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吃人”的办公楼（三）
夜晚的风很凉，特别今天晚上的风要比往常冷上一些。
刘莎莎裹紧身上的衣服，长时间坐在轮椅上不动，身体比别人更冷些。今天上面下了死命令，让她守在这里，一定要确保张晓雅没有提前离开。看看手机，已经快十一点了。过了一点她就可以回去。
楼上办公室的灯一直亮着，门口也没有见张晓雅离开。张晓雅应该还在办公室里工作吧？她想。希望今天一切顺利，如果再出问题……刘莎莎不禁打了个冷战，那些人的手段已经不能用残忍形容。见过一次，她连做半个月噩梦。
时间一点点过去，突然手机铃声响起。她慌忙接起来，声音怯怯地说了句：“喂！”
“人呢？”那边的声音很缓和，但很冰冷，她可以感觉到隐藏在这声音下的愤怒。
“周总，人还在办公室。”她说话的时候又确认地向上看，办公室灯是亮着的。
“接到消息，里面没人。”
“这不可能！”刘莎莎惊恐地说，“我一直守在门口，没见她出来。”
“这种大楼有后门吗？”
“没有。”刘莎莎回答，她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那人可能还在大楼里，你进去找找吧。”那边轻轻的吩咐，可这轻轻地话语犹如晴天霹雳，打得刘莎莎浑身颤抖。
“嗯？你不满？”那边不高兴起来。
“没有，周总，我没有！”刘莎莎立即否认。那边对她的态度还算满意，又说了几句便撂下电话。
刘莎莎茫然放下手机，定定看着大厦大门，黑漆漆的，像是一张巨口，等着她主动进去。
刘莎莎咽了咽口水，恐惧爬满全身。她不敢进去，可不进去不行。如果进去找到人，她还能活下去，如果不进去，她的下场会比失踪的那些人还惨。
思虑再三，一咬牙，摇着轮椅向大门走去。她在赌，赌张晓雅还在大楼里。
很可惜，她赌输了，此时张晓雅已经躺在柔软的床上，准备入睡。
从刘莎莎进入大楼的那一刻，她的结局已经注定。
第二天来到公司，张晓雅便看见很多警察找人问话，发现她来了，警察立即奔她过来。
“昨天晚上你最后一次看见刘莎莎是什么时候？”两个警察问话，一个警察做笔录。
张晓雅回想了一下，回答：“大概晚上六点半，那个时候大厦大部分人都下班了，她也跟着走了。”
“六点半以后你在哪里？”
“我在办公室加班，一直到七点多才离开。”张晓雅想了想又补充：“大概是在七点十分左右，我要赶回家看电视剧。”
“这栋大厦出过事情，所有人都不加班，为什么昨天你加班？”
“我也不想啊！”张晓雅喊冤，“是刘莎莎要求我必须加班的！说是要把这些工作做完，第二天一早就要向她汇报。”
“刘莎莎为什么强制你加班？”
“我哪知道，我刚刚结束休假，昨天是我上班的第一天，一大早就告诉我晚上加班。”
警察又问了张晓雅几个问题，便放她离开。她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据，那个时间点，在地铁监控中都能查到。
回到办公室，赵佳媛凑了过来，张晓雅又把和警察说的那些话讲了一遍。赵佳媛听完感叹道：“这灭绝师太不会也消失了吧？她家里人说一晚上压根没回家，回家沿途的监控没见到过她。而且……”赵佳媛又神秘兮兮压低声音，“监控显示，她压根没出这个院儿。在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又回到大厦里面了。”
张晓雅心中一动，看来昨天就是献祭，必须有一个牺牲者。她离开，在楼下监视的刘莎莎只能顶上去了。
警察问完笔录离开，周总铁青着脸把众人赶去干活，然后对张晓雅喊道：“张晓雅，到我办公室一趟。”
这是张晓雅第一次和周总说话，在这之前，只在yn公司来视察是看见过。
走进周总办公室，周总关上门，拉上窗帘。
此时张晓雅已经不怕了，再怎么样周总只是人，她可是带着邵墨言。他们既然已经想要她的命，这份工作就再也没有留恋。
周总没说话，一直死死盯着她看。
好半晌她才问：“昨天你怎么离开大厦的？”
“和平常一样啊，坐电梯下楼，走出大门的。”张晓雅装傻。
周总又不说话，还是死死盯着她。
又过了好半天，她突然笑了，挥挥手，让张晓雅出去。
在离开办公室的那一刻，张晓雅隐约听见里面说：“没想到啊！”她知道，自己被盯上了。
没有灭绝师太的一天是轻松惬意的。反正也不想要这份工作。张晓雅一点活都没干，一天都在刷手机上网。赵佳媛看得那是一个羡慕。
下班的时候，张晓雅第一个冲出去，她手机上收到快递信息，心心念的符纸到了。
回到家，第一件事便把画符的东西拿出来。邵墨言在旁边不停喊饿，手机扔过去，让他自己点外卖。
符纸是鹅黄色，纸质远远好于她以前买的，光滑柔韧，很容易让人认为是丝绸。毛笔的毛是不是平日里的白色，而是乌黑的。墨血红血红，带有一丝丝腥气和一点点药香。
点完外卖，邵墨言也凑过来，仔细打量这些东西，忍不住点评：“这家东西真不错啊！这纸用雄黄熏制，里面含有蚕丝。甚至木质纤维也和一般纸不一样，竟然是十年以上的桃树。这笔杆用得是南海清净竹，笔尖是十五岁的黑毛狗尾巴上的毛。十五岁以上的狗近似于妖，黑狗必须是浑身乌黑，没有一丝杂毛。墨是百年朱砂加上五年以上的大公鸡血，再混入十八种草药。讲究，这套东西太讲究了！”
接着，他又想到什么，疑惑地说：“我看姓付的自己用的东西都没有这么好，怎么给你介绍这么个店？”
“管他呢！”张晓雅喜滋滋摆弄手里的东西，“只要东西好就行。”
说完，铺上纸，研上磨，就准备要画。
“我看你还是再练练吧，别糟蹋东西了！”邵墨言有些不忍心看下去。
张晓雅瞪了他一眼，“要你管！”
拿起笔，沾上墨，一气呵成，一道符呈现纸上。再完成的那一刻，一道金光一闪而过，符纸上符箓图案一瞬间像活了过来。
邵墨言瞪大双眼，不相信眼前一幕，一个刚刚学画符的新人，第一次就画成，这太不可思议了！
张晓雅拿起符，左看看右看看，欣赏半天，得意的对邵墨言说：“怎么样？我画的好吧？本小姐就是画符天才。”
邵墨言复杂的看着她，好半天才出声：“不错，画的挺好的。你确实是画符天才。”
张晓雅瞥了邵墨言一眼。
看起来还算是说的诚心诚意，难道这张符画的真不错？
“这符有效？”张晓雅满脸期待，邵墨言则一阵无语，敢情她自己心里也没底，看那骄傲样还以为她知道呢！
“有效，而且要好于姓付的符。”
邵墨言的大实话可把她惊到，大张着嘴不可置信看着手里的符，比付大师的还好？
“那我可不可以用着个赚钱了？”那工作早就干腻歪，现在还出这等事，不离开就是没有其他来钱道儿，这下子问题不就解决了？
“符可以，”邵墨言上下看一眼她，“你不行！”
啊？张晓雅一脸雾水，这是什么话，她怎么听不懂？
“经验！”邵墨言点了她一句。
她这才恍然大悟，眼睛一转便想到主意：“经验是靠积累的，我可以只卖符。”
“想积累经验，那想从大厦的事开始吧。你什么时候去调查？”
又催上了！
“好吧好吧，我知道。”张晓雅无奈的说：“可要怎么查呢？那可是个公司啊！”
“先看看失踪的人有什么共性吧，这种献祭人选可不是随便选的。我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仪式。”
这倒是不难。这种消息自然不能从网上来，不过她有赵佳媛，这绝对是个包打听。
张晓雅立即给赵佳媛打电话，约她出来。临出门的时候还把新画的符带上，毕竟求人不能白求。这是张平安符，在这多事之秋送给她也是一种保护。
夜晚出来，两个单身女生会去哪里？
酒吧吗？
不，火锅店！
正好都没吃呢，热腾腾的锅支上，先顾不得问，两个人一顿吃，三盘肉下去才缓上一缓。
“这么晚找我出来，还请我吃饭。说吧，什么事？”
酒足饭饱，剔着牙。赵佳媛开门见山地问。
“什么都被你猜到了。”拿出小本本，张晓雅也不绕圈子，“失踪的人和咱公司加班的人的详细资料你有吧？”
赵佳媛一愣，眨了眨眼，“你开什么玩笑？我又不是警察，我怎么知道这些？”
随即她便怀疑的问：“不过，你问这么干什么？”
“调查啊！”张晓雅理所应当的说：“我都被逼着加班了，差点成为下一个，还不如我调查呀？”
此话有理！
赵佳媛不知道怎么反驳，就是感觉有点不对劲儿。
“我知道的也不多，你问我还不如去问警察。”
“这栋大楼里还有你不知道的事？”张晓雅才不信呢。
“我真不知道！”看见对面一脸“我不信!”,赵佳媛有些无奈。叹口气，“好吧好吧，不过我现在不知道，我回去给你打听去。晚上发你邮箱可以了吧？”
“我知道你最好了！”张晓雅心满意足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