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其实他很穷
尽管五条悟出现的十分突兀, 白果和太宰治也没有表现出惊讶的情绪。
只不过对于五条悟面上明显说不上是多妙的表情，太宰治感到有些好奇。
白毛先生是认识夏油杰的吧，而且看他这样子, 对方的存在对于他有很大的特殊意义呢。
五条悟的确是认识夏油杰，两个人造高专时就是同窗关系，在他的心中夏油杰也是他唯一的朋友，只不过后来夏油杰走上了歧路，在犯下令人意想不到的重罪后叛逃咒术界，走上了诅咒师的道路。
这些年夏油杰也一直在躲着他，直到这一次的巧合，从白果的口中听到夏油杰的名字时五条悟下意识的以为是听错了, 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白果表达的足够清晰，而他也不是那种关键时刻耳朵会出毛病的人。
所以, 白果说的真的是夏油杰。
他的挚友。
一时之间脑海中猛地涌现出那些被他藏在心底的回忆, 五条悟修长的手指甚至都将手机捏出了“咯吱咯吱”即将报废的声响。
见到他这种不正常的状态，周围的学生都安静了下来，隔了有一会儿, 五条悟才问：“你现在在哪？”
说不上来到底想不想见到夏油杰, 就算是见到了迎接他们两个的也不是什么温馨的场景，由于立场不同心中的理念不同, 见面之后注定是争吵与打斗，运气好一些的话也只不过是沉默。
但沉默和争吵, 甚至是打斗，这些都解决不了他和夏油杰之间的问题。
尽管心中纠结, 在白果将定位发过来的下一秒, 五条悟还是瞬间就出现在了定位的地点。
但他来迟了。
夏油杰已经走了。
提着伴手礼纸袋的手不由得握紧, 五条悟的心情说不上有多好，但也没有很差。
同时他也猛地反应过来白果怎么会认识夏油杰这件事。
“公主？”他看向站在一旁的白果。
五条悟的声音很轻，轻到风一吹就会散掉，身上穿着的依旧是那套黑色的高专教师制服，尽管面上还蒙着眼罩，白果还是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他落在她身上的视线。
他似乎很介意这件事情。
“是公主。”白果点头承认，同时对他说，“夏油杰说认识你。”
“我们两个是同窗，也是好友，”顿了顿，五条悟补充，“是我唯一的朋友。”
“那你还真是可怜，只有一个朋友。”
五条悟：……
“这样说话也太过分了吧，”他又恢复成了那副不着调的样子，高挑的身躯微微弯下，隐藏在黑色眼罩后的冰蓝色眼睛盯着面前的少女，口型夸张的问，“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小果的朋友肯定有很多吧。”
白果沉默了一下。
她略微诡异的沉默让五条悟意识到一丝不对劲，正当他想要改口时，白果却说：“并没有。”
似乎是觉得这样说有些太笼统，她重新细致的说：“并没有很多，我一个朋友都没有。”
白果说得是实话，并不是单指在这个支线副本中，就算是在游戏外的现实世界中她也没有朋友。
性格是造成她没有朋友的主要原因，曾经有人说过，就白果这种性子一辈子都很难交到朋友。
一个朋友都没有。
比起五条悟，白果更加的可怜啊。
所以说啊，她是怎么说出可怜五条悟这种话的啊？！
“朋友这种存在并不是越多越好的，你以后总会遇到属于自己的好朋友的。”自从当上教师之后就很擅长安慰人的五条老师安慰她。
看着面前的白发男人，白果眨了眨眼睛，明明内心什么情绪波澜都没有泛起甚至是平静的，她还是问：“那你愿意当我的朋友吗？”
五条悟：……
白果的问题让他感到有些为难，他并不愿意当少女的朋友，却又不想因为自己的拒绝而让她失望和不开心。
“比起朋友我更想和你的关系更近一步。”最终他这样回答。
当彼此的支柱显然更符合五条悟心中所想，当然，是能够一起填婚姻届的那种支柱，而不是白果希望的atm支柱。
被拒绝了。
白果看向太宰治，对方在她看过来的瞬间笑弯了眼睛，他手指抵在唇边做出沉思的表情，像是下了某种重大的决定，清润的脸上满是认真的说：“如果你能做和我一起填婚姻届的朋友，那我十分愿意当你的朋友。”
白果：……
“我又不傻，”她说，“为了交朋友而卖身什么的，简直是超不划算。”
“小果，你手上的是什么？”尽管凭借着六眼看到了白果手上的名片，五条悟还是装作好奇的发问。
同时将手中提着的纸袋递给她：“这是给你带的伴手礼，里面是我最喜欢吃的甜点，我强烈推荐毛豆生奶油味的哟。”
他的尾音拉的极长，听着就给人一种轻浮的感觉，但这种说话的方式又有点搞笑，很容易就能够将气氛调节起来。
“夏油杰给我的名片，说晚上睡不着觉的话可以给他打电话，他会过来给我深夜讲经。”重复了一遍夏油杰的话，白果将纸袋中的喜久福拿出一个递给了太宰治。
已经习惯白果思维的五条悟并没有出现不悦的表情，经过上一次狗卷棘点心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少女不愿意吃独食的思维。
倒是太宰治头一次见到这种行为，在看到少女递过来的喜久福是不由得愣了一下，才接过白果手中的甜点。
就是这样愿意分享的白果竟然没有朋友，五条悟感觉有些奇怪，少女并不孤僻，按照常理来说是能够交到朋友的。
并没有过多在意白果的行为，让五条悟觉得不爽的是她所重复的话。
深夜讲经。
五条悟唇角的笑意加深，眼中却如寒冬般冰冷，又不是真正的和尚讲哪门子的经？
杰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说空话。
“他并不是和尚，”像担心孩子会被坏人骗走的大家长，五条悟温声提醒白果，“小心他对你图谋不轨。”
“你不是他的朋友吗？”白果有些不理解。
“怎么了？”同样不理解的还有五条悟。
他不明白白果为什么突然问出这个问题，但少女很快就为他解了惑，用一根手指抵在他的眉心将其凑近的脸推远，白果眼中划过一丝不解：“是朋友的话就不应该说对方的坏话。”
五条悟：……
他好像明白白果为什么没有朋友了，少女这样对待人际关系未免太过于死板执拗了一些。
谁说朋友就不能互损的。
“这并不是坏话，”五条悟冥思苦想了一会儿，才说，“这是实话。”
咕～
回应他的是少女肚子的叫声。
“原本夏油杰要请我们吃怀石料理的，”白果捂着肚子，目光却灼灼的看着面前的五条悟，“现在，你把他吓跑了也把我的怀石料理吓跑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无奈的做出举手投降的姿势，五条悟唇边咧出一抹灿烂的笑意，“我请你吃。”
“要吃最正宗的那家。”
“没问题。”
本着吃饭前要把账算清楚饭才能吃的香的原则，白果看向身旁的太宰治，他穿在身上原本湿透的衣服此时已经半干，风甚至能够轻轻吹动他沙色风衣的衣角。
见少女看过来，太宰治隽秀的脸上扬起一抹莫名的笑意，眼中清润的色彩犹如枫叶落水逐渐晕染开来，看着让人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要是中原中也在的话，他一定能够看出太宰治的脑子里肯定在想什么坏主意。
可惜的是中原中也不在，在场的另一人五条悟并不了解太宰治，没有人可以提醒白果。
骑士小姐的弱点，太宰治想他已经掌握住了。
只要掌握住一个人的弱点，那么走进这个人的心中这件事也会变得容易很多。
微风吹起白果垂落胸前的墨色长发，额前的浏海也微微晃动，她对太宰治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刚才的费用一共八十万。”
刚才太宰治背在背后的手比的是七，再加上额外加的十万费用，总共是八十万。
可在她说完后，太宰治的面上却露出了些许为难的表情，薄唇微张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有些难堪的低下头，垂在身侧的手指也不自在的动了动。
白果心中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看着太宰治这番作态，五条悟唇角露出些许玩味的笑意。
不愧是双黑的智囊，总是能够从令人意想不到地方入手。
“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吗？”她向前一步，站到太宰治的面前，微微仰头看他低下的脸。
墨色与鸢色对上，白果看到太宰治的眸光不自然的躲闪了一下。
这下子可以肯定他是真的有事。
白果再次向前一步，似乎是没预料到少女会有这样的行为，太宰治不由得睁大了眼睛，整个人猛地后退一步，一脚踏空差一点整个人向后仰进了河里。
在他往后仰的瞬间被白果眼疾手快的抓住手腕，随后用力将他给拉了回来。
“小心一点。”白果淡淡的提醒他。
“小果，”太宰治显得很是感动，随后他像是想起了之前的心情，整个人又有些蔫蔫的，在白果终于忍受不了他这种类似于带着愧疚的目光时，他才闷声闷气的说，“其实，我很穷，付不起刚才八十万的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