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如期上演
“梁王手下，也只有敬老将军入我眼。”樊大头拿起一只杯子，满上酒。
“敬大小姐，请。”一脸真诚望着老鸨。
老鸨坐下，举起酒杯，一口饮下。
“梁王造反，兵败后，也只有外围接应的残兵少量的逃脱。敬老将军由于坐镇梁王府，也就没参与长安的战事。残兵被敬将军收拢后，便迁移到极西之地，成为一支游荡在人族、蛮族间部队。当今太子钦佩老将军忠勇，有意免罪招揽，但将军一直拒绝朝廷的招降。”
又斟两杯酒，“而敬大小姐，有朝中大员支持，便来到平仓做起了这皮肉生意。赚的钱财多半交给上官，少量换成食物、药材等物资转运到极西之地的敬老将军处。”
“你既已全盘皆知，为何又告知于我。”老鸨问道。
“太子惜材，也不忍忠勇之将流落在外。况且敬大小姐虽做这等生意，却待人不错。上官勾结、官官相护，可怜人被卖进烟火之地，也非敬大小姐所能左右。既然能善待这些姑娘，可见你心性人品不差，只不过被局势左右罢了。”
老鸨端起酒壶，自酌自饮起来，“闷酒喝多也难解愁，我来平仓是想给你敬大小姐一个机会，朝廷也会给敬老将军一个机会。九州会在太子锐意改革中，迎来新的明天，安居乐业、潮气蓬勃。”
“请”，樊大头起身敬酒，老鸨脸上表情不断变换，时而痛苦、时而犹豫、时而释然。
一炷香时间，两人静默，樊大头也不打扰，安静等着老鸨最后的答复。
“请。”两人干杯，敬大小姐终于下了决心。
“这是我与左相等人联系的证据，这是怡春院的账本……还有这是我的信物，掏出玉佩，你大可前去诏安梁王旧部，这场动乱也该彻底结束了。”
“好，太子绝不会辜负姑娘的信任，朝廷也不会让敬老将军失望。”樊大头眼神坚定的说道。
“还请老板上顿午饭，日中饥饿难忍。”樊大头肚子咕咕叫起来，刚刚伟岸的身影霎那间转变。
“你这男人，真是……善变。”，“老六，给三楼包上桌饭菜。”敬大小姐对外吩咐道。
“敬姐，不着急话，坐下一起吃，正好说说合作的细节。”
“那好吧，但愿你谨遵今天的承诺。”
“那是自然，况且这对你们是最好的选择。”樊大头自信的说道。
菜来，两人又连干几杯酒水，渐渐敞开心扉。
“敬姐，我樊大头承诺，梁王旧部朝廷全部接受，只要没作奸犯科，官级一如从前。”
“敬姐你，也不用担心，一旦赦免，敬将军自由选择，是随军还是退养都行。敬姐，你也来去自由，不用再东躲西藏的了。要是愿意，留在长安也行，再找个如意郎君，过安稳的生活，岂不美哉？”
“大头啊，也就你说的话实在，我啊，替我爹、梁王旧部门再敬你一杯。”
两人又喝起来，不知不觉酒已上头，两人痛哭流涕抱在一起，“敬姐，从小我爹就对我严苛，动辄就是一顿毒打，后来送我去了师傅那修炼，那叫一个艰苦啊，好在我挺了过来……呜呜呜，你看看长安和各地的纨绔，有几个像我一样，二十多年了不是习武就是修道，不瞒怕你笑话，到现在我连一个正式的姑娘都没亲过，真是太丢人了……”
“我说，大头弟啊，别哭了，姐姐这么多姑娘，你任选就是了。我爹跟你爹一路性子，我从小也是被逼着习武，当着男孩子养，后来年纪大了又逼着我学女红，全度不是我想要的，可没办法啊，我爹辛苦，我尽量不想惹他生气。我比你还惨，定了亲，梁王侧妃的弟弟，没多久就战死了，人家说我命里克夫，再没人上门做媒过……怕是以后都得孤身一人了……呜呜呜，比你惨多了……”
“别哭了，敬姐，来我们满饮此杯酒，酒后啥烦恼都没了。”
两人举杯喝起了交杯酒，又困乏异常，互相搀扶着跌跌撞撞爬向床。
“怎么还没来？不是说快到了么？”青云子有些焦急。
不知不觉中到了晚上，亲卫一个激灵，“糟了，什么时辰了。”赶忙走到窗边，发现天色已晚，连忙询问樊小将军的房间。
上楼，见到樊大头抱着老鸨醉倒在床上，怎么都推不醒。
下楼，见二虎左拥右抱和四个姑娘有说有笑，乐不思蜀。
“哎，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真耽误事，我先去拜见青云道长吧。”转身出门去了。
“店家，请问这是新义客栈吗？”
“是，但我们不对外收客的。”小五回答着。
“我不住店，替樊将军前来拜见青云道长的。”
小五上楼，“青云道长，有位小哥说是樊将军派来拜见您的。”
青云赶忙下楼，“道长，你还记得我吗？我是樊小将军的亲卫，之前长安时见过您。”
“哦，是你啊，有印象，怎么大头还没到平仓县吗？”
“这个……樊小将军到了，身体有些不适，就随便找间客栈睡下了，明日再前来拜见道长，派我来给您通知一声。”
“无妨，他身体没事吧，来了就好，让他好生休息吧。”
“就是太累了，休整下，明日便好。”
青云子得知兄弟已在平仓县，心下也就放心了，最后的收网时刻终于要来了。
段子秋，一连几日跟着县官，众师弟们也四散保护着县官家眷。忙忙碌碌，也趁机了解了县官好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与大罗教有生意往来，与朝中大员合作敛财，与梁王旧部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参与了烟馆、妓院、赌场、贩卖人口到粮食、私盐的垄断，生意帝国惊人。除了自己贪财外，还为背后势力提供了很多财力支持，可谓是官官相互、利益盘根复杂，也只有等樊小将军到来，才能将一方势力彻底瓦解。
夜里，段子秋收到青云传来的消息，说樊大头已到，明日便可开展调查。
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段子秋吩咐师弟，过几日便将赃银、书信、账本等证物一一转运走。
平仓县的帮派、商会最近也将自己收集到的罪证交给了新义帮帮主，就等着钦差前来，一并告状。受到县官迫害的百姓，也被众人默默找寻探访保护起来，万事俱备只待朝廷最后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