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真的还是假的
中原中也说他会受伤会流血。
但按照白果所接收到的一切资料来看, 中原中也说的受伤只是自身数据受损，流血也只是流出的一群数据代码而已，一切都是假的, 游戏中的所有人包括来副本客串的各位公主，就算有着以前支线关卡的记忆, 他们的所组成也只不过是一串数据。
被白果奇怪的眼神看的后背发毛，以为对方中二病又犯了的中原中也神色微妙的问她：“为什么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跑来这里？”
首领能够知道白果的一举一动, 这一点就算是用脚趾头想他都能想得到，所以今天这件事情的原委以及白果为什么突然消失的原因，他必须要了解清楚才行。
“因为我得到了一个人的邀请。”准确来说是另外一名玩家的邀请，不过——看着中原中也一脸的“你就不能好好说话”的头疼表情, 白果觉得还是说的模糊一点的好。
瞬间被中二气息糊了一脸，看着对面女生平静高深的脸, 中原中也略微无奈的问道：“那你见到那个人了没有？”
“见到了, ”白果沉思了一下, 一摊双手，满是无奈的说，“但是她比我还能装, 说的话只有她自己能听得懂。”
中原中也：“”
见中原中也依旧紧紧的盯着自己，那双钻蓝色的眼睛犹如淬了毒的利刃, 白果顿了一下, 继续道：“虽然只有一个大概的猜测但验证其话语真实性的代价太过于沉重, 我准备试一下。”
“”
在白果说完后, 对面中原中也的脸色越来越奇怪，她找不到形容词来表述, 但白果觉得中原中也看她的眼神就宛如在看一个蠢货白痴, 似乎她刚才的那一段话很是让他具有想要吐槽的欲望,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什么都没说。
“你是在鄙视我吗？”尽管外面现在的天光已经尽数西沉了下去，教室里昏沉沉的，白果还是能将对方脸上的细微表情尽收眼底，她抿了抿唇，对于中原中也面上所展现出的复杂奇怪表情内心有些微微的不快。
对女性一直都保持着绝对的绅士，被看穿想法的中原中也不自在的咳了一声，抬手扶了一下帽檐，漂亮的钻蓝色眼睛瞟了一下脚尖，反驳道：“没有。”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白果口中验证真实性什么的话语根本就没有必要告诉他才对，这些话应该已经涉及到她本身的机密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白果乖巧的站姿以及认真回答问题的态度，中原中也总有一种要被利用的感觉萦绕在心头。
应该是错觉吧，他想。毕竟自己也没什么能让对方利用的地方。
并没有察觉到中原中也敏锐的第六感，白果用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态度拜托对方道：“因为你能够帮我验证我内心的猜想。”
“接下来的某个时刻就打扰了。”说着，她向对方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玩家死亡的时候必须要有游戏npc的见证，之前的十一个关卡副本白果的死亡都是公主在见证，这一次去找真人显然是不太现实，而所有打过照面的npc中面前的中原中也就是一个很不错的见证者。
更加重要的是他不会对她的遗体做一些奇怪的举动，要是真人的话那就不好说了。
至于其他的公主，她并不想去打扰他们。
还有五条悟，在去找费奥多尔之前她答应了他要回去的。
但是，就算回去了也只是告别，说不定到时候还要在五条悟的面前死去，出于内心深处并不受自我控制的想法，白果并不想要这位公主见证自己的死亡。
“什么打扰？”对她的话表示一知半解，中原中也危险的眯了眯眼，“先提醒你一下，最好别来打扰我的私人生活。”
这个女生和首领的关系不一般，再加上组织内部的传言和首领有意无意的放纵，与她有着过深的私交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并不会打扰你的私生活。”说着白果直起身子，“只是某个时刻我需要你在场见证一下，严格来说我看中的是你的眼睛和人品。”
中原中也：“”
虽然是夸奖的话，但心中这股莫名的不爽还真是让他觉得火大。
手机的信息提示音响了一下，中原中也在看到信息内容的时候皱了皱眉，对白果说道：“首领要见你。”
在中原中也一脸公事公办的表情下，白果跟着他回到了港口黑手党的据点大厦。
“喂，你”在坐电梯前往森鸥外所在的最高层的时候，中原中也似乎想问些什么，才张口就将喉咙中的话咽了下去，烦躁的压了压帽檐，道，“算了。”
“没爱过。”站在他身旁的白果面色平静的回答他。
“谁问你这个了啊！！！”中原中也气急败坏的吼道，“再说，我也不认为我们之间有可能会发生点什么！”
“哦。”
被一个“哦”字打败了的中原中也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怒气冲冲的别过了脑袋。
——叮。
从清脆的电梯提示音响起再到白果推开首领办公室的大门，中原中也都没有再和她搭过一句话。
应该是自己的玩笑开的太过了，站在首领办公桌前，白果扫了一眼身旁面色平静对森鸥外恭敬有礼的中原中也，这样想到。
对方在接触到她眼神的瞬间移开，虽然面上不显，但让明显注意到手下小动作的森鸥外怔了一下。
“中也君，辛苦你了。”他这样说道。
中原中也垂下眼睑，摘下帽子对森鸥外行礼后退了出去。
“回来的很晚呢，玩的开心吗？”脸上挂起在白果看来份外绅士有礼的笑，森鸥外双手交叠撑在下颌骨处，一脸的人畜无害。
“并没有很开心。”白果回答他。
森鸥外脸上的笑容加深，循循善诱道：“有什么让你感到苦恼的地方可以对我倾诉一下，能让你露出这种打不起精神的表情的事情可不多。”
“是想要嘲笑我吗？”
“别带着这么大的恶意揣测别人啊，说不定我是真的想要帮你呢。”
说着森鸥外从椅子上站起来，随着他的举动升起来的还有落地窗前的数码窗户，窗外的横滨夜景很漂亮，万家灯火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副令人感到震撼的璀璨星空。
这是白果第二次在森鸥外的办公室看到这种景象下的横滨。
头顶的灯光熄灭只留下办公桌上的微弱橘光，在她的目光下森鸥外走到落地窗前，背对着她坐到椅子上端起小圆桌上的红茶喝了一口，动作缓慢很是赏心悦目。
上流中年单身男人中的钻石王老五。白果猛地想到了之前在港口黑手党内部论坛看到的，女性职员对于森鸥外的评价。
站在原地没动，白果的眼睛跟随着森鸥外的动作，见他放下茶杯带着白色手套的修长手指指了身边的椅子，才走过去坐下学着他的动作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森鸥外见状笑了一下：“是在学我吗？”
“总觉得用你这样的动作喝红茶会很好喝。”
对于白果的调侃森鸥外不置可否。
沉默了很久，直到森鸥外往自己的茶杯里添茶，白果才问：“你觉得我是真实的吗？”
“哦呀，这还真是一个令人感到头疼的问题。”倾泻而出的红茶停顿了一下，他看向白果的时候唇角的笑意加大。
森鸥外的声音磁性而富有魅力，由于经常执手术刀的原因他的手指也很修长漂亮，桌上价值不菲的茶杯再次被端起，白果听到森鸥外说：“你怎么确定你就一定是真的，其他人就都是假的？”
白果：“”
尽管白果并不害怕被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但在她什么都没向对方透露的情况下森鸥外能够确定这一点，这让她很是意外，能够拥有这种智力的npc根本就不是游戏策划能够创造的出来的人物。
“在你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就在怀疑了哦，”不等白果发问，森鸥外就自顾自的讲解起来，“中也君曾经在雷钵街呆过很长的一段时间，所在的组织在当地的势力也不容小觑，虽然成员本身只不过是一群拿着枪械没什么战斗力的未成年，但对于请报消息这种事情还是很在行的，就算组织已经解散了，组织曾经的首领和他脑子里的情报也还在。”
说到这，森鸥外看向白果，在窗外夜色的映衬下他整个人身上的气势陡然增高，强有力的压迫感蔓延逐渐笼罩住整间办公室，他略微歪头目光冰冷墨色的半长发丝扫过面颊，咬字清晰而缓慢的说：“你并不是雷钵街的人。”
“而且，从我得到的情报来看，你梦到过那么多位公主，这让我都忍不住要替你担心一把呢。”
“是担心我处理不好人际关系吗？”白果问。
“你可以理解为担心你被人骗。”森鸥外说着递给白果一个手机。
手机屏幕上播放的就是白果和玩家绯在教室的谈话内容。
“还真是肮脏的大人。”白果并没有接过手机。
森鸥外抽了抽嘴角，控诉道：“好过分，明明我只是派人入侵了这间教室的监控而已。”
“那也很肮脏。”
“”
“想要证明你的猜想很简单。”白果站起身将披散在背后的墨色长发用手指梳通盘了起来，她的手腕上并没有带皮筋，接过森鸥外从口袋里掏出递过来的手帕，将其当成一个简易的发绳。
绑好头发后，她想了一下又将身上穿着的风衣褪到手肘处，背对着森鸥外，将自己纤细白皙的后脖颈完完全全的展现给对方：“来摸摸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