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五分钟
白果以为, 像咒术界高层这种五条悟形容的腐朽烂橘子，办公的地点会是什么年代久远极具古老与刻板气息, 占地面积很大的年久古宅。
令她没想到的是，他们还挺潮儿的。
高耸的大厦，被各种高端科技包围的办公大楼，随处可见的摄像头，以及这些人耳朵上佩戴的可视物耳机。
有人躲在这群人的身后指挥。
在白果看来就像是一只躲在阴暗处的老鼠。
这样想着，白果一钢管把这支小队的最后一名成员抡飞出去。
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下，她突然毫无预兆的随意踢起一块墙壁坍塌后滚落到脚边的碎砖块。
只是轻轻的一踢，看起来并没有用到多大的力气, 形状不规则的碎砖块却以极快的速度冲到天花板上, 将正在不断发出刺耳声音的警报器撞碎。
倒在地上还算清醒的其中一人不自觉的想要往后移动逃离，却因为牵动身上的伤口而疼的呲牙咧嘴。
该庆幸这个小姑娘没有对他们使用这招吗，否则这里的人大概不会被留下一个活口。
“你, 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攻击这里？”他大声的质问道。
此时这个站在整个走廊处唯一完好的地面上的少女, 在他看来就是脑子有病的存在。
敢独自一人攻击咒术界高层所在的这里，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即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现在只是他们这些一二级对她进行阻拦, 马上咒术界的特级咒术师就会来到这里, 对其进行诛杀。
就算她能逃过特级咒术师的诛杀，面对被人攻进总部的奇耻大辱, 接下来她要面对的也将会是整个咒术界的追杀。
这个人,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还是说，她是一个不计后果的疯子？
这样想着，男人的面色极致的难看起来。
许多重要的大人物都在这里，其中还包括几位咒术界的元老级人物。
如果她是不要命的疯子的话, 那就麻烦了。
耳中的蓝牙耳机除了被损坏的吱喇之外没有任何的声音, 身为这场战斗的指挥人员, 那位禅院家的公子并没有给出什么建设性的命令，反而一反常态的收起高傲毒舌的态度，一言不发。
这实在是有些不同寻常。
这场战斗他们完败，按照那位的脾性，就算是不会歇斯底里，也会出言指责他们的无用。
而被他质问的这名少女，则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在用碎砖块将警报装置摧毁后，她对着空气说了一句：“这下还吵吗？”
由于角度的原因，男人以为少女是在自说自话，直到她移动了一下步伐，他才看到少女右耳上的小型耳机。
她是在跟另一个人对话。
是有组织有预谋的进攻吗？
似乎是他的目光太过于露骨，少女朝他这里看了一眼。
只是一眼就让男人僵在原地。
那种眼神该怎么形容？
她的眼中一片空白，漆黑的瞳孔就像是无底的深渊，将人的一切情绪全部吞噬殆尽。
空洞。
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不知道喜怒哀乐的机器人。
这比在她眼中看到嗜杀这种情绪还要令人感到可怕。
“安静了很多，”耳机对面的太宰治但手托腮，“很贴心呦小果。”
白果淡然回复道：“谢谢夸奖。”
她转身看向走廊落地窗外的天空，天空很蓝，和这里的血腥景象比起来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大厦里的内部空间很大，就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单挑他们一群的话，是一项很费时间的运动。
更加重要的是，这里的人为了防止她坐电梯直接端了他们的元老，竟然把电梯给停了，这就不得不导致了工作量的加大。
“那么我继续往前了。”白果道。
“要加油哦。”耳机中传来太宰治略微荡漾的声线。
要登上最顶端把那群老混蛋们给揍趴下才行，这是早就决定好了的事情。
上了两层楼，在一钢管把乐岩寺嘉伸抽飞后，看着呈大字型躺在地板上的老者，白果问：“你也算是高层的一员，对吗？”
面前瘦弱的少女很是乖巧的站在他面前，昨天在东京咒术高专校门口见到的不修边幅的样子已经被好好的收拾过了，起码那头没什么发型，乱糟糟的黑色长发，已经被打理成了现下女孩子们最喜欢的时尚造型之一。
不合身的衣服也换成了合身的t恤牛仔裤。
这身打扮很有年轻人的朝气蓬勃。
如果她能学会尊老那就更好了。
“算是吧。”头上肿着大包，乐岩寺嘉伸撑起身子，直接盘腿坐在地上，声音带着老年人特有的嘶哑感，“年纪轻轻的，要学会尊老啊，小丫头。”
“那群由咒术界一二级咒术师组合起来的精英没有阻止的了你啊。”
“你指的是我之前遇到的那伙人的话，已经被我团灭了，”对这个胡子花白的老爷爷完全没有尊老的概念，白果握在手中的钢管，灵活的在手腕处转了一个圈，又紧紧的被握回到手中，她说，“如果你是高层之一的话，那我恐怕要揍你揍的更狠一点。”
乐岩寺嘉伸：“”
这丫头仇视高层吗？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他问。
“洗脑对我没用的。”白果说。
“呵，”一声轻笑过后，乐岩寺嘉伸反而咧开嘴角面上的表情轻松了很多，“啊，我可没有想要对你洗脑，凭你的一根筋，谁对你洗脑谁都会怀疑人生的吧。”
这位年老的京都校校长如此讽刺着。
“但是，你都说到这里了，”他话音倏然一转，面上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那就给我五分钟好了，就当作是给我这个老头子的一份尊重。”
“倚老卖老啊，真是像蚯蚓一样的恶心。”耳机中的太宰治如此评价对方。
将耳机中的声音听的清清楚楚的，乐岩寺嘉伸骂了一声：“没大没小的混蛋小子。”
骂完后，他将目光对上白果的视线，明显是在等待她的答案。
“恕我直言，我对你并没有什么尊重的情绪。”白果显然不想在这件事情上浪费时间。
在她准备出手的前一瞬，乐岩寺嘉伸说；“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是想要打倒所有的高层，是这样吧。”
白果不听在她看来是废话的话，下一秒她一个闪身出现在老者的面前，
墨色的发丝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瞬间出现在乐岩寺嘉伸面前的少女将他整个人笼罩在阴影中，手中钢管划过空气的时候他甚至都能听到劲风呼啸耳边的声音。
“一个一个的打过去可是很麻烦的。”勉强躲过这一击，乐岩寺嘉伸迅速向后退了几米，身形隐藏在昏暗的空间中。
“五分钟后，特级咒术师会赶过来，”他说。
见少女闻言停下，他沉着声音继续道：“倒时候特级会联合中心力量向你围攻，就算你不去找他们，他们也会过来找你。”
瞬间明白他的意思，白果收起再度攻击的姿势。
学乐岩寺嘉伸之前那样盘腿坐在地上，手中的钢管放在身侧的地板上，发出了一声不大不小的清脆响声。
见她这样，隐藏在昏暗空间中的老者也再度坐下，他深深呼出一口气，就好像刚才的那场战斗他用尽了全力。
他在赌一个生机，赌在特级到来之后联手其他咒术师高层打败这个小丫头。
而白果也在等，等特级来了之后一举将咒术界高层拿下。
两个人怀有的目的相反，却十分意外的达成了一致。
在白果收敛了战意后，两人之间的气氛可以说是有些融洽的。
在这个黑暗的空荡荡的大厅，乐岩寺嘉伸和白果相对几米而坐，就像是一对普通的爷孙在谈话。
而乐岩寺嘉伸也发现了，在不当对手的时候，对面的小姑娘无论是在言语上还是在态度上都是会给他几分尊重的。
“你曾经在东京的咒术学校任职过一段时间，那么你也就知道咒术师具体是做什么的吧。”
“知道。”
“那你还做出这种事，”乐岩寺嘉伸的语气不自觉的严厉起来，言语之中竟有几分指责的意味，“身为咒术师的我们肩负着祓除咒灵维护平民安定的责任，如此不计后果的攻击这里，你知道会对这个国度造成什么样的打击吗？”
就算被如此质问白果也没有生气，她抬眼看向对方：“如果你是指咒术界伤亡惨大，咒灵趁势作乱的话，这一点请不用担心。”
“什么？”乐岩寺嘉伸面上的惊讶有如实质。
他实在是想不出面前这个少女，是那种做事会预想到后果，并给出对策的人。
白果耐心的给出解释：“在打倒你们后，我会去找那群咒灵的。”
乐岩寺嘉伸的面色倏然黑了下来。
没理会对方黑下来的脸，白果继续道：“按照你的意思，我会保持好咒术师和咒灵之间的平衡。”
乐岩寺嘉伸：他什么时候表达过这个意思了？！
这丫头，选择了最简单粗暴，但也最有效的解决方式啊。
“也就是说你完全不必要为了这种小事而伤脑筋。”
说完后，白果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随后提醒对方，“五分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