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民怨积深
“常听四哥提起钦差，今日终于见到了。”段子秋行礼，便说道。
“嗨，青云嘴里能有我几句好话，倒是你，青云子数次提起，说你运筹帷幄，平仓布局皆出自你手。今日刚见了新义帮主，他们联合起来也是有你的参与。这次看来崆峒派，为朝廷和平仓百姓立了大功。”
“钦差不必客气，护卫人间正道是我道门之人该做的。”段子秋回道。
“别钦差、钦差的了，听着怪别扭，你是青云六弟，你叫我一声樊大哥，你也不亏吧。”说着哈哈大笑。
“自是不亏，樊大哥此次前来，必定是代表朝廷整顿平仓官场，我崆峒派布局良久，自是对樊大哥有所助力。只等樊大哥令下，便将所有证据、证物承与朝廷。”
“我听青云说，你们最近跟在县官身边，一边收集罪证，一边也可以起到监视其的作用。过两日吧，等边军到来，咱们就以迅雷之势打他个措手不及，到时候联合各方，不给他掩盖罪证的时间。”
“那就静候樊大哥的佳音了。”段子秋拱手行礼。
“段兄弟见外了，不用如此。”
青云子给两人满上茶，又聊起道门修炼的往事，大家逐渐聊开，也就不再拘束起来。
“段弟啊，今天先这样，你回去好好盯着县官，不出三日咱们就收网，到时候在与哥哥我把酒言欢。”
“樊大哥，那我就先行一步了。”起身告辞。
“青云啊，我就住新义客栈了，你旁边不有空房，我三人挤挤，住一间就行了。”
小五得知，连忙给三人收拾屋子。
“今天就这样吧，全是事，脑子都用不过来了。你也早点睡，明天随我一起查证下平仓的情况，后天左右边军就该来到平仓城外了，一切正常的话，后天晚上开始收网动手……”樊大头揉揉太阳穴。
“就如此吧，这几日休息好，争取一网打尽。”两人拱手各自回屋躺下。
青云子，梦里思念着自己的九妹，恨不得立刻飞过去，打败大罗教主拿到解药，带着张若楠回白云观避世修炼。
樊大头，还在回味他的敬大小姐，心想着其实高半头也不是不可以接受，我都没嫌弃你高，凭什么嫌我矮半头，心里满是猥琐的笑声。
二虎在一旁萎靡不振，心想着以后再也不敢沉迷女人堆里了。
段子回到衙门，燃灯给几个师兄弟分派了任务，就等令下那一刻，同时收网。
大罗教里，众人还在忙着生产各种赚钱的东西，场面依旧热闹着。
大罗教主在准备丹药，想着几天后与总教人在平仓汇合，据使者说有个强敌需要除掉，自己开始筛选弟子准备前去支援。
圣女殿内，小豆包张若楠泡在池水中，想着大罗教可能被围攻的命运，心里不忍教众受到危害，又不想助纣为虐祸害一方百姓，心内纠结、当下痛苦。
“要是四哥在，就好了……他定会帮我想个万全之策的。也不知道这个下流道士何时才能来接我？要是在外面招惹其他的姑娘，见了面我一定给他好看……”
月光洒在荷花上，随着水面缓缓摇动，波光琳琳显得更加清幽、孤寂。
天微微亮，青云子翻身运炁，由于最近的清闲时常练功打坐，内力又积攒了不少，隐隐间有些突破的征兆。
樊大头三人睡早，便也比平日早起了些。
众人汇聚大厅，谈笑间早饭结束。
“青云，我们去闹事，观察下百姓们的生活。”
四人直奔主街，来往客商穿流，百姓沿街摆起各种摊位，叫卖声不绝于耳。
“这平仓县好生热闹，也是西州县城里的独一份了吧。”
街角一阵吵闹，围满了好事的百姓。
“走，我们也上去瞧瞧。”樊大头想去凑凑热闹。
“你们到底交不交钱？”只见四个衙役当街放倒两个摊主。
“不交，刚赚的几文就被你搜刮走了，昨天都交过了，今还交钱，你们还让不让人活了？”摊主掩面哭泣道。
周围百姓对着衙役指指点点的，衙役们也不在乎，上前就把两人摊位打翻在地，“不交还想摆摊，有问题找县官去，我们只按规矩来，死活跟我们无关。”
两个商贩的物品散落一地，周围百姓越发气愤起来，有的小声低骂，有的愤怒的望着衙役。
“都起开，帮会的人来了。”百姓们自觉让出路。
“又在收钱，你们衙役就只会难为百姓吗？”六人从百姓围观中走出，“什么东西，治安不管、小偷不管，这不管那不管的，也来强征收钱，把钱留下，要不走不出这条街。”帮会之人也是硬气当街挑衅道。
衙役们见人多，自己又不占理，装了几下，便扔下几文钱，放出狠话“你们就好好等着吧，过几天看你们还怎么嘚瑟。”四个人挤出人群跑掉了。
“哎，这平仓县，维护秩序竟然得靠帮会，也是令人哭笑不得。”樊大头感叹道。
“行了，都散了吧，以后大家多支持帮会，比这些吃肉不吐骨头的衙役强多了。”帮会帮着摊贩重新支起摊位。
“走吧，这平仓衙役就是个摆设，欺软怕硬的东西。”
众人顺着主街，看见了一家票号，“差点给忘了，取些银子来，把上次买的琉璃瓶带回客栈。”亲卫应声而去。
“走，去茶馆坐坐，那可是全城闲话最多的地方了。”
“客官三位，里面请。”
入座，上了三碗清茶，“话说那一日，有一位世外高人，途径平仓县，在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三口组买卖儿童。那位高人最见不得恃强凌弱、欺压百姓之人，便将孩童尽数救出，三口组追着不放，便展开了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大战。仅一人之力荡平黑帮，朗朗道门佑我平仓百姓……”说书的将之前青云子覆灭三口组的场景编成故事，一口气讲了一个时辰，在座无不被其富有煽动力所吸引。
“平仓县竟有如此大能，早知道尽快前来，说定也能一睹宗师的风采。”樊大头一脸心驰神往的样子。
青云子，“嗯？这也行？”，又不好表明是自己所为，只好硬着头皮附和道：“终有天会遇到的。”
说书人结束一段，喝口茶休息了会，又说起了平仓的日井生活，“可怜那医馆，开出此等黑心之药，让百姓成瘾，有的卖田卖地，有的卖儿卖妻，不少百姓因此家破人亡。还有那赌场，坑了不少人，说是几分利输了退一半，真当你赢时利息就翻几倍，输了也不会退你，全拼一张嘴，很多人亏钱想不通便自行了断，我平仓因赌坊每年近百人死去。妓院就更不用说了，因为福寿膏、赌场好多孩子被卖进其中，又好人牙子专偷女孩，转手就卖个县官的开的……”说书人还在口水横飞，只见迎面飞来一个茶杯，当下便倒地，只见血流满面，牙齿也没了几颗。
“县官也是你能编排的？”一众衙役赶到，一人随手拿起茶杯便砸向说书先生，众人见状不敢多言，纷纷从茶馆向外跑出。
一班衙役，围着说书先生就要群殴，“住手，”青云子三人挡住衙役。
“你们三个哪里来的乡巴佬，敢插手我平仓县的事情？”衙役不屑说道。
“废什么话啊，二虎给他们长长记性。”二虎杀出，连放倒三人。
“哎呀……”后面竟有躲在众衙役后的暗器射出，二虎脚下一滑，摔倒在地。
青云子见状，赶紧上前帮忙，也懒得费事，一个照面双掌连续击打，身影过后，衙役们便倒地不起。
扶起二虎，“老先生，也赶快走吧，赶快去旁边医馆看看伤吧。”青云子递上二两银子。
“多谢三位，老朽先去瞧伤，改日来茶馆，老朽请各位吃茶。”颤颤巍巍收拾包袱，樊大头上前搀扶直到不远处的医馆。
“给你添麻烦了。”，老先生拱手，“不客气，来人快扶着点老先生。”医馆学徒赶忙上前扶起说书先生，三人见老先生进去才放心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