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 73 章
“什么？你说小神谷那家伙失踪了？”萩原研二松松握着电话,不可置信地道，“小阵平，今天不是愚人节啊。”
松田阵平：“这次不是我开玩笑,不过具体情况有些复杂,我也不好解释,总之你不需要怎么担心他……”
“当初说好要照顾他的呢？小阵平，放着一个精神状态那么不好的人跑没影,万一出事怎么办？”
萩原研二简直要炸毛了,他好几个晚上做噩梦都梦到神谷哲也躺在病床上悄无声息的模样，结果幼驯染承诺帮忙找人,找来找去找了个失踪！
松田阵平也很绝望，神谷哲也的身份太敏感，警方连通缉令都不敢下，生怕打草惊蛇引得组织出现变故。萩原研二不知道实情，他暂且也没法随意透露。
这好大的一口锅啊！
只能把真相往肚子里咽的松田阵平苦兮兮地听着萩原研二噼里啪啦的话,心里逐渐走神。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萩到横滨任职后,整个人暴躁了许多诶……
“轰——”突然一声巨响
“松田阵平,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喂！”萩原研二咬牙切齿，“你这个混蛋！”
松田阵平：“你那里刚刚什么声音？”
萩原研二突然沉默了：“没什么。”
松田阵平：“？什么东西炸了？”
萩原研二看着地上黑漆漆的一个大坑，气焰突然就虚了：“真没事。”
“你到底在做什么？”轮到松田阵平严肃了起来。
萩原研二：“……”他总不能说他有超能力了吧！
心里都有鬼的两人一时间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松田阵平：“对了,神谷有留短讯,我转发给你。”
“我觉得不需要太担心,他会回来的。”
据零所说的组织大变动，神谷哲也作为核心人物,与太多人有瓜葛,以他对别人在乎的体贴态度,不可能不会来承担责任。
松田阵平想起神谷哲也给他留下的字条，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
内容是降谷零给他拍的，内容很简单，就是一个笑脸。
松田阵平觉得这是一种一切尽在不言中的默契，神谷哲也在告诉他，一切没什么大不了的。
总归不会是敷衍吧……
这个念头冒出脑海的一瞬，松田阵平便将他pass掉，神谷哲也不是那种漫不经心的性子。
他与萩原研二又说了一会，两人默契地避开了工作上的抱怨，专门挑些好的说。
萩原研二：“什么时候我们五个人聚一聚吧，也不知道班长和娜塔莉什么时候结婚……哦对了，我还有个事情没说！”
萩原研二的语气陡然激动，像是冲进瓜田里的猹，他道：“你知道横滨有许多黑手党的吧，我前些日子捡到个通缉令，上面的人竟然是小诸伏！”
松田阵平：“啊？”
“小诸伏化名的那个什么绿川间啊，不知道怎么的跟凉河家的大小姐订婚，结果在订婚宴上当场拉着个陌生男性跑了……”萩原研二语气古怪，“他到底在执行什么不得了的任务？需要付出的牺牲那么大？”
“总归记不是短短几个月时间没见，小诸伏就被人带坏了吧！”
松田阵平：“……”
虽然知道是组织的任务，但是这好像，有一点猛。
跟人家大小姐订婚就算了，为什么逃婚的时候扯的还是个男人啊？
他前几天见诸伏景光，好像也没什么不寻常的地方……话说他旁边那个少年又是哪里冒出来的，看着年纪轻轻，诸伏还带他办入学手续——该不会是私生子吧？
松田阵平也跟着震撼了。
诸伏景光，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等挂掉电话，萩原研二点开松田阵平转发的照片，查看据说是神谷哲也留给他的话。
嗯？什么意思？
萩原研二看着上面一通近乎鬼画符一样的线条，陷入了沉思。
这，这是哪国的奇异文字吗？神谷哲也留这个给他，难道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想让他主动去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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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谷哲也当时确实是多拆了几个纸团写东西，但除了个别几个是认真安排事情或者报平安，其余的是用于迷惑安室透的。
看安室透那小子探头探脑的模样，就知道他肯定要偷偷拆纸团看！
神谷哲也很记仇，更别说安室透已经不是第一次上他的小本本了。
因此他决定提前多做两手准备，如果安室透拆开看，那么他就别想看懂其中的内容，可能还要花费心神去探究；如果不拆开，那给当事人也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都是乱画的了，还能有什么影响？
所以松田阵平果然是直觉系生物啊……
不过，神谷哲也早就将小纸团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他今早收拾完毕，看着时间还早，下意识就打开了论坛，结果被老贼突然的更新糊了一脸。
神谷哲也：背刺是不道德的！
他本来还在担心自己换了个色儿的美瞳被评论脑补出新的剧本，结果老贼没画，他在边缘来回试探了那么多次，老贼也没画。
结果趁他以为万事大吉了放飞自我，老贼又双叒叕动手了！
“还是说现在限定范围集中在米花町了？”神谷哲也很疑惑，“没有联动彩蛋，所以米花外的事情不会画？”
论坛没反应，但神谷哲也已经开始痛苦了。
很好，原本是糊弄百加得一个，现在是糊弄他还要外加一堆沙雕……
他今天去检查的结果，该不会也要上镜吧？！
神谷哲也有点慌，他抱着乌鸦在房间里转了好几圈，还不敢出门。
“万一我真的有问题。”神谷哲也深沉地道，“那么拯救世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乌鸦：“嘎？”
“不准嘎，装鸽子也装像一点。”
乌鸦：？？？它什么时候就要装鸽子了？
看着催促的短信，神谷哲也叹了口气，还是选择带上伞出门，检查还是检查一下吧，不然他万一自己把自己吓出心病，那就真的完蛋了。
今天的天气并不好，阴雨绵绵，四处都湿漉漉的，神谷哲也戴着易容，撑着把黑伞融入人群。
五条悟没给他整第二个证件，小林昭的身份在这已经够用了，神谷哲也说到记底是个宅，他觉得自己一年内出门的次数屈指可数。
——在米花町那段时间不算。
不过现在组织都属于他了，十年后哪怕回去也不会有任务，琴酒还要受他差遣，美滋滋！
未来的生活已经勾勒得很完美，神谷哲也怀着喜悦的心情到了预约的地点，然后笑容逐渐消失。
精神鉴定主要的形式是问诊，内容包括认知、情绪、行为等多个方面，评定细则只有医生内部知道，还有辅助的量表分别填写；最后还有些生物标记物的检测。
神谷哲也不同于常人的经历和年龄，注定了他不可能什么都交代。
——不然那也不用测了，妥妥一个妄想症。
但是在专家面前编理由，那岂不是更有问题？
沉默半晌，神谷哲也对那专家说：“能专门测关于人格方面的内容吗？”
专家的表情似乎有点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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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时后，神谷哲也拿着一打单子离开医院，心情愉快。
现在已经到了下午，雨下得并不大，神谷哲也觉得撑伞很费力，干脆就将黑伞收起来，淋着小雨走路。
青年质地很好的浅金色长发随意地披散着，有些剔透的浅绿色眼眸里荡漾着温和的笑意，有些憨态可掬的白鸦蹲在他的肩膀上，正埋头理着羽毛。
雨天不撑伞的人很少，更别说样貌还比较独特，不少行人擦肩而过时都会下意识回头关注一下，直到看着青年拿着某精神医院的单子走进一家口碑很好的疗养院。
行人：“……”可惜了。
神谷哲也对检测出来的结果非常满意，排除掉一堆他没怎么看明白的专业术语，单从结果来看，也足以证明所谓的人格分裂是莫须有的事情。
果然是论坛和其他人的眼光出错了！
在解决了一项心腹大患后，近日剩下的行程就是捏造一段他接受治疗的照片忽悠百加得。
这个项目就像是拍戏，神谷哲也完全没什么心理压力。
唯一有问题的就是，他当时还强调利口酒病得很重，所以说必须出国治疗。
而这个病得很重的界限……
神谷哲也陷入沉思。
摆个病床，缠个绷带装死够不够？但万一百加得觉得他挂了要闹怎么办？那难道要醒着再比个“耶”？
算了，交给专业人士考虑！
花着五条悟的钱，做着一些在正常人眼里格外离谱的事情，神谷哲也直接找上院长，把自己的要求说了一遍。
顶着院长“您真的没病？”的眼神，神谷哲也理直气壮地将鉴定报告甩过去，前者翻看后，没说什么，只是答应了神谷哲也的要求。
“这个房间包括院子都随便您使用，如果您需要什么扮演道具的话，可以跟护士说明。”
院长还问：“需要我去找那位主治医生询问医嘱开些药吗？”
神谷哲也觉得这个疗养院的服务好像有亿点贴心，他受宠若惊地摇摇头，表示自己不需要。
接着院长给了他一本疗养院相关的说明书，上面标注着记可以活动的区域，便离开了。
“小黑，我怎么觉得这疗养院，有点不对劲？”神谷哲也对着乌鸦喃喃道，“我是不是应该把单子上所有的信息都去查一查？”
说罢，他就立马自我否定：“算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数值和专用名词，浪费时间——反正我又没问题。”
将乌鸦当作录像装置，神谷哲也在简单检查了一下房间内的监控设施将其破坏后，就开始自己的表演。
而在神谷哲也不知道的另一边，疗养院的院长拿着存档的资料与开在不远处医院的医师进行了简短的通话，有些年老的院长神情古怪地道：“你确定他只是有些轻微妄想的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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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在横滨已经开始卧薪尝胆发展势力的若竹直树收到了boss发给他的照片。
照片上的青年坐在一颗枝繁叶茂的树下看书，穿着一身素净的病号服，看上去精神状况不错。
一直冷肃着脸、两个月从未松懈过的青年终于露出了一个浅淡的微笑。
“利口酒前辈……”若竹直树喃喃道，“我迟早把boss搞下来，将组织亲手献给您。”
“请再给我一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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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特别是无所事事的时间，神谷哲也回去后就买了一大堆零食，窝在房间里打各种游戏，期间只是偶尔与五条悟联系，问两句咒术师的动向。
到后来，他连五条悟等人都不再联系，成功变作寡到没朋友的代表。
他这些年不缺钱，森鸥外在他跑路后的没几个月就就成功干掉老首领上位，神谷哲也直接靠他给的证明，到黑市里白嫖了赏金；更别说组织也很有钱，五号虽然是在boss之位上兢兢业业，不代表没有私房钱可以掏出来给神谷哲也花。
有钱、有时间、无病无灾，满足这三项，就是足以打败全球99的人的幸福值的存在。
起码神谷哲也很快乐，虽然过程中也有些他不太能理解的事情发生。
比如小黑——也不知道五条家的人到底拿来了多么好用的涂料，又或者是可能融合了一些咒术界里不科学的东西。
神谷哲也还记得自己某天睡醒，看到乌漆嘛黑的乌鸦时还以为小黑是从过去穿越回来的，结果没过多久，乌鸦就当着他的面……变色了。
如同孔雀开屏般的效果，或者是翻页的ppt，总之乌鸦就由黑变白，由白变黑，反复横跳了几次，当事鸟还毫无察觉，该吃吃该喝喝。
神谷哲也瞳孔地震：“……”这是他养的乌鸦？
这不科学啊！
好在随着时间过去，乌鸦变色的间隔也越来越长，往往几个月变不了一次，神谷哲也就权当自己养了两只。
再比如——中原中也。
这位被他坑到米花町没两天又回横滨的混黑的小少年，竟然短短几年就在港口黑手党混得风生水起，还跟太宰治打出个双黑的名号。
神谷哲也安顿后有偷偷摸摸跟他联系过一次，记良心在线的少年对此守口如瓶，没有告诉任何人。
主要是他有事没事也上论坛吃瓜，早就从评论里把《文豪o犬》后面的内容给剧透了。
神谷哲也将有关中原中也的部分整出来，也懒得管隔壁片场的剧情线会不会偏差，直接一股脑塞给了中原中也让他自己判断，接着就再也没有联系他。
后者倒是一直给他寄信，书写语调愈发成熟。
[我把巧克力给那个自杀狂魔吃了，不过好像没什么效果。就是第二天的时候我有刷到内部论坛发的帖子，太宰那家伙竟然一大早爬起来去扶老奶奶过马路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他内心竟然还藏着这种想法。]
[我去学校看“羊”的大家的时候还认识了个同样也是去看孩子的、叫织田作之助的男人，他竟然跟太宰是朋友，那条青花鱼竟然会有朋友？！]
[森首领在某些方面的作为真的令人不能苟同……好在我没答应他出差]
[要变天了。]
神谷哲也也不知道到底变了什么天，他那段时间从德国跑路到种花家吃了两年还没把全国吃遍，完全沉浸在美食的大海里不可自拔了！
这几年五号兢兢业业地发展酒厂，除了赤井秀一被他的倒霉队友露出破绽被迫丢弃卧底身份成功跑路外，其余的一切都非常符合黑心boss的标准。
当论坛再次刷新，提醒神谷哲也可以回米花町晃悠时，后者还完全不想动弹。
奄奄一息地咸鱼趴在床上道：“反正有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我不回去好像也没什么大碍啊……要不你就按你的主线剧情走，不需要管我的。”
论坛：“……”
没想到咸鱼能在外面浪到连家都不想回的论坛，默默地给出了他必须回去的理由。
——百加得要揭竿而起了！
神谷哲也看着论坛给出来的有理有据的资料瞳孔地震。
原来这么多年百加得竟然一直雷打不动地认为他被boss给强制囚禁，一心想要搞掉boss找到他的踪迹。
而理由就是他敷衍发过去的照片上，利口酒完全都没有表情，很不快乐，一直都是一副病恹恹的感觉。
若竹直树：能让前辈如此郁郁寡欢，boss到底让他付出了什么代价，无法原谅！
神谷哲也险些一口老血吐出去。
他平时有笑吗？也没有啊！他几十年有什么外貌变化，也没有啊！
百加得到底是哪里看出来的滤镜效果？
而且更雪上加霜的是安室透告诉了若竹直树，神谷哲也其实在行动前给他写了一封信，但是那封信在他策划的爆炸中毁掉了。
若竹直树一想到自己亲手摧毁了利口酒写给他的纸条，更是自责到无以复加，行动就更疯更大胆了。
神谷哲也：“……”
他当时给百加得写了什么来着？
虽然现在已经想不起来具体内容了，但神谷哲也觉得他应该只是比较客观地让百加得好好卧底、多多锻炼，毕竟警察文化比较治话痨。
不过后来百加得直接参与计划了，要纸条也没用啊！
这都能成为让主线剧情在崩溃边缘蹦迪的导|火|索？！记
神谷哲也不理解。
“最迟什么时候回去？”咸鱼与论坛讨价还价，“要不我再玩几个月，把游戏全部打通关？”
见论坛没回复，神谷哲也安详地躺下了。
然后在梦里，他梦见了无数个百加得朝他奔来，叫他前辈的模样。
咸鱼又被吓醒了。
坐在床上，神谷哲也打开论坛，又看到了论坛网友们的二次创作。
继他这几年戏份归零，网友们不满足于漫画的寥寥几页，便纷纷动手丰衣足食，其中内容都不怎么正经，但神谷哲也偶尔也会用来解闷儿听彩虹屁。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屏幕的百加得。
哲百哲/手书：当我不顾一切向你奔来
黑化慎入：十年之约，当百加得见到利口酒
cp混剪：百加得今天又跟w打起来了！
哲也公主被囚禁，百加得披荆斩棘终得he（ooc预警）
神谷哲也：“……”老贼，算你狠。
哪怕没有开声音，咸鱼耳边已经响起了一声声令他想当场自闭的“前辈”。
这就是他上辈子造的孽吧？
神谷哲也顺着标题，点进第二个所谓的黑化慎入里，他有些好奇在网友眼中，百加得跟他见面会发生什么。
……三十秒后，咸鱼狼狈地关掉论坛，将整个人埋在被子里。
这不行，这真的不行！
神谷哲也蒙在被窝里仔细一想，发现虽然网友有些夸张，但谁知道百加得这十年卧薪尝胆卧了个什么性格出来。
万一真的这样了，他主线还走得下去？
神谷哲也猛地掀开被子，把在旁边发呆的鸦鸦吓了一跳。
接着，青年一脸严肃地取出笔记本，打开论坛找灵感，开始思考对付百加得的新套路。
直接见面主动交代肯定不行，boss的态度没法解释；真装作逃出来的样子也不行，神谷哲也不想自己打自己；逃避也不行，只要他在米花町，百加得迟早要碰上。
那还能怎么样呢？
神谷哲也的目光转移到论坛中的某个二创上。
哲all/all哲：假设失忆的哲也第一眼见到你
神谷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