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人间废柴
凌云越是敲击越是尴尬，现场气氛陷入冰点。
白云观自创立以来，还从未招收过天赋如此平庸的弟子，众人一时间无以应对。
这就是观主亲自挑选的弟子，还是金城此次唯一的弟子。
凌云开始微微冒汗，强忍着手臂的酸痛，唯有执着不停敲下去。终于第九百九十九次，众人心神泛起微微涟漪。一股强大的精神力将凌云带入幻境中，只见此地像是一处不知年月战场遗迹，到处是石化了的残肢断臂，似乎经历过异常惨烈的大战。凌云所到之处无不咔嚓作响，随后无数肢体崩坏成粉末状。漫步目的又极度压抑，就这样走了许久，凌云发现周边的色彩由灰色渐渐变得暗红，周遭的墙壁里封印着无数的人、魔兽和飘逸如仙人般的道士。道路前行由暗红变又为血红色，到处是打斗流血的痕迹，直到高台出现，开始又蓝绿色洒满大殿，大殿尽头似乎就是终点，眺望远处全是一片冰封的世界。
幻想的敌人没有出现，凌云似乎也没等到心魔到来，只是在一片虚无的人间炼狱里闲逛。最后当他用双手触摸冰封世界的那一刻，传来一阵渗人的嘶吼，声音好像不属于这个世界一样，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叫声。突然无数黑触手向凌云袭来，一个机灵神识归体。
三师傅见凌云冲出幻境，想上去说什么又欲言又止。摆了摆手说，“罢了，都去找老四考下一场吧。”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不明所以地向后山走去。
这时候山子和墩子凑上前，“凌云，你也是无知者无畏，往往最后面的实力越强，你倒好第一次就直接最后一个出场。”
“我俩刚给你使劲眨眼，你还不明白，可劲往后躲，这下也算是扬名了，至少大家都记住你小子了，哈哈哈。”
三人跟在大部队后面，“对了，忘了问你，刚才你都看见什么了，据说越弱越复杂，心魔也越多，反而远比实力高强的难破。”
凌云还沉浸在刚才那一片环境中，随声到“没什么，就一战场死人堆，其他混沌都看不清。”“哦，那就算了，我俩还以为你会有什么奇遇发生呢。”
众人转向后山，四师傅和五师傅在此等候多时了。
“大家调整状态，现在考试开始，分别可以选择擅长和一项随机属性来完成攻守演练，每人限时一刻钟。”
只见阵法开启，数百个四师傅和五师傅的分身投影在了考场内。每人对打又被阵法隔离划分为无数个小方格宛如棋盘。虽说小方格，实际里面的空间又能无限的扩展开来，考生们可以放开手脚搏弈，同时阵法将分身境界降为与对面考生同境界。
凌云被罩进方格内，按理说新进弟子不用参加这场考试，可凌云鬼使神差的就被带了进去。他身前出现了四师傅的身影，因为凌云毫无修为，身影也就显得十分单薄。凌云抓耳挠腮佯装观察了一阵，就用起了在龚家庄和其他孩子学习到的那点皮毛功夫。
“我出招了啊，吃我一个黑虎掏心。”说完接着一顿跳跃，“看我五连鞭退，嘿哈、嘿哈、哈哈嘿”，四师傅的身影没鞭倒，自己却天旋地转，休息一会又下一黑脚，“断子绝孙脚”，看来是在龚家村没少跟熊孩子对练，最后一招“猴子偷桃”。站在阵外的四师傅看的连连摇头，尤其黑脚和偷桃之后心里一阵恶寒，真想冲进阵里扇这小子两个大鼻兜。
毫无意外，司师傅的分身毫发无损站在原地，对面的凌云上蹿下跳累的像个猴子一样。眼见无法打败，索性就开始摆烂，瘫在地上气喘吁吁的休息起来。
“攻守转换”，随着指令发出，分身开始向凌云冲来，来不及反应，四师傅一顿操作猛如虎，上来就五连鞭退打的凌云节节败退，随后一个黑虎掏心直至凌云胸口。凌云一个翻身，灵活躲过，就在自己暗自庆幸之时，“猴子偷桃、断子绝孙脚。”
凌云全程叫喊着，声音响彻房间，饶是阵法隔音，外边的人也看的出里面战况的惨烈。眼看时间快结束了，四师傅冷冷一笑，“小子你还太嫩了点，看老夫在传授给你一招。”
方格内分身眼冒精光，像是接收到了某些传承，“老夫必杀绝招，千年杀。”
“啊”，两股之间如有万只蚂蚁奔腾，火辣异常。凌云顿时倒地不起，拍地投降。
四师傅在阵外幸灾乐祸，“哈哈哈”笑弯了腰，“老夫好久没有如此雅兴了，忍不住想要调教几招。”
其他方格内，陆陆续续有人求饶而出，山子擅长木系功法，用来防御最好不过，随机到水系属性便用来攻击。木盾术对上水球术，不出几个回合惨败下来，也就比凌云多坚持了一会。墩子擅长土系功法，随机到火系功法，用巨火球对土石流，硬是挺到了时间结束。
至于其他人十之二三通过了考验，石开、云华、文达自然不在话下，轻易间便化解攻防，直到考试结束也未见疲态。
其实这场考试更像是对自己实力的一次完美检议，功法扎实的自然攻守转换流畅，像是对战另一个自我，只有对自己实力、招数高度熟悉自信的人才能通过考验。
凌云是被人抬出考场的，据说伤势不轻就直接送去养伤了。
两个好心的师兄把凌云抬到床上，安慰了几句就告辞离开。等人走远后，凌云一个闪身起来，“幸亏本天才早有准备”，于裤裆中一阵摸索，哐当一声将一块铜片扔着在桌上，“可惜棋差一招，本天才还是被经验丰富的四师傅给阴了，这千年杀不愧为第一杀器，到现在还隐隐作痛。”转过身，凌云正面朝下以一种极其不雅的方式半趴着，后面一片火辣辣。
其实，他早就有防备，跟龚家庄熊孩子玩久了彼此也就心有灵犀，金属护裆常备身旁，只是江湖经验显然远不如四师傅，被人一招绝杀。本就因为闻声鼓的事情脸面全无，现在又被人一招身后偷袭，更是没有颜面待下去，索性装伤逃离了考场。
山子、墩子两人还担心着凌云，宣布完考试结果，两人一阵风一样飞奔而来。
“小凌子，你没事吧？伤的重不重呀？”
“我家有祖传跌打损伤药水，我现在去给你拿过来。”墩子刚准备转身，凌云一把坐起抓着他胳膊，“没那么娇贵，你看这是什么？”，“铜片。”，“干嘛用的？”，“你们猜猜，护胸？护腿？”
“都不是，自然是男人最重要的地方。”
“裆？要不要这么下作啊。” “你们不懂，以前在乡下这是本天才和一群孩子们研究出来的，它还有一定弧度，完美贴合身体。”
“这样也行？”两人不可置信的对视。
“那当然了，本天才的发明，专治邪魔歪道的。”
“哈哈哈，我俩是服了，对了，明天我俩就搬过来跟你住了，都跟管房的师兄说好了。”
“你先躺着吧，不够丢人的，可别让人发现你是装的，传到师傅耳朵够你受的。”
“那是自然，我晓得了，你俩回吧，明见。”两人带上门走了。
天渐黑，白云观里也渐渐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