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轰动（4000）
“什么？此子是六中的学生？怎么可能？”
“他说的是我们娄星的六中吗？会不会是说星城六中？”
“星城六中也没出过甲上的学生。”
“我没记错的话，娄星六中在娄星十三所高中学校中排名是第九名吧，去年甚至差点跌落到倒数第三里面。”
“这人记错了吧，这学生怎么会是六中的？一中的还差不多。”
……
“吴主任，吴主任，我们六中的学生，拿了甲上，甲上。”
年轻老师冲到各学校负责人面前大吼，完全顾不上失态，面孔因激动而通红。
所有人都瞬间安静了下来，没有人信，眼神中充满了戏谑之色。
正在高谈阔论的周主任更是直接忍不住发出了猪笑声道：“吴主任，你的人可真能开玩笑，甲上，整个娄星都没有出现过，还出现在你们六中。”
年轻老师瞬间憋红了脸：“周主任，我说的是真的。”
六中的吴主任是个高高瘦瘦的中年男子，暗自责备年轻老师的同时正想为他说几句的时候，却听年轻老师面色潮红激动道：
“不信你们自己去看，那总排行榜上就有我们六中学生的名字。”
周主任正欲再嘲笑几句，却突然听到有人道：“那边排行榜真的变成紫金色了，我们娄星山海界塔，真的出现甲上评价的学生了。”
周主任一愣，随即连忙抬头望去，却看到在光门面前，人群前面的排行榜变成紫金色，正在熠熠生辉。
紫金色排行榜，只有这个区域出现甲上评价的人才会出现，而整个华夏都知道，今天是全国学生高考试炼的日子，非学生人员，哪怕要参加试炼，也会特意错开这一天。
所以，紫金色排行榜的出现，就一定意味着有甲上的学生出现了。
周主任的脸瞬间变成猪肝色，这意味着，年轻老师说的话有可能是真的，打破娄星历史的甲上，真的出现在……
不，绝对是他看错了，怎么可能是六中的学生，说不定是我一中的。
其余人一蜂窝往排行榜处冲了过去，还在胡思乱想的周主任连忙跟了过去，他内心中还留有一丝希望。
紫金排行榜面前，一群人在人群中挤，被挤开的人正欲发火，却看到了好几张熟悉的脸，全是各个学校的教导主任，悻悻地闭上了嘴。
这年头，谁家还没个孩子，就算现在没有，以后也会有，要是得罪这些各个学校里手握实权的人，那要付出的代价就太大了。
一群人挤在排行榜面前，看着最下面的名字，脑海中疯狂搜索记忆，看自己学校里有没有这个人。
要知道，排行榜只显示名字，重名的可能性很大，没有真正确定之前，叫这个名字的人都有可能是这上面的人。
很可惜，学校里姓墨的有，但叫墨言的却没有。
看到墨言二字的时候，吴主任愣住了，这个名字他很熟悉，曾经作为浪子回头、学渣逆袭的典型被他在全校表扬过。
瞬间，吴主任整个人都激动了，立马转身却和后挤过来的周主任撞在了一起，没有任何犹豫，一把把他推开，从人群中冲了出去。
“吴主任，墨言在这里。”
年轻老师站在墨言旁边，对着从人群中挤出来的吴主任大声喊道。
吴主任闻言，身体一晃化为一道幻影闪过，出现在墨言的面前，整个人有些颤抖，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来。
狠狠吞了口口水，吴主任声音因激动而变得有些许嘶哑：“墨言，你的任务评价，是甲上吗？”
被学生们私下里称为吴铁面的教导主任突然出现在面前，墨言被吓了一大跳，脚下的瑶瑶更是整个跳了起来，落在墨言的怀里。
墨言倒不是怕他，而是被吴铁面的鬼魅般出现的方式吓到了，两世为人的他，很清楚吴铁面对学生们的严厉，是为了他们好。
此刻，甲上的出现已经传遍了整个广场，许多人闻言都拥挤了过来。
周主任、黎主任等人全部出现在吴铁面的后面，等待着墨言的回答，每个人脸上都显得十分严肃，其中周主任更是在心中不停地祈祷，千万不是，千万不是。
对现如今的娄星来说，一个甲上的出现，足以改变整个格局，尤其是对即将到来的利益分配，影响重大。
除了吴铁面，没有任何人希望此墨言就是紫金排行榜上的墨言，对其他学校来说，这绝不是一个好消息。
在周主任等人严肃的气氛下，所有人都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围过来的人群都被感染，慢慢安静了下来，并迅速辐射到其他地方，整个广场竟是难得的第一次鸦雀无声。
对自己任务评价是甲上的墨言有几分准备，却也没想到会如此严肃，甚至称得上有些隆重，一个广场上数千人竟然都在等着自己的回答。
在这种严肃气氛下，墨言莫名变得有几分紧张，抱紧了怀中的瑶瑶，有些受宠若惊地点了点头道：
“是。”
吴铁面、年轻老师闻言，精光暴射，围在旁边的六中老师每个人眼中都闪过惊喜的光芒，周边顿时爆发出哗然惊呼声，整个广场瞬间像是炸了，议论不断。
周主任、黎主任等人彼此相视一眼，面若死灰，六中甲上的出现，将会对如今娄星教育体系的局面进行洗牌。
吴铁面强忍住内心的激动，直接伸手温柔地拉住墨言，以所有人都没见过的语气柔声道：
“走，墨言，我们出去，你就不在这里登记了。”
他转身，脸上带着止不住的笑容，再没有了平时里沉默寡言的压抑，吐声开气间充满了欢快：
“周主任，黎主任，各位主任，六中侥幸，出了一个甲上的学生，我得去和郑校长他们去分享这个好消息，吴某就先失陪了。”
此刻，周主任的脸色比死人还难看，黎主任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其他人更是失落无比，闻言却是都强行挤出笑脸进行恭喜。
他们知道，娄星的天，要变了。
吴铁面匆匆忙忙交代年轻老师负责现场登记的事，在众人注视中直接拉着墨言往外走去。
周主任等人相视一眼，显得有几分垂头丧气，周主任更是如丧考妣，本来板上钉钉的第一名，出了个天行高中来竞争，现在更是被六中绝杀，再没有比这更痛苦的事了。
从山海界塔中出来的方式很简单，只要一直往外走，走到广场的最边缘，不用停留，继续朝外走，当踏进无尽星空的时候，就会直接出现在山海界塔10米外的区域。
山海界塔的试炼任务从开始到结束，在任务地图是三天，但在现实里就只有一天，高三学子的父母顶着火辣的太阳齐聚山海界塔外。
在所有学生都进入山海界塔后，随着时间的推移，时不时就有学生脸上带着恐惧、惊慌、不甘、痛苦等等表情出现。
每当有学生出现后，这些家长的目光就都会落在他们的身上，在看清不是自己的孩子后就会大松一口气，发现是自己的孩子就会眼巴巴地看着，紧抓着警戒线，大声地呼喊着孩子的名字进行安慰。
这些学生出现后，就会有工作人员上前引导他们往另一个方向去，在那里集中等待，等所有试炼失败的学生都出来后，将会集中运送去获取第二次试炼的资格。
在这个等待区，已经划分了众多区域，每一个学校、每一个班级都有固定的位置，所有的老师都在这里等待，安慰着自己的学生。
吴铁面拉着墨言出现在高塔外，就像是从无缝隙的漆黑塔身之中直接走出来，当然和他们一样出来的人很多，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关注。
“那个，吴主任，要不你先放开我吧。”被一个大男人拉着，尤其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两世为人的墨言也有些受不了。
从未如此激动过的吴铁面一愣，颇有些念念不舍的松开了墨言的手，殷勤叮嘱道：“你要跟紧我，我带你去找校长他们。”
墨言感受到怀中瑶瑶的紧张，望着四周充满了警惕，犹豫了一下，低声道：
“瑶瑶，你先回契约空间。”
心念一动，精神沟通契约空间，瑶瑶身上散发淡青色的光晕，一个无数符文构建的法阵一闪而逝，瑶瑶瞬间消失在墨言的怀中。
吴铁面在前，墨言跟在后面，警戒线外，成功通关了的学生正在向家长报喜，欢乐的笑声此起彼伏。
几家欢喜，几家愁！
“吴主任，您怎么出来了？”
有人迎了过来，很明显是六中的老师，此刻正诧异地看着从来都是板着脸的吴铁面竟然满面笑容，忍不住揉了揉眼睛，一度怀疑出现了幻觉。
“好事！”
喜上眉梢的吴铁面摆了摆手，没有多说，带着墨言穿过人群，直往后方高楼而去，只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
此时，娄星教育系统中的大人物，以及各个学校的校长都坐在一座高楼上，整个会议室面朝山海界塔，透过玻璃将所有的情形尽收眼底。
“这些年来，给你们分配的资源从未克扣过半分，平时只要有所请示，都是第一时间给你们批复。
“来，你们看看，睁大你们的眼睛，这就是你们交出来的成绩，别说一半的通过率，就连三分之一都没有。
“看来，我还是对你们过于心慈手软了，既然在那个位置上不能坐好，那就给能坐的人去坐吧。
“整个试炼结束后，没达到一半通关率的，希望你们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坐在最前面正中间的中年男子不怒自威，他的话语很平静，却让每个人都心惊胆战。
尤其是此时各个学校失败的学生出来了大半的校长，更是直冒冷汗，连呼吸都不敢稍大一些。
中年男人没有点名，但每个人都心知肚明，说的就是他们。
整个会场都变得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中年男子正是娄星教育局局长李长虹，他的目光沉重如山，压得所有人都抬不起头。
就在这个时候，吴铁面带着墨言出现在门口，冒着冷汗的六中校长张和仁心中一突，但也知道素来严谨的吴铁面要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偷偷瞧了眼正中间的李长虹，见其依旧目不转睛看着下方，张和仁连忙悄悄起身走向了门口。
吴铁面喜形于色，正欲开口，却见张和仁一压手，指了指外面示意出去再说。
吴铁面只好强行压着内心的激动，让墨言在门外等等，跟在张和仁后面，直走到走廊深处。
张和仁随手布下一个隔音结界，才如释重负的担忧道：
“老吴你怎么来了，李局长现在心情不好，没有出什么事吧，这个时候可别触霉头，有什么事都得给我压下去。看你这个样子，应该不是什么坏事吧。”
“校长，不是坏事，是大喜事，我刚刚带来的那个学生，他的试炼任务评价是甲上。”吴铁面激动道。
“哦，甲上……
“什么？甲上？老吴，你没有跟我开玩笑吧？”
张仁和心不在焉的应和了一声，在听清楚内容后直接破音，好像有一把锤子砸在灵魂上，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双手用力紧紧抓住吴铁面的胸口。
“是真的，校长，我已经确认过了，紫金排行榜，墨言的契约异兽种族等级正是玄级上品，绝对是真的。”吴铁面斩钉截铁道，在山海界塔里，他就已经暗中确认过瑶瑶的种族等级。
“好，真是太好了，天佑我六中，真是天佑我老张。”
上一秒还在为自己的屁股担忧的张和仁，整个人都因激动而颤抖起来，心头间充斥着无法言喻的狂喜，这真的是天降惊喜。
什么通关率，什么屁股位置，这一刻张和仁通通抛在了这个脑后，一个娄星前所未有的甲上，将让他青云直上。
“走，那孩子在哪里，我们去见李局。”张和仁激动得语无伦次。
“校长，我已经带过来了，墨言就在门口。”
吴铁面指了指正在门口等得百无聊赖的墨言道。
“你怎么能把我娄星的绝世天才放在那里冷落，快，跟我一起去见李局。”
张和仁立马从隔音结界中走了出来，说出的话让此刻的吴铁面都忍不住翻起了白眼。
张仁和疾步走到墨言的面前，仔细端详了片刻，赞道：“果然是人中龙凤。”
说罢，亲切地拉起一脸懵逼的墨言往会议室中走去，吴铁面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