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娥皇女英
从逆鳞剑灵封印自己的空间出来以后,叶尘望了一眼那了无边际的彼岸火海,转而将目光停在了荆轲和丽姬的亡魂之上,静默良久,眼里闪动着莫名之色,喃喃自语到:“看来今天只能到这了,希望明天能有所收获。”
次日清晨,一滴露珠顺着雅居屋檐边的那个风铃滑落,叶尘推开了木门,走了出去。
雅居外,有着一道人工建造的园林,算是这彼岸花海里难得的颜色,园林中有着一颗桃树,开满了粉嫩的花朵,而湘夫人此时正在桃花树下的一个石桌边上跪坐着,慢条斯理的斟着四杯热气腾腾的早茶。
“君不行兮夷犹,蹇谁留兮中洲,这里,很久没有访客了”似乎是察觉到叶尘走出来,湘夫人头也不回的说到。
叶尘此时也搞不清眼前的湘夫人到底是娥皇还是女英,湘夫人只有在灵魂转换的那一瞬才会露出不一样的气息波动,如果不用鸿蒙紫意,叶尘也无法分辨现在是谁的灵魂占据主导。叶尘径直朝着湘夫人走去,眼底紫意一闪而过,神色如常的走到了湘夫人边上。
“这杯是给你的”湘夫人端起一杯茶递给叶尘,而叶尘也不推脱。
湘夫人见叶尘接过后,微微一笑,自己也端起一杯,慢慢品着。
看着茶杯里的茶叶,茶杯里的茶水,清澈得可以到杯底,甚至连一丝倒影也看不见,叶尘微微一笑到:“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以艳冠之名,动人心魄,山泉为饮,清歌做伴,夫人好雅兴。”
“你认识这茶?”湘夫人饶有兴趣的看着叶尘说到。
叶尘自顾的喝了一口,瞟了一眼石桌上的另外两杯,明知故问到:“好茶,夫人泡的杜若,竟然能喝出一丝相思之味,实在难得,只是,不知夫人为何要多准备两杯?”
湘夫人放下茶杯,神色变得凄婉起来,看着石桌上的另外两杯茶说到:“这茶,是舜君与我姐妹二人第一次喝的茶,只是,现在只剩我一个人了。”
“夫人为何要告诉我这些,可是与那件事情有关?”叶尘眸子闪了闪到。
湘夫人起身,走到园林边上,望着矮墙外的那片彼岸花海说到:“你昨天问我,为何要在这里种满这种代表死亡与分离的花朵,因为,我的妹妹,女英,已经死了,而我的夫君舜君,也离我而去多年。”
叹了口气,湘夫人目光哀怨的看着叶尘到:“我与妹妹本是一对孪生姐妹,我们两人感情很好,什么东西都会一同分享,直到舜君出现在我们的眼前,从看到他的第一眼开始,一切都变了。”
听着娥皇的话,帝子降兮里的详细内容一点一滴的回忆起来,叶尘偏了偏目光,安静的继续听着娥皇的诉说。
“爱情这种东西,是根本无法分享的,妹妹她和我都想知道谁在舜君的心里更加重要一点,但是,因为修炼阴阳术的关系,舜君也许由于愧疚,对我的关心好像比妹妹多一点,就是因为这一点点的差别,妹妹一病不起,无论什么样的药物都无法治愈,终于,妹妹离开了”湘夫人的语气越发苦楚凄凉,接着说到:“而妹妹的死,像是一条无形的河流,宛如湘水,隔在了我与舜君之间,舜君他对我越来越疏远。”
“愧疚,多一点点的关心,是指什么?”叶尘晃了晃手中的茶杯,看着茶杯中的茶水说到。
“我们姐妹二人,都是修炼的阴阳家中的水部阴阳术,在成为五灵玄同的时候,我选择了白露欺霜,妹妹选择了上善若水,而舜君也是在同一天成为的五灵玄同,那一天,是我们第一次相遇,那时,舜君选择了皇天后土。舜是阳,我们是阴,阴阳双修,本事一件十分美好的事情,但我的白露欺霜,却和舜君的皇天后土相克,因此,能和舜君交相融汇的人只有妹妹,为了解决我们功法相克的问题,舜君一直寻找着各种解决办法,终于,在东皇阁下的指点下,我们将希望寄托在了阴阳两生术之上”湘夫人说着,抬起眸子看了一眼叶尘,眼中闪着点点泪光,走到石桌边上坐下,接着说到:
“阴阳两生术,需要一男一女同时修炼,男为阳,女为阴,一阴一阳,相互轮转,阴阳两生术会根据修炼双方的功法发生不同的变化,一旦修炼成功,我和舜君的阴阳术不仅不会再相克,反而会阴阳相生,不断增强。在我们成为长老的时候,可以再次从玄一殿里选择一部阴阳术,而那时,我和舜君选择了阴阳两生术,妹妹也想要和舜君一同修炼,但是为了我,舜君拒绝了妹妹,从那以后,妹妹整天郁郁寡欢,没有多久便离开了”湘夫人说完,挽起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所以,你们到底为何会失败,因为妹妹女英使你和舜君之间产生了隔阂?叶尘喝光了茶杯中的茶,眯了眯眼,抬头看着湘夫人说到。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当我和舜君练习阴阳两生术时,一开始进行的十分顺利,但到了后来,我们发现无论怎么修炼,始终无法完成最后一步,就像这阴阳两生术缺少了什么,再加上妹妹的病情愈发严重,舜君与我都无法再保持内心的平静,这阴阳两生术,我们终究还是失败了,并且还搭上了妹妹的生命”湘夫人凄婉的说到,低垂目光,看着另外两杯茶说到:“也许,这就是我们三人爱的苦果。”
“湘君一直都没回来过吗?”叶尘放下茶杯,看着另外两杯茶,若有所指的说着。
湘夫人闻言,微微摇头到:“从来没有”
叶尘眸子微微一闪,站起身来,对着湘夫人抱拳说到:“时不可兮骤得,聊逍遥兮容与,多谢夫人告知,弟子就不叨扰夫人了,告辞。”
看着叶尘离去,湘夫人并为挽留,缓缓起身回屋,嘴角挂着一抹弧度,只留下石桌上,四个空荡荡的茶杯和一壶没有壶嘴的茶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