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羊车望幸,何不食肉糜!
“羊车望幸”
司马炎茫然地看着天上重新刷新的文字,一脸呆滞,整个人都麻了。
满腔的质疑与不甘顷刻之间消失得一干二净,只恨不得当场挖个地洞钻进去。
他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上天竟然会将他那点宫闱小事,搬到台面上来,宣示天下!
此时此刻,司马炎老脸涨红,肠子都悔青了。
早知道上天对他司马炎了如指掌,他何苦叫屈,多做解释,和上天较什么劲呢!
现在好了,羊车望幸,千古荒诞!
他司马炎非得沦为满朝文武的笑柄不可!
别说满朝文武了,甚至全天下的文武官员、全天下的百姓,乃至那些个蛮夷戎狄,说不得此刻都在看自己的笑话!
此时此刻,同样无地自容的,还有其他身在不同时期的司马炎。
“耻辱啊!奇耻大辱!我司马家世代书香,家风严谨,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个骄奢淫逸的东西!”
“还羊车望幸!你怎么不建裸游馆!你如此得意忘形,荒诞喜淫,和桓灵二帝有什么区别!”
“我司马家的颜面,今日全让你给丢尽了!”
大将军府内,司马昭如惊雷般轰轰隆隆的声音,自书房内喷薄而出。
“爹我我”
站在他身前的年轻司马炎哪还有刚才半点得意,直缩着脑袋,被司马昭喷了个狗血淋头,想解释也解释不了。
谁能想到以后做了皇帝的自己,会给眼下的自己刨这个大个坑!
此刻司马炎是麻了,可其他历朝历代的皇帝们却是笑了。
其中笑得最欢的,便是被司马炎和刘毅言作昏君的汉桓帝和汉灵帝了。
“羊车望幸?呵,有意思!这司马炎比朕玩得还花!后宫采女近万,比朕还多出数千人!”
刘宏嗤之以鼻,对此是毫不客气,“就这,他还好意思笑话朕!说朕是昏君!他也配!”
当然,除了笑话,不少皇帝也从中观察到了反思和教育的意义。
“人在做,天在看呐!”
李世民仰望天幕,深长地叹了口气,目光深锁、眉头沉重。
看到司马炎的羊车望幸沦为世人笑柄,推人及己,他不知道早已尘封多年发生武德九年六月初四玄武门内的那件事情,
会不会在将来的某一天,也因为上天的垂示,再度被揭开,宣扬天下,为更多的人所熟知!
就在这时一道温婉的声音响起,“是啊,人在做,天在看呐!”
而伴随这温婉沁人的声音滑入李世民手中的,还有一双温柔的巧手。
“二郎这些年殚精竭虑、夙兴夜寐,为大唐、为天下苍生做的事情,想必老天爷都看在眼里吧!”
长孙皇后温暖地握起李世民的手掌,优柔浅笑,眸含满星。
李世民紧蹙的眉宇,瞬时舒张,笑而不语,轻柔地将长孙皇后纳入怀中。
至于洪武皇帝朱元璋,则乐此不彼地以司马炎当反面教材来教育儿子们。
“标儿,你可看清楚了!举头三尺有神明!这人在做,可是天在看!”
朱元璋昂首向天,语重心长的教诲道。
“这晋武帝司马炎的糗事,咱整个大明朝的人可是都看到了!”
“你今后可千万不能做这样的皇帝!要不然,咱大明朝的脸可非得丢光了不可!”
“还有你们,今后到了藩地,也都给咱老实一点,别仗着天高皇帝远,仗着自个藩王身份,在地方上骄奢淫逸,欺男霸女!”
“要是给咱知道,你们在地方上给咱老朱家丢人现眼,咱非得打断你们的狗腿不可!”
“孩儿谨遵教诲!”
自太子朱标以下,大明所有的年轻王爷们,都跟小鸡啄米似的,乖乖地俯首帖耳。
【然而,司马炎的昏聩之举,还不仅于此!】
【自古以来,江山社稷,立储为本!】
【可司马炎册立储君,却昏聩至极,竟立了一个傻子做太子!】
【作为继位之君的晋惠帝司马衷竟然在天下荒乱、百姓饿死的情况下,听闻官员的汇报后,破天荒地问出了:“何不食肉糜?”的千古蠢话!】
“这晋武帝是怎么想的,怎么能立个傻子做皇帝!这不是拿江山社稷当儿戏嘛!”
始皇帝见闻直是眉头紧蹙,呵声冷斥。
“怪不得上天说这晋武帝昏聩至极,自己晚节不保,荒诞朝政也就罢了,竟然还立个傻子做皇帝!难怪这西晋要亡!”
观司马炎此前行径,他受益良多,本以为这司马炎会是个什么明君雄主,却不想在立储的事情上,竟如此荒诞儿戏!
作为皇帝,对于储君,对于大秦江山社稷今后的继任者,他向来是小心谨慎,慎之又慎。
为此,即便如今他年事已高,即便如今天下已一统两年之久,他也迟迟没有立下太子,非但未立太子,甚至连皇后都未曾册封。
就为了能在诸子之间,多一些时间再三权衡考量,为大秦立下一个最为合适的后继之君!
“噗!何不食肉糜?这世上还有这样的人才!比鹿马不分的胡亥还白痴!?”
刘邦刚入口的一口老酒还没有咽下,直接就喷了出来,给这荒诞不经的新闻看呆了。
秦二世胡亥被赵高把玩在手,连鹿和马都分不清楚,在他看来已经够白痴的了!
却没想到这个晋惠帝司马衷更狠,竟然问要饿死的人为什么不吃肉粥!
要是能有肉粥吃,这人还怎么可能会饿死!
简直白痴得不能再白痴,愚蠢得不能再愚蠢了!
和司马衷一比,他儿子刘盈虽然子不类父,懦弱了一些,可怎么着都比司马家的白痴强!
“孤原本以为袁本初、刘景升诸子蠢如豚犬已是叹为观止,却不想这司马氏竟还有这般连豚犬都不如的儿孙!孤今儿个也是大开眼界了!”
曹操见此也是嗤笑不已,一面嘲笑着司马衷的愚蠢,一边继续训教着身侧的儿子曹丕。
“子桓啊,这便是为父为何自小便将你们带在军中、南征北战的道理。”
“做皇帝若如这司马衷一般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连个肉糜都分不清楚,又如何能指望他能抚育生民,体恤民间疾苦!”
“这,你儿子?”
望看天幕上还原出来的何不食肉糜场景,看着那个眼神里透着清澈愚蠢的司马衷,司马昭呆然地眨了眨眼,脸色不善地朝身旁的年轻司马炎挑了挑眉。
想到自己那个同名同姓刚过襁褓之年的嫡长子,年轻的司马炎紧紧咬牙,欲哭无泪。
只怕又得再挨上一顿臭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