孔一缩，下意识问道：“哥，你打算在两位天祖之间站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