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孩子
睁开眼，枯萎的树木再次映入眼帘，不禁喃喃道
“这棵树，以及昨夜我尸体连斩六人，都如此诡异，我真的该怀疑这个世界是虚幻的，”
“哥哥，我走了！”
罗晓背后传来一声稚嫩的呼喊，他转过身去，看着穿着一袭白衣的娇嫩孩子，露出脚丫行走在绿色草原之上，越行越远，
“不要走！”
罗晓不知怎么的发疯似的喊出这句话，
但孩子的身形并没有因他的话语而停止，而是走向更远方，在绿海中逐渐化为一颗白点，直至消失不见！
在他脚边，绿叶之上，划过几道晶莹的水珠，他摸了摸脸颊，不知为何，留下了泪水，
“我为什么会哭？”
再次醒来时，已然是夜晚，在幻境中，有种莫名难受的情绪，像是失去了多年相伴的挚友，又或是亲人的离去，但醒来后这种情绪烟消云散，对他来说很是奇怪
这时肚子却传来了饥饿的声响，穿上衣物整理好外表后，
离开出租房，在楼下老杨头饭馆吃了顿不常吃的猪脚饭，
因为他看了眼日期，11月18号，似乎是自己的生日，今日本来是要和叶小清一起过的，但她似乎需要出差离开家几天，于是今天就只有他一人来此吃饭
在饭馆内看着外边街道人们结伴相向，欢声笑语，十分热闹，看起来每个人都有归属地，而自己却是那无根之萍，随着世间的洪流，不知飘向何方，突然有种说不出苦涩，他被追杀的事不能告诉任何人，而且或许从现在开始他就要试着去寻找自己真正的身份，然后去了解自己到底是个什么玩意，没了头还能战斗的身体简直闻所未闻！最后想着想着越觉得委屈，他只想过一个平凡人的生活，娶一个老婆，生一大堆孩子，最后在孩子的陪伴下颐享天年，这样的梦，就在昨夜如泡沫般破碎了！
“唉，命苦哟！”
“小伙子，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怎么能唉声叹气说命苦呢？”
老杨头饭馆的店主，老杨，年纪近花甲，两鬓斑白，叼着根旱烟，坐在罗晓对面说道
“唉，大爷，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懂了！”罗晓一脸历经世间沧桑般说道
“你小子，净说些胡话！我经历的事比你吃的盐还多，你年纪轻轻懂啥啊！”
“那里说，如果没有了头他身体还能战斗，那他怎么面对这副身体！”
杨老头吸了口汗烟，吐出云雾说道
“能怎么办，拿着这能力做好事呗！”
“行行行！”
做好事先不说，没了头的尸体在哪里乱砍乱杀，一般人看了不疯都算好的了！
又再次埋头吃饭，这吃的更大口了些
“还有个女娃娃呢？”
“她出去出差了！今天不回来了！”
包了口米饭，含糊着说道
“这样啊！这里有个蛋糕，那个女娃娃的，他说如果她没来，就把蛋糕给你，我想着她没来，我们两老头子给你过！你不要嫌弃啊！”
“不嫌弃的！”
罗晓怔怔望着杨老头，眼眶有些红润！心里默默道歉“对不起杨老头，刚才还在心里骂你无知，我真该死！你是全天下最好的人！”
“在哪？”
“我给你拿！”
杨老头从厨房内，拿出一个6寸蛋糕，蛋糕上面用着奶油写着，
“祝你18岁生日快乐！要天天开心哦！”
本以为一个人过的生日在得知不远处的某地还有一个人牵挂你的生日，牵挂你过的还不好时，泪水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杨老头，解开了塑料外壳，插上蜡烛，喊上了杨大妈，一起为他唱了一首曲调不准的生日歌
但在他心里却是最甜，最好听的歌！
“许愿吧！”
老杨大大咧咧说道
“是！我们陪你过是一样的！哈哈哈！生日可不能哭的！”
杨大妈，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表情却是如此充满慈爱
罗晓故作坚强擦拭了眼泪道
“我才没哭，刚才眼睛进灰了，还有叶姐姐真是浪费钱，买个蛋糕干嘛！”
说完就许了个愿，吹灭了蜡烛，在两老人的相互拥簇下，欢声祝福下，三人吃完6寸蛋糕！
在休息时刻罗晓趁杨老头不注意放下猪脚饭的钱便离开了！
两个老人看着桌面上的17元，不禁心里翻涌着苦涩，似乎想起了当年战乱时的自己，
“这小子，就是太善良了！”
又拿出一堆烟，放在烟管上，正准备点燃，就被杨大妈制止，
“不准抽！”
老杨笑了笑，默默放下了烟，走入厨房，洗着还未洗完的碗筷，
他走在满是人的大街上，自己有家，却又似乎无家可归，探头看向天空，灰蒙蒙的天空看不见一丝星光，亦如他的人生看不见未来的希望，
“虚数界域，启！”
轻柔的声音回荡在街道间！但耳机中播放的音乐之声,让他并未察觉这段话语
原本热闹非凡的街区随着这段声音的出现瞬间便没了人烟，
“今晚就离开这座城市吧！”
打定主意的罗晓，不再看向天空，而是眼神坚定的转向前方，却看不到一个人！
”卧槽，人呢？”
着急忙慌的便向着每一处亮着灯的店铺搜查，空无一人！
“卧槽世界卡bug了！”
走入环形商城内，本该繁荣的此地现在却空无一人，热食商铺里还有蒸汽冒出，可以推断出人应该消失不久
“不好杨老头那边也不会消失了吧！”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惊呼一声后赶忙向着杨老头所在地跑去
“不要去！”
“卧槽！”
寂静的商城突然响起的清脆小孩声着实吓了罗晓一跳！环顾四周，才看见自己身旁站着之前在梦境中遇见的小孩
“你不是在我的梦里走了吗？怎么出现在这的！”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来了！”
“谁？”
“外面！”
街道外下起淅沥小雨，刮起微风，可渐起浓雾竟掩盖着街巷，让站在商城内的罗晓看不见街对面，
“不就是起雾了！我要赶着去看看杨老头有没有事！”
“杨老头没事！你不用去！”
看着他那坚毅的表情，罗晓选择相信他，毕竟他去了也不一定能够找到杨老头，
“现在该干嘛？”
“跑！”
“我跑啥啊！你这么强，什么危险都能渡过！”
小孩白了他一眼，道：“还不跑就死了哦！”
这时商城外，一只长手卷动着浓雾以极快的速度向他奔来，打破玻璃，刚好擦过罗晓左脸，留下一道浅浅带血的伤痕
“卧槽，真有怪物啊！”
说完不知觉抱起小孩，就是一顿乱跑，好不容易找到向上的阶梯，来到了二楼，把小孩放下，自己蹲在金银商铺柱子旁休息
“累死了！”
二楼有些阴森，所有商铺敞开着，只是黑暗充盈着每一处商铺，楼道间的天花板上白炽灯由于电压有些不稳，一闪一闪发亮，整个地方有些说不出的阴森
“丁零零，丁零零”
一声铃铛声突然回荡在二楼楼道间，
“怎么有铃铛的声音？”一边喘气一边说道
小孩瞟了一眼楼道左侧，说道：“你最好带耳机然后播放音乐，最后躲在金银商铺里”
“不这么做会怎么样？”
“会死！”
罗晓经历上次的教训之后，对小孩的话很是信任
立刻从口袋中掏出蓝牙耳机，戴上后躲进金铺中，
于是链接蓝牙后，播放了一首“欢乐颂，”听得有些入迷之时，被站在面前的小孩拿下耳机破坏了这一惬意时刻，
“快跑，有东西在你身后！”他小声道
“什么东西啊？”
小孩指了指后边，他吞了口唾液，缓慢向后看去，长满尖型巨齿的巨口正在后方伺机而动，从形象上看很像七腮鳗，不过与之不同的是从巨口之中不断流出粘稠黄色液体，那大嘴两边的眼睛中尽显贪婪神情，似乎下一刻就将奔向罗晓，
“巨型七腮鳗，我的天！我这在拍电影吗？”他想跑竟然一点力也使不出！
就在七腮鳗即将扑向罗晓的危机时刻，小孩在用手点了一下罗晓的腿，念了句，“跑！”
罗晓似乎有力了，抱起小孩迅速逃离了店铺，霎时间整个街道响起了欢乐颂最高潮乐段，在欢乐的乐章里，罗晓随着怪物的追赶而奔跑，欢乐的主题体现的淋漓尽致
“欢乐女神 圣洁美丽”
七腮鳗在即将吞咽罗晓时，与石柱相撞，发出痛苦的哀嚎，罗晓侥幸躲过一劫
“灿烂光芒照大地，我们心中充满热情”
怪物被撞石柱之后，便消失不见，
“怎么不见了”
就在疑惑之际
突然他经过的左边商铺里，传来一声巨响，凸显而至的怪物张开血盆大口，在即将吞噬罗晓之时，他一个帅气的滑铲再次躲过
“来到你的圣殿里，你的力量能使人们
，消除一切痕迹”
音乐一直响，怪物不停在追赶，罗晓匆忙在逃亡，
“在你光辉照耀下面，人们团结成兄弟，你的力量能使人们，消除一切痕迹，在你光辉照耀下面，人们团结成兄弟”
（歌词引自贝多芬欢乐颂）
跑了些许的时刻，终于到了二楼楼梯口，立马向左上楼，躲过怪物在最后时刻一跃而起的扑击，远离阶梯口飞扑而去，
他在放下小孩在楼梯口大口呼吸道
“我竟然有力气跑还能活下来，…我太牛逼了！”
“还不快走！那怪物很快就回来的！”小孩整理下服装后，冷漠说道
“你倒是轻松！我带着你跑的！得让我歇歇啊！喂！别走！”
拖着疲惫的身体，再次踏上了行程，楼梯有些昏暗，不知走了多久，楼梯间多了许多白色纸灰，
“怎么这么多纸灰！”
“可能是有人喜欢作弄人吧！”
继续走，却在一个楼道平台上，发现了一个香炉，香炉上插着三根香，香长短不一，罗晓还发现火堆之上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女人灰白遗像，
女人面容清秀只是嘴边留着血条看上去有些诡异，罗晓心中暗道：“这女人有点…”
罗晓喃喃道：“你知道，这里怎么会有女人的遗像吗”带着这个疑问他继续往上走
“可能想吓你吧！”沉默寡言的小孩说道
“我怎么可能被吓到”
“那你在回头看看那张遗像”
这一看不知道，看了下一跳，那灰白色遗像女人竟然移动了自己的眼睛，与其说那双黑眸正死死盯着罗晓前去的地方，还不如说盯着他更来的贴切
“我还是往下走吧！”
“往下走死的更快！”
“好吧”
只能硬着头皮往上走了，越往前气温越低，衣物单薄的罗晓冷的打哆嗦，又走了十几步，
一声号角从楼外传来，随后停下，间隔不过一两秒
“碰！碰！碰！”
又回响起头部敲墙的沉闷声
“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啊！”
“听见了！哥哥我们得快点走了，不然这个世界就被他们占领了！”
“他们又是谁？”
“这个世界的敌人，也是我们的敌人！”
“你是不是中二病犯了？”
“唉，哥哥你终有一天是要面对的，我只能延缓他们的进攻”小孩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向着上方走去，
他的话有些难懂，甚至有离奇，可罗晓不知道为啥看着他那弱小的身躯，有些心疼，它如同一只要去誓死捍卫自己领土的狮子，即孤独又令人敬畏，
“你可以不用去的，你只是一个孩子！”罗晓忍不住开口道
“在你眼里，可能我永远是个孩子吧，但是我真的长大了”无论罗晓说啥，小孩也不再说话，
于是他们沉默着继续向上走去，走了几层楼后，沉闷敲墙声越演越烈，似乎就在罗晓所在楼层上方
在上阶梯时，罗晓发现在一个阶梯平台上，一道倩影正不断敲击着墙体，
口中不停喃喃道：“你们来不及了，你们来不及了”
小孩上去就是一巴掌，将她打散，之后跟没事人一样，再次往上走去！
许久，终于到了最后一层，顶楼，两人站在双向木门前，
“你打开，还是我打开”
“只有哥哥你才能放我出去！”
罗晓有预感如果打开这扇门，或许将永远见不到他！莫名有些伤感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不想打开！”
“哥哥，我必须出去！拜托了！”
看着他那坚毅的神情，自己没有理由坚持自己的私欲，于是双手摸在双向门把手上，一用力，一阵风似乎随着他的发力一同推开这扇门，
他被风吹的有些睁不开眼睛，站在原地，而小孩发丝凌乱，迎着风毫无畏惧走去，
“你们胆敢如此放肆，真以为我不能与你们抗衡！”
她对着迷雾中的身影喊道
被他一声怒吼，一时给震慑住，但随后更加放肆，以群魔乱舞的方式，回应着刚才的话语，
似乎在讲，你的话，我们毫不在意，
“放肆！”脚踏出，震开迷雾，显露出躲藏在迷雾底下的神秘，
那是一张地狱绘图，各色各样难以描述的怪物，在狂欢，城市中不断有人在逃离，有人在反抗，可下一刻就被残杀，或者被巨型人型章鱼踩在脚下，血溅当场，这是单方面的屠杀！
无数人亡故，死后留下的血构成一条血河，成了弱小怪物们 欢愉的河流，他们相互跳舞，相互用血擦背，享受着战果，
再次踏下一脚，可这一脚，不仅踏碎了城市中所有的怪物，还踏碎了一些想再次侵入这一世界的想法
“哥，我所爱的这个世界有危难，所以我不得不去拯救它，还有我更喜欢现在的你，不喜欢原来的你！”
小孩回头第一次面露微笑，对着他说道，
他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见小孩就手持长剑，脚踏云霄，向着空间裂缝飞奔而去，
那一夜，在城里破开的虚无空镜中，如潮水般奔涌出的怪物受到来自世界意志的抵抗，
城中岌岌可危的守夜人们，第一次感受到他们背后还有一些人守护着他们，
那道白光，刹那间，闪过人类筑起的高楼所过之处怪物尽数斩落，
发现面前的怪物倒下，一位守夜人看向天空中闪耀的白光道
“看！那是什么！”
所有人发现怪物都突然间倒地后，停下动作看向白光，
满头白发的守夜人看着这道并不刺眼的白光道
“或许是神明，来救我们了！”
随后捂着双手，对着白光祈祷，
而在城中不远处的指挥室中，
各位着装不一的指挥官们看着屏幕前的红屏，一脸疲惫与绝望，就在刚刚，他们低估了深渊开辟空间的实力，导致封印计划失败了
“这是什么？”一位身穿白色制服的女性操作员正准备撤离这座城市之时，瞥了一眼监控屏幕，喃喃道
“什么东西，快放大！”后边军服指挥官道
“是！”
覆盖整个前方墙壁的屏幕中出现了一位在中翱翔的孩子，手中的剑发出的灿灿白光覆盖着他的身体，如星星般闪耀，似乎是保护，也似乎是进攻！白光越过地区怪物被尽数斩落
“他的数值超过了人类能达到的运用往生器的水平而且还在升高！”
“他是谁？！”
成了所有人所有人最想得出的答案！
“或许真有神明！”身穿白色教服的苍老之人，颤颤巍巍道
“神明？有神明还要我们去抵抗这未知？”
教皇摇了摇头，语重心长说道：“或许他们有了什么变故！”
“你依旧是如此的封建！”
冷峻的指挥官看了一眼教皇，不屑冷哼道
“所有人！追查这位人杰的身份”
“是”
得到回应后、头也不回向后方走去，
“唉！希望能见到来年的太阳！”眼看着这道闪耀白光，坠入叹息道
人类的命运，在这一刻才刚刚转动，
罗晓看着他如同星星，穿入无尽的黑暗，最终一剑开天，如凤凰涅磐突破桎梏将整个黑暗天边照亮，迎来久违的光明！
“不该如此啊”罗晓莫名感觉到失去了某种重要的东西，一时说不上来的空虚感，填满内心，
“为什么这么难过，明明只见了两面而已啊！”
尽管心里再怎么难受，他也哭不出来，
可在光明照不进的黑暗中，似乎有人在登阶梯，一步一步踏出，离罗晓越来越近，可他浑然不知
最终一把白刃刺向罗晓背后，他只觉背后一凉，又是一刀，强烈的刺痛感与虚弱感伴随而来，未得挣扎身体便瘫倒在地上，熬红的鲜血从刀口处奔涌而出，染红一片水泥地面，眼皮逐渐沉重，视线逐渐模糊，听力在丧失，如同坠入水底无法挣脱只能沉溺其中，
“唉，厄运总是向着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