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瓮中捉鳖
崔姝玥从人怀里起来，就带着哭腔的同人说着：“不成，他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要来伤你，我会护好你的，衡惟。”
孔濯莞尔，他自不需要崔姝玥的保护，可听着这样的话心里十分熨帖。极其给面子的点着头说道：“有公主相护，衡惟定然无事，不用难过。”
边说着话手上依旧不停地擦着崔姝玥的泪。
他能得小姑娘这样的话与心意就足够了，前头就算是刀山火海的，他孔濯也愿为了崔姝玥去平。
而谣言来去匆匆，只要陛下在朝堂里听着这样苗头之时皱皱眉，就有人知道这话说不得了。
这就成了一起没让兴安帝怀疑孔濯与孔氏的权柄，反而让人注意起谣言背后的人来。
陛下要查一件事的源头，总是那样的快，锦衣卫的本事便是临平城里最快的一把刀。
听着赵国公府的名字，兴安帝也略略皱眉。从前他从未把赵国公府放在眼里，如今看来也得搓一搓这赵国公府的锐气，也提点着这些久得天家恩赐的族氏。
这半年来这国公府的事可真是不少。
想着今日崔姝玥出宫定然去找孔濯，而孔濯一定会因此事而直接对上赵国公府。
崔慕作为陛下不能直接出手，得先在这静看一会儿，在以后从中介入给人致命一击。
只是兴安帝也没想着要对付赵国公府的事，这宫里还不单自己的女儿参与了。
崔颍本就看赵际之很不爽，如今听着那是传话说赵国公府开始行动对付着孔濯，崔颍本来没有什么反应的。
他与孔濯自然不熟，这人好坏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可又听着那内侍说着，这孔濯是自家姐姐，用来对付赵国公府的人。
崔颍立马朝人点头，让人开始行动。
夜黑风高，街上静谧的不得了，赵国公府也没如同从前一样，灯火敞亮。
院里，赵国公正忧心忡忡的。朝堂之上，孔濯的事情进展得并不顺利，虽然因着这一句话，外头流言纷纷。可这些根本影响不了孔濯，更不要说是孔氏了，陛下看着也未因这事而疑心于人。
他来回奔波谋划，竟像是白忙一场，定然让人心里不悦。
而整个府里唯一的好事就是赵际之的伤。
养了那么久，赵际之浑身都伤已然好的差不多了，此刻也能下榻落在地上，可因着前头的事，赵际之不敢出门半步，甚至连他的院门都不敢踏出。
国公爷也让儿子好好呆在屋里免受伤害，又派了许多守卫和重金请来的暗卫贴身保护赵际之，以求这回万无一失。
他便想着外头得到自己儿子快要伤愈的消息，定会坐不住的。如今赵际之出府的可能性寥寥，那人若想要再次伤人，必定会潜入国公府来，他便等着瓮中捉鳖。
果然这天一擦黑，国公府的外墙便有了不同寻常的声响。
这回崔颍派人闯入赵国公府，想要故伎重施。
他便想着再把人揍一顿，让人躺个十天半月的，来为自家姐姐出出气，况且这赵际之若久病在床不能出府，定然不可能成为驸马人选了。
崔颍想的好好，便是一箭双雕之策。
可这回的事情终归没从前那般轻易，赵国公也不是吃素的，能让这事一而再再而三的在自家府院里发生。
这人便刚潜入院里一步，就当场被外围的守院逮住了，甚至连赵际之的院里都没进入。
抓住了闯入的贼子，赵国公府里自是一阵喧嚣，以为这回总算是找着了证据，不论是孔濯还是崔姝玥，赵国公只要把人抓住了，带到朝堂上去审判，定能给自己儿子讨来一个公道，到时候就连陛下也没有偏心的可能，定会按实处置。
赵国公的心里想着这些自是一阵欣喜，立马让府里小厮去大理寺请人来，这又有证据又有大理寺的人相辅，赵国公觉得自己这回是胜券在握了。
可人没曾料想着胜利没来得及飞入国公府就被有心人逮去了了。
孔濯早早安排禁军在赵国公府外头巡逻，一听着回来禀报的小旗说着有人要翻入国公府，就带人来看这一场热闹。
他自然能比大理寺的人先来一步。
赵国公听着门口热闹非凡，想着以为是大理寺的人来了，立马笑着出门相迎。
一打开府门，见着正对着的孔濯，脸上立马僵了笑意，露出不愉，便是收都收不住其心中的不悦。
尤其是看着自己府院外头围满了禁军，更是皱起眉来，大声呵斥着：“孔濯，你来何事？”
孔濯见着人立马笑脸相迎，一副贴心的模样同人解释道：“听闻赵国公府里有贼人闯入，这样的事叫大理寺来又有何用。这得是我们禁军才能帮得上忙了，你看我让人这样把府院团团围住别说是贼子了，就是老鼠也跑不了一只。”
孔濯说完不退一步，依旧脸庞带笑的看着赵国公，他等着看这人能如何来反驳自己，让自己撤离。
听人打起了官腔，赵国公自然不能这样摔人脸面了，尤其是当着禁军的面，也得挤出笑来同孔濯说着：“今日之事就是芝麻大小，不敢劳动禁军出力，贼人早就在府里被拿下了，指挥使带人回去吧。”
孔濯自然想到了对方会有这样的说辞，忙又上前一步同人客套道：“国公爷哪里的话，这国公府世代都是忠君非常之人，这样府院里哪能有小事，且国公爷如何知道这院里的贼子就一个呢。”
孔濯前后之间，话里话外都指桑骂槐着，赵国公急却不能表现出来，还得同人笑着表达客套。
就这样两人在赵国公府外对峙上了，一个不许人进，一个一步不退。
孔濯自是一点都不担心，左右费点时间，就想着他早就截住了赵国公府派去大理寺请人的小厮，就不信这样时候有人能出去通风报信。他倒要看看这赵国公能坚持到几时。
而赵国公便想着他已派人出去通风报信，总会有小厮带着人回来破局的，他得先安下自己的心，才能接着同孔濯斗。
这场争斗看着势均力敌，可很快就会被打破了。
赵国公夫人看着赵国公出去久久未回，便也着急的从院里跑出来，要一探究竟。
看着府院外面站着的孔濯和这一大堆的禁军，起初也被吓了一跳忙。
等吃惊过去，就指着孔濯的鼻子骂道：“大胆，这里是天家亲赐的国公府，是你孔濯说围就能围的地方吗。”
孔濯听着这样的话也不生气，甚至都没沉一下脸色。
就同这国公夫人开始绕话解释道：“我自是极其尊重陛下与国公爷的，今日禁军围府，无半点对国公府与天家的不敬。自是因着感念天家恩德和国公府生来大义，生怕着国公府出任何事情，万一这真有贼子还在国公府里，这多让人瞧着心惊。不如让我们进去一查便什么都知晓了，想来到时国公爷与陛下皆能安心吧。”
国公夫人也没想着自己说一句孔濯有这么多话可以反驳的，说来说去竟还都围着她的话来，让人一时之间找不出错来。
赵国公夫人就只能指着人，气的你个不停却又说不出一句话来接着指责孔濯。
就在这时后院的禁军小旗大喊这话，朝孔濯这里跑着过来。
小旗一刻不敢耽搁，停下来气都不带喘一下的，就同孔濯大声禀报着：“孔指挥使，国公府后院发现一名探头探脑的贼子，已经被禁军拿下。”
孔濯听着这话，自然笑着看了一眼赵国公，那模样就差拍手了。
还同赵国公说道：“你瞧着这不就还有一位。”
赵国公心里都为之一震，眉头紧锁着，他都没想到潜伏在自家院里的人这般的多。
孔濯也不接着嘲讽了，立马挥手让人去把贼人带上来。
而赵国公看着孔濯的举动，也不知这人如今是要唱哪一出，只能紧绷着，盯着前面。
只见禁军小旗拉着自家一守卫上来，将人腿一踹让人跪在了孔濯面前，赵国公立马急了起来，看向孔濯目光如炬。
而孔濯，能感受着赵国公看着人的反应，什么都好猜测
自是不慌不忙的，抽出自己的剑来。
没有吓唬人，没有什么多余的举动，直接把剑架在跪在地上的人的脖梗上，饶是围着看着的禁军，看着这样直接的动作心里都一颤。
这时赵国公才想着孔濯这人是战场上的杀神，可不是临平城里没流过血的木偶。
心里后悔着当初对付人都蠢办法。
孔濯在众目之下自没有直接下剑杀人，他就低眸质问人道：“说吧，是谁派你来的，又监视赵国公府多久了？”
那守卫跪在地上畏畏缩缩的，一动都不敢动，脖子上以因剑的锋利，磨出一道血痕来，疼痛直上让人止不住的发颤。
可听着孔濯问话，自然是得回答：“我就是赵国公府里的人，没有谁派。”
说完又抬起头看向上头的赵国公同人喊道：“国公爷是奴才呀！”
赵国公自然一下就认出人来，看着人因的抬头与挣扎，脖子而被剑刃划开，血慢慢溢了出来。
孔濯的剑却没收一下，眼睛都不带眨的。
赵国公看着这样的场面就在救人和让人死之间不停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