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混混与狗
可它面对的终究不是一人,而是数十名精通打架斗殴的成年男性。
虽然包围圈只有二十人左右,但并不代表剩下的三十人都只会干看着。
老鼠也是居高临下的站在石碾上指挥着:“后面的,艹你们姥姥的在那看戏呢是吧?不会找长东西顶上,别给那畜生扑人的机会!”
“驴子,用簸箕弄盆土过来!”
一时间,从包围圈二十人的身后,什么竹竿、木棍、捅煤用的铁捅条等等,凡是长根的东西全都从负责包围的那二十人的肋下、肩膀上方伸了出来。
只要砖头出现扑人的情况,第一时间就会被大量的工具给硬生生顶回去。
负责包围之人手中的物件也都被迅速的换了下来,换成了铁锅、锅盖一类防御性质的东西。
甚至一张两侧的人们还拉出了一张大大的渔网,彻底绝了砖头突破的可能。
事实证明,面对有配合有明确分工的人类,单只的犬类,哪怕是战斗力最为强悍的獒犬也依旧没有多大的反抗能力。
突然,砖头的身形一动,转头看向在它左侧的那一名瘦小男子,这是它通过观察确认出的最弱之人。
若是能扑倒,说不定咬死他能起到震慑作用。
“让开一点!”
也就是在它转头的那一刻,凌厉的破空声袭来,右侧后方的一名混混将一根放羊用的长鞭抡的溜圆,结结实实抽在了砖头的后背之上。
“吼!!!”
背后传来火辣辣的痛感让砖头本能的发出了痛吼,整条狗猛地扑向了选中的瘦弱男子。
“顶上顶上!它要动了!!”
大量的长棍、竹竿顶上,砖头身形猛然一顿,名为驴子混混手上一动,满满一簸箕的尘土在砖头的脸上扬了个正着。
“啊!!”
尘土飞扬的朦胧之中,砖头凭借本能结结实实的一爪子拍在了瘦弱男子的腿上,发出咔嚓一声,想来是直接拍断了骨头。
然后它便被渔网里三层外三层的罩住,铁锹、榔头、平锨,各种东西结结实实的拍砸在脑袋上面。
各种重击接连不断,直接就给砖头砸懵了。
如果是利器的话,别管是刺是砍,只要不是要害部位,其实都不会让生物立刻失去反抗能力。
都别说牛犊子一样大小的獒犬了,就算是人,街面上打架斗殴还经常出现身中好几刀混混继续玩命的情况呢。
但钝击就不一样了,结结实实一铁锹抡到脑袋上,有几个敢说自己不发懵的?
“拍脑袋!正面的拍脑袋,后面砸腰!铁锅呢?!举着锅给我往前顶!”
“艹你姥姥,别特娘用刀砍!捅它!用捅的!小心别弄坏了网子!捅深了一样能放血!”
随着被套上渔网,混混们与黑獒砖头的对峙局面立刻崩塌,变成了围殴。
虽然砖头在奋力挣扎,但是在各种器具的压制下显得分外无力。
就在所有人围攻之时,爆呵声传来:“都特娘让开!”
闻声望去,只见一身形十分壮硕的混混光着膀子手拎一把巨斧,抡圆了向着砖头的脑袋上劈去。
这三十倍的工钱,他要定了!!
就在斧刃接近砖头脑袋的那一刻,异变突生。
嘭!
一道土黄色的闪光径直的撞在了混混的身上,将他撞飞了出去。
所有参与围攻的混混们只感觉到一阵诡异的气浪袭来,便无法反抗的被气浪逼退了出去。
就当所有混混本能的打算再度上前围剿之际,站在石碾上面的老鼠突然大吼一声:“都特娘的住手!!”
与此同时,刚刚被撞飞的那名健壮混混也是骂骂咧咧的站起了身体:“你奶奶的,哪个狗杂种敢踏马撞你峰爷爷?不想活了是吧”
一边骂着,这名叫做李峰的混混突然一低头,看着身下铁塔般的影子有些疑惑,自己的影子似乎变大的不少?
“咽回去。”
平静之下仿佛蕴含着滔天怒火的声音响起:“把话,一个字一个字的给我咽回去!!”
还不等他多想,一只蒲扇般的大手已然捏住了他的脑袋,火焰般炽热的灵气瞬间涌入他的四肢百骸,如蛇脊一般灼烧痕迹在皮肤肆意游走。
“啊啊啊!!!”
这名叫做李峰的混混顿时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说来也是他嘴贱,伍山河本来只是打算出面呵斥一番,但这句‘狗杂种’的出现彻底点燃了他的怒火。
伍是狗并不是纯种的土狗,大街上捡来的野狗哪有什么血脉一说?非要论的话,往上倒五代都找不到个重复血统。
这种情况说好听点叫串儿,说难听了,就是个名副其实的杂种。
说实话,伍是狗不是特别在意这点,爹生娘养的先天条件又不是它能决定的,没什么好丢人的点。
但伍山河不同,他当初被伍是狗和伍视仁捡到的时候已经记事了,当孤儿的时候以偷盗为生,谁被偷了东西不骂他一句杂种?
一分一毫来之不易,关于偷盗之事他自知理亏,所以哪怕已经成了伍家旁系第一人,他也依旧没有追究过当年的事情,反而还给了被他偷过东西的店家一些补偿。
当然,那也仅仅是一些无伤大雅的补偿,例如当年偷了一个包子,那就还上百个,除此之外再无联系。
但儿时的经历却也让杂种二字深深的刺入了他的内心深处。
他脾气不好,但真正能让他怒发冲冠的事情却也只有两件。
第一、有人对伍是狗、伍视仁不利。
第二、被骂杂种。
而这名混混骂伍是狗杂种。
看着伍山河怒发冲冠的模样,出手荡开所有混混的伍开疆在心中默默的祈祷了一句:‘好死。’
下一刻,在凄厉的惨叫声中,这名混混自内而外的燃起赤炎,数个呼吸之内便化作了飞灰。
伍山河突然暴起杀人吓坏了在场的混混,当即就打算一哄而散。
“祸及家人稚童,有违人道,请诸位留步。”
但那看似温文尔雅的少年,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门前,一夫当关似得堵死了他们的退路。
老鼠也是颤抖着从石碾上摔了下来,还没起身便颤颤巍巍的念叨:“狗狗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