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从现在起我是你们的老大
“白同学？”
看着站在他们这群男生对面, 手拿社团申请表面色平静的少女，吉野顺平的脑海中不由得空白了几秒。
她怎么会申请加入电影社？
是不知道电影社包括他在内的三名社员，都是被学校不良霸凌的存在吗？
这一下子她肯定会被这群人盯上的, 扫了一眼和他一样处在“空白”中的不良们, 吉野顺平抓住空隙对白果使了一个“快走”的眼色。
但无奈无论他怎么提醒，对面的少女都像是看不见，就连他打的手势都被她所忽略。
额前浏海挡住右半边脸，另一半向后梳留着齐肩发的男生，看着他一直对她使眼色，打手势并在之前叫出她姓氏的样子，应该是认识她。
白果认真想了半天, 都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
他的存在感有些低, 长相虽然清秀但周身的气息却很普通甚至还有点懦弱, 这种人放在人群中是很难让人注意到的存在。
除非他主动做点什么让人注意到他, 就比如现在他正在对白果隐晦的打手势，和使眼色使到眼睛都要抽筋的行为。
可能是班级里的同学吧。
好心被忽略, 吉野顺平眼中的神色越发的暗淡，白果扫了一圈整间活动室中的所有人。
很正常, 要说有什么超出她预料的地方, 那就是电影社的社团活动室内不止三个人。
一群普通人有什么好和她打这种“快走”眼色的, 这位用浏海遮住半张脸的同学还真是一个怪人。
“呦。”经过短暂的沉默，体型胖硕的村野嘴里蹦出一句极具戏谑的打招呼声。
“这不是新转来的不喜欢交朋友的转学生嘛，怎么？想要加入电影社？”他问。
不喜欢他这种说话时的流氓调调，白果微微蹙了蹙眉, 但一想到她来这里是有任务而且对面的npc只是个没用的废物, 她决定大方一点不跟他计较。
“是的, 你们谁是社长？”白果走进教室, 看着一圈准备找出像是领导者的人。
但很遗憾，这群人中没有一个长的像是社长的脸。
真是的，社长就不能长的老气横秋一点吗？这样她一看就可以找出来，也不用麻烦的问来问去。
在白果刚走进门，活动室里两个较瘦的男生快速绕到她身后，其中一人挡住少女的去路，另一人关上活动室的门并将其反锁住。
吉野顺平口袋中的钥匙也被翻了出来，留着寸头长相痞气的男生极其轻快的吹了一声口哨，将手中的钥匙扔给了他们的老大村野。
在一声轻快流氓意味十足的口哨声刚落尾音，活动室的四位男生猛地爆发出一阵哄笑。
吉野顺平的两位朋友脸上的表情更加害怕，甚至怯懦的低下头不敢去看笑着的那几个人。
这就是他们这些经常被霸凌的学生，在看到不良后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不敢面对他们，只能卑微的怯懦的像老鼠一样的逃走，或者是像现在这样唯唯诺诺等待接下来的嘲讽和毒打。
吉野顺平垂在裤缝边的手缓缓握成拳头，他也想反抗，以前也反抗过，但没有用，打不过他们反而还会遭受到更加严重的羞辱。
这群在学校里属于是多余的人，他们本就不应该存在于学校里，面对社会人士唯唯诺诺，在同龄人面前却耀武扬威的这些人渣，霸凌、霸凌这种事如果他有能够反抗的力量的话……
想到这，少年橄榄绿色的眸子中犹如深渊般的雾气逐渐扩散开来，在瞳孔中漾起一股异样的情绪。
由于人数少的原因，电影社的活动室空间并没有多大。
活动室是一个长方形的空间，门的对面就是一扇窗户，两边的墙壁靠满了储物架，上面除了杂物外还放了一些影碟和一架摄影机，整间活动室很简洁，能够唯一用来休息、讨论进行社团活动的，就是屋子中间那张此时正被村野坐着的桌子。
在门被反锁之后，这间不大的活动室加上白果在内一共八个人，一下子显得屋子拥挤了很多。
特别是他们明显不怀好意的笑声，让白果从心底感到烦躁，真想一人给他们一钢管，给他们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你们中谁是社长？”白果再次询问。
“是我——唔！”
吉野顺平刚搭话承认就被寸头往肚子上打了一拳，他痛呼一声捂着肚子弯下腰，这一拳用的力道应该是挺大的。
感受着腹部的疼痛吉野顺平额上的冷汗都浸了出来。
“没有让你说话就别多嘴啊。”寸头啐了一声，行为举止十分的放肆且目无校规校纪。
看到好友被打，电影社的另外两名社员站在原地依旧低着头，他们只在听到吉野顺平痛呼的时候身体颤抖了一下，接下来就完全把自己当成了聋子和瞎子。
看到这一幕，白果也有些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她即将加入的电影社包括社长在内的三名社员正在被欺负，而欺负他们的人……白果扫了一眼这些小屁孩高中生，嗯，可以确定是那种外强中干，风一吹就会到处滚的垃圾。
看着就算是挨了一拳都没什么动作的社长，白果有些疑惑，他为什么不反抗？
他们可是在欺负他。
“这种社团有什么好加入的，”领头的村野上下打量了站在门前的少女那张漂亮的脸好几眼，满是废料的豆豆眼中略过一丝不怀好意，他将游戏机放下搓了搓手，笑着说，“与其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聊的社团活动上，不如做点有意义的事情，为自己未来的社会生活提前积累经验。”
“你是社会人士吗？”
“不是，我可以带你去见几个社会人士。”
白果墨色的瞳孔中一片冰冷，她对这几个人的脑回路感到了无语，他们的智商不行啊，自以为认识了几个小混混就能够增加自己的社会阅历吗？
能够增加的就只有进警局喝茶的机会。
“什么是有意义的事情？”她又问。
这一次，村野没有立即回答，他用手指摩挲着下颚，过去了几分钟后才说：“和我约会，我带你去见见什么才叫做真正的社会人士。”
“你如果是指那种手臂上纹着纹身，在鼻孔和耳垂上打洞的男人的话，他们只是一些不入流的小混混，也就只能在你们面前耀武杨威一番。”对方的回答没有超出白果的意料，她的耐心已经被消耗的所剩无几了。
在村野和他同伴震惊的视线下，她说：“还有，我们并不认识，以后最好别出现在我的面前。”
否则的话，她真的会送他去重新做人。
这是一个好意的提醒，但村野却认为白果让他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践踏了他的自尊，他脸上震惊的表情逐渐转为气愤最终是恼怒，猛地跳下桌子他踩着沉重的步伐向白果走去。
“白同学！”不能眼看着女同学被欺负，吉野顺平在准备冲过去阻挡村野的时候，被另外两名不良按住。
他的两位朋友，也被另一人的一个眼神瞪的僵在了原地不敢动弹。
村野比白果要高一些，再加上他体型属于肥胖类型的，在他走到少女身前三步处站定的时候，体型差对比显得少女格外的娇小。
“别给脸不要脸！”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这句话，村野恼羞成怒的伸手就要去抓面前少女的衣领。
见眼前的这一幕，被控制住的吉野顺平奋力的挣扎起来，这样下去会出事的，白同学一定会出事的！
但令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看着乖巧娇弱的少女很是轻松的一偏身子，就躲过了村野去抓她衣领的手。
接着，更加让他们想不到的是，体型肥硕就算是三个人合力抬他都会感到吃力的村野，被新转来的说自己不喜欢交朋友的转学生一脚给踢飞了出去，整个人撞到了桌子上，随着他的惨叫和桌子向后移发出的吱喇声，一直在学校里是无敌般的村野存在蜷缩着身子，像一条毛毛虫咕哝着爬都爬不起来。
“给脸不要脸这句话，应该是我对你说才对，”在一片绝对安静的氛围下，少女走到蜷缩在地上的村野面前俯视着他，“给你脸的时候你不要，那在我践踏你尊严的时候你也没有拒绝的权利。”
“喂——我说啊。”在给了村野一脚，用暴力让他停止哀嚎后，白果没有回头却只用声音就吓住了刚被她教训过的另外三位不良，在准备偷跑的三人停下脚步僵住身体的同时，她微微侧头，冰冷的无机制的瞳孔中被阳光反射出一道弧线。
她说：“听说你们是这所学校里老大般的存在，那么……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们的老大。”
三人组：……
“你她妈……啊！！！我、我他妈，我在骂我自己！抬脚啊抬脚！！要断了……”
在村野的反驳声被武力镇压后，鼻青脸肿的三人组对着面色冷淡的白果，害怕变成村野那样，他们咬着牙齐声喊到：“老大！”
“嗯。”白果随意的应了一声。
她走到吉野顺平的面前，在对方不由自主后退一步的举动下，将手中的社团申请表交给他，想了一下，她觉得身为自己的社长，吉野顺平的地位一定不能太垃圾。
于是，她拍了拍身旁这个清秀男生的肩膀，在他不解的视线下说：“这是你们的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