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两房妾室

    东方衍揉了揉额头，应该已经累得不想再和我争论了：“你若喜欢，带回去就是。”

    我点了点头。“夜已深，回去吧。”

    他说道。东方衍走到我身边，揽过我的肩，我因怀中抱着狐狸，没法子挣脱，因着身量的原因，我怎么看都像是被东方衍胁迫着一起走的。我与东方衍的厢房仅一墙之隔，所以一路同道。望着这床上已经酣然睡去的狐狸，我突的有些后悔将它带回来了，这么只又笨又蠢的狐狸，我竟会怀疑是灵狐。思忖片刻，我拿起那日陆三娘给我的小瓷瓶，打开，放到这只蠢狐狸的鼻前。下一刻，瞠目结舌的便是我了，这小狐狸一闻到瓷瓶的药味儿，瞬间睁开眼睛，眸色变得如血玉般红，毛色纯白，变得十分有灵气。我将药瓶拿开，看着狐狸又陷入安睡，戳了戳这只狐狸的肚子，原来这只蠢货，还真的是灵狐啊。我一点都不担心别人会发现了，难怪程乾费了大半心思都没找到，而我不过夜间散个步就捡到了，就算这只小狐狸光明正大地跑到别人面前，别人也只是会置之不理的吧。左右灵狐的事情搞定，我将其挪到一旁，安睡！——次日。我是被一阵响动吵醒的，千雅姐姐身子突然不适，大早上的就叫了医正。人已经站满一屋子了，表兄一直守在千雅姐姐的身侧，我暗暗看过，千雅姐姐只是劳累过度，并没有伤到肚子里的小外甥，这些人啊，就喜欢小题大做。“爷，今日长毅不便再与爷出巡了。”

    待外人走光，表兄对着东方衍说道。东方衍了然，“无事，邺城这几日事务也将处理好了，明日便回长宁城，不差这一日。”

    我倚在门边，并未睡足，困意十足地强睁着眼，直到东方衍和司马霍漾也出去了。拖沓着步子坐在床榻边，我握了握千雅姐姐的手，暗地里把了一下脉，确实无事。我嗔了千雅姐姐一句：“姐姐安安心心在将军府貌美如花便是了，出来还害的表兄心都操碎了，幸好我小外甥无事，不然表兄可要炸毛了。”

    千雅姐姐忍不住笑出声，侧头看着长毅。仅一月有余，千雅姐姐看向长毅的目光就多带了几分暖意，依赖，感情，竟会让一个人变化如此之大。“谁教你和表兄这样说话的。”

    长毅正了色，一板一眼，一本正经。我戚了一声，我这表兄，自幼待我也算不错，就是人过于死板，长宁城的姑娘偏生说这是什么温润如玉。“我有些饿了，夫君能否拿碗粥来？”

    千雅姐姐替我解围。长毅一直都是一个以男为尊的人，出奇地，竟然愿意去做这些琐事，愿意留下来陪千雅。“千雅姐姐，我也未用早膳，待我过会儿再来。”

    说完，我就追着表兄的后脚出门了。想不到表兄亲自去客栈的小厨房监督店小二熬粥，我在旁看了一会儿，便进去了。店小二见状，很是识趣儿：“二位客观慢聊，小的一会儿进。”

    表兄似有些脸红，但是他何其厉害，这种时候还能装的不动声色。“在皇宫过得可还好？”

    我以为长毅会问“你怎么过来了”“怎么不照看着千雅”，这一句话，将我所有想调侃表兄的心思都收了去，表兄也是我兄长，我竟然忘了，最亲近的是自家人。“皇上待我很好。”

    我绞了绞手，不知道该怎么讲。长毅将目光移向别处：“星儿莫要忘了，自己是姜家的人，不可多了旁的心思，莫要徒增烦恼，卷进这是非。”

    “旁的心思？”

    我嘴上问了一句，并不知是何意。表兄叹了口气：“当局者迷，表兄总是觉得，皇上对你……”“不会！”

    我回答的斩钉截铁，祖母告诫过我，祖父提点过我，司马霍漾有意无意地说过，现在就连表兄也有所怀疑，为何人人都这么觉得。“那就好，若在宫内受了委屈，千万莫要自己忍着，表兄前些日子听闻司马家的女儿也入了皇宫，凡事小心，姜家在你身后。”

    我听着表兄开口嘱咐的样子，就像寻常人家哥哥对于妹妹的疼爱，这份感情，来之不易，所以我更要小心翼翼地守护好，守护好姜家。“表兄如今和千雅姐姐夫妻情深，只是将军府的两房妾室该如何处置？”

    我想起千雅姐姐出嫁前和我说的一番话，忍不住想要问问。表兄十分不解我为何有此一问：“还能作何，继续待在府中。”

    “那千雅姐姐呢。”

    我不死心，继续执着追问。“自然也是待在府中，你这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长毅摇了摇头，出去唤店小二了。我望向长毅出去的背影，心中不免染上两分悲凉，千雅姐姐的两人一生，竟然如此艰难。两个相爱的人，为什么不能彼此相守呢，爱，是屈就吗？“谁！”

    人影微动，我迅速到床边，开窗一看，竟然一个人都没有，是我的幻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