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宇文玄自顾自地饮酒,似是注意到有视线投注到自己身上,他侧身望去。
不远处,有一片碧波湖水,小亭伫立于湖上。
宇文玄目光敏锐,亭中有袅袅娜娜身姿,正找寻着他的身影。
宇文玄突然站起身,原本喧闹的宴会陡然安静下来。
宇文玄无暇理会他们,朝着小亭走去。
正殿与小亭中间,以石板长桥相连接。
宇文玄刚走到桥中央,小亭中的身影,辨认出了他的模样,提起裙摆走来,脚步稳中带急。
“王爷?”
是不确定的询问。
宇文玄看着昏暗的长桥,心中了然,记忆起了宝扇双目并不适应黑暗之事。
他沉声应道:“是我。”
宝扇走到宇文玄身旁,紧绷的眉眼明显放松,她脚下略带些踉跄,还是宇文玄抓住她的手臂,才让宝扇勉强稳住身子。
但手臂触碰到宝扇的瞬间,宇文玄注意到她眼神中的慌乱不安,待她站稳身子,便匆匆退后几步,和宇文玄保持着相当远的距离。
宇文玄拧眉,对宝扇突如其来的防备感到不解。
闻到空气中飘散的酒香,宇文玄沉声问道:“你饮酒了?”
“一点点。”
宇文玄起身要走,让宝扇随他一同回府。
宝扇看了看周围刚办了一半的宴会,欲言又止,终是点头应好。
回府时,宝扇不见长溟剑的身影,慌张询问,才知道长溟剑被宇文玄留在了皇宫里。
宝扇神情黯淡,带着几分不安,长溟剑被留下,那她这侍剑的小婢子……
宇文玄眉头紧锁:“为何不走?”
“奴婢……奴婢是伺候长溟剑的……”
宇文玄走到宝扇身旁,想起她今晚的古怪和有意疏远,不顾那轻颤的身子,抬起小巧白皙的下颌,冷声道:“你的主子是我,不是长溟。”
宝扇怯怯道:“是。”
宇文玄回到王府,云起将一封密信送到他手上,是在宇文玄进宫不久收到的。
看着信纸上的筹谋算计,宇文玄轻笑出声。
——果真一个个都是好算计。那躲过众人目光,生下圣上孩子的宫女,这般会为自己打算。
要宇文玄助她,推不足百日的婴孩上皇位,她得到安稳度日,宇文玄能拥有滔天权势,日后定然无人敢再拿长溟剑之事羞辱他。
密信被宇文玄叠好,收在书册中。
花晴和锦绣将喝醉的邓姑娘扶上床榻,花晴闻闻身上的气味,嘱咐道:“你将邓姑娘收拾好,再去休息。”
说罢,她便快步离开。
锦绣将邓姑娘身上的衣衫褪下,「咚咚」坠地声传来,锦绣弯腰拾起,是一串红檀木手串。
这不像是邓姑娘会随身携带的物件。
锦绣将手串放在鼻尖,清新幽人的气味。
她又多嗅了几口,那清新的气味渐渐浓郁起来,让锦绣有些头脑发昏。
第47章 世界二(二十三)
锦绣将红檀木手串塞回了衣衫中,出了屋子,用冷水净面,数次后,脸上的潮湿热意才渐渐褪去。意识恢复清醒的锦绣心头暗惊:这般强劲的虎狼之药,邓姑娘是从哪处寻到,又要用到何人身上。锦绣心中纠结,又不敢贸然将此事告诉他人,万一当中有别的蹊跷,她便成了心思不正的婢子。
邓姑娘自生辰宴那日起,往宇文玄那处去的越发频繁,药汤也不假手于人,亲自熬煮,配上几碟子小巧点心,一同送到宇文玄的院子。
药汤和点心都被收下,王府中众人都瞧的出宇文玄的变化,似乎对邓姑娘的接近不再抗拒。
众人皆道:邓姑娘费了这些软磨硬泡的功夫,终于令铁树开花。
锦绣瞧着心中焦急,她看的仔细,邓姑娘整日红檀木手串不离身,连熬煮的药汤中,都带上了缠绵的香气。宇文玄到底是接受了邓姑娘的心意,还是被那古怪的香气所迷惑?
长溟剑被送到了宫中,院子里的侍卫都被调离到他处,屋内如今空空如也,只有一个宝扇。
锦绣推开门时,只见宝扇正端坐在圆凳上,手上拿着绣绷,目光柔柔地盯着穿梭其中的丝线,日光照在她如瀑青丝,曳地长裙上,在她白瓷般的脸庞上,镀上淡淡的金色。
只因为少了一柄长溟剑,屋内却显得极其空旷,寂静的能听到红丝青线穿破布帛的声音。
锦绣在宝扇面前站定,低头瞧着绣绷上的花样——是几朵小巧皎白的梨花。
宝扇绣完最后一线,拿起桌上的银剪裁掉多余的丝线,将绣绷取下,手心中便躺着一条崭新的绣帕。
宝扇抬眸,目光柔柔地瞧着锦绣:“今日得了闲,特意来找我吗?”
锦绣见她满脸懵懂无知的模样,言语中怨念颇深:“王爷他这些日子,和邓姑娘关系亲密……”
宝扇垂下眼眸,声音轻如云雾:“是吗。”
“自然是,当然是。”
知道院子里无其他人,锦绣也不再小心翼翼,焦急地在屋中踱步,口中念念有词。
“平日里府上的小厮说,若有女子投怀送抱,男子不论喜恶与否,通通收入怀中,我只觉是他们的浑话,如今看来,倒是有几分道理。
王爷既已有了你,为何还去惦记旁的女子。
这般贪恋女色,也不怕,不怕精魄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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