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确认
——五条悟。
是刚才他问的那个名字。
“这个名字应该不是你的真名吧。”白果觉得面前的人在骗她。
“只是一个称呼而已, ”太宰治倒是显得很是不以为意，“没必要这么较真。”
他说的很对, 白果也并没有非要刨根问底。
说实话，面前这个人无论是叫五条悟还是别的什么，跟她都没有多大的关系。
刚才也只不过是看在组队的份上，才想要问一下。
“准备先去哪里？”太宰治问。
现在外面天色已经全部黑了下来，太宰治住的应该是公寓宿舍，周围的建筑有些荒凉破败。
远目望去，还能看见破旧街道亮起的暖黄灯光。
站在楼道的栏杆处，白果收回打量四周建筑的目光, 直白的说道：“按照原本的计划我现在应该去大街上找一个倒霉鬼, 抢走他的钱包，换一身衣服，再买个新手机。”
“那现在呢？”太宰治又问。
“大概…”白果犹疑了一下, 墨色的眼瞳中倒映出对面青年的面孔, “你有钱吗？”
“当然！”太宰治满怀信心的掏出钱包打开。
——叮！
两人蹲在地上，盯着从太宰治的钱包里掉出的一枚硬币, 大眼瞪小眼的沉默不语。
“看来还得按照原计划。”良久, 在沉默都快要到达尽头的时候，白果站起身, 活动了一下腿脚。
随后, 她看向顶着五条悟名字的太宰治：“你是在这里等着我，还是和我一起去？”
“用我提供一个超容易钓鱼的地点吗？”身为武装侦探社的一员，对方却没有一点想要阻止她做坏事的想法，反而一脸的兴奋。
他很奇怪, 还有些莫名的熟悉感。
这是白果跟他认识到现在, 对于他的全部评价。
钱这种东西在横滨这样的城市很容易就能够弄到。
在太宰治提供的超容易钓鱼地点, 白果轻易的就钓到了几个小混混，找他们借了点钱，给自己换了一身衣服并重新买了个手机。
摆弄着新买的手机，白果和太宰治坐上了清晨开往东京的地铁。
到达东京后，两人又倒转了几次公交车，这才到达东京咒术高专所在的山脚下。
“要走上去啊，”望着向上的小道与石阶，太宰治感慨道，“不愧是咒术界所建立的学校，还真是有够神秘的。”
白果看向他。
他说道：“以前只是听说过咒术高专的名号，真要说的话，我还是第一次踏足这里。”
白果掏出手机：“要拍照留念吗？”
“合照一张好了。”
太宰治凑了过来，举起手机快速的和白果拍了一张照片。
令他觉得意外的是，照片中的白果竟然还十分配合的比了一个剪刀手。
两个人，两个剪刀手，看起来竟然有些青春的傻里傻气。
奉上级命令，前来处刑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校长夜蛾正道的乐岩寺嘉伸刚下车，此时正站在学校的门口。
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位是由上级亲自指派的咒术师。
面前位于东京的咒术高专，校门内一片萧条。
秋天的原因，学校内的树木与绿植呈现出一派的颓败之景。
就像是这所学校的校长即将面对的命运，似乎就连学校也感受到了。
今天会是一场恶战。
乐岩寺嘉伸有这个觉悟。
忽然他重重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果然是年纪大了，看什么都会带着点伤感之情。”
“还真是。”
随着脚步声接近，有人接了他的话。
早就察觉有人接近的乐岩寺嘉伸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他扭头看去，接话的是一个看起来年龄并不大的小姑娘，穿着打扮的很是乖巧，在她身旁站着的还有一位青年。
那位青年与其说他认识，不如说早就听过他的大名。
前港口黑手党，现武装侦探社社员的太宰治。
曾经让整个咒术界都感到头疼的男人。
那个小姑娘他却没见过。
让他感到怪异的是她很瘦。
露在袖口外的手指修长不见一点肉感，乐岩寺嘉伸甚至都能够清楚的看到她手指处突出的指骨。
这个小姑娘像是几个月都没有见过太阳了一般，整张脸苍白的吓人。
“老爷爷也是来学校找人的吗？”她自顾自的说着，也不等乐岩寺嘉伸答话，“我也是，真巧。”
“的确是很巧，那要一起吗？”太宰治对乐岩寺嘉伸发出了邀请。
——太宰治。
在内心反复的衡量着这个名字的重量，乐岩寺嘉伸沉下了嗓音开口：“武装侦探社是想要插手咒术界内部的事情吗？”
“这只是我个人的意愿，跟侦探社没有关系。”并没有因为对方的年龄而尊老，太宰治笑眯眯的说，“倒是老爷爷你，这么大的年纪还跑来这里，小心腿脚不便摔跟头。”
“年轻人还是积点口德的好。”
“人老了也要多为自己积点福报才行。”
乐岩寺嘉伸抛下了任务，和太宰治在校门口大有一副僵持下去的架势。
“不进去吗？”在空气即将因为对峙而凝固起来之前，白果打破他们之间的僵局。
她这一问，瞬间使乐岩寺嘉伸回到了最初的为难点上。
上级的任务当然重要，但是现在现场出现了很大的不确定性。
太宰治……还有一个不知道名字的小姑娘。
并且在此之前，乐岩寺嘉伸并没有听说过，太宰治和东京的咒术高专有过什么人情往来。
现在，涉谷之战刚结束，太宰治就出现在这里，实在是让他不得不警惕起来。
咒术师面对的不仅仅是诅咒、咒物这么简单，还有来自其他势力的威胁。
其中，能够与咒力相媲美的异能力，就是来自外界的主要威胁之一。
刚才他假装忘记任务和太宰治这个年轻小鬼杠起来，也是因为想要退一步，看看事情的发展再做进一步的决定。
“没有必要对我这么大的敌意，”见对方迟迟不开口说话，也没有想要进去或是离开的举动，太宰治唇角勾起笑意，轻声说道，“我只是陪着小果来这里走一趟。”
来咒术高专是白果在听到涉谷之战的结局时就做好的决定。
咒术界惨败的话，她想，她是有些担心咒术高专的各位的。
毕竟，这群人在她刚到游戏里感情值被压到最低的时候，依旧和她成为了朋友般的存在。
在去寻找太宰治之前，首先她要做的就是确保咒术高专的大家没事。
这是在没有系统干涉后，情感值都正常的白果心中的真实想法。
陪她？
乐岩寺嘉伸这才将探寻的目光集中到白果的身上。
果然，能跟太宰治一起的也不会是什么泛泛之辈。
“乐岩寺嘉伸。”
蓦的，这位实力强劲的老者对白果自报姓名。
这只是一种试探性的手段，大多数人都会认为这是一种很老套的搭讪方式，从而不理会自报姓名的主人。
却没想到小姑娘直接回道：“白果。”
他听过这个名字。
这个曾经在咒术界高层掀起一股风浪的名字，他不止一次的听别人提起过。
但，见到这个名字的本人还是第一次。
看着并不像是有多大力量的人。
这是他对于白果的第一印象。
和当初初次见到白果的夜蛾正道一样，乐岩寺嘉伸也觉得她只是一个普通人。
这种感觉并不止是取决于她的外貌，更多的是类似于第六感的直觉。
像他这么大的年岁，看多了人间的沧桑，在通常情况下，他会更相信自己的直觉一点。
更让他觉得奇怪的是，白果这个人在三个月前消失在横滨地界。
五条悟还投入过不少的精力用在找她这件事情上。
但，三个月前的白果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任谁也找不到关于她的踪迹。
现在看来，她的凭空消失应该和太宰治有关系。
只不过是十几秒的时间，乐岩寺嘉伸却思索了很多。
这一次的任务被搁置是肯定的。
他并没有足够的实力能够在太宰治和白果的夹击下，还能够完成对夜蛾正道处刑的任务。
“要回去了吗？”见乐岩寺嘉伸转身朝离校门相反的方向走去，白果的视线随着他的身影移动。
“年纪大了，就不参加你们年轻人的活动了。”佝偻着身躯的老人对白果随意的挥了挥手，步履蹒跚的向远处走去，身后还跟着那位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的青年。
直到他离开，白果才收回看向他的视线。
学校很空荡，风卷起落叶吹过地面给整间学校增加了一抹别样的萧条。
“校长先生。”
白果推开校长室的门，在这间屋子最深处，夜蛾正道盘腿而坐，手中握着一个布偶，此时正在为它打毛边。
白果跟他打过招呼后，坐在他对面。
一只绿色的小熊端着托盘走来，将一杯热茶放到了她面前。
“谢谢。”白果端起茶杯道谢。
夜蛾正道停下手中打毛边的工作，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你现在出现在这里很麻烦。”
上级已经下了对他的处决命令，悟也被封印在狱门疆里，现在的咒术高专根本就护不住白果。
“我不是来寻求庇护的，”白果说道，“只是来确认一下你们是否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