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 章 欠债
“是下官的小子韩嫣。”韩儒脸色一变,看了我一眼恭敬的回答说。
听后刘彻脸色不渝的说,“他自己不会回答吗,还有劳韩将军代话。”
“那边,跪着何人?”刘彻再次沉声问。
我匍匐在地高声回答说,“韩嫣”
听后,刘处淡淡的回答了一声“喔”。
这时,原本安静的跪在我身边的韩顺,呜呜的叫了起来。他的叫唤声引起了刘彻的侧目。
见此,刘彻再次问我,“你后面呜呜叫唤的人又是何人?”
“此人韩顺”我直起上身,如实回答,说,“原是韩儒韩将军身边之人。”
闻言,韩儒脸色大变, 急忙起身行礼说,“陛下……”
刘彻挥手打断了他的话,问,“既然是韩将军身边的人,又怎会落到你手里?”
我抬头向韩儒看过去,在他怒视我的一瞬间,我收回视线,抬手行礼说,“回避下,此人是潇湘馆老板,交与我,说是参与闹事打我之人,我见他脸熟,就带他过来,让韩将军认领。”
刘彻了然,点点头,问韩儒,说,“韩嫣所言是否属实?”
韩儒轻轻撇过头,不可置信看了我一眼后,为难的说,“所言属实”
“你们俩人,怎么会碰巧都到了潇湘馆,而且他还揍了你。”刘彻疑惑道。
“您一直知道,我是潇湘馆的常客,喜好看伶人们 舞蹈,那天醉酒过去,看见韩顺在为难伶人,我一冲动,就和他起了争执。”说到这儿我瞥了一眼刘彻的神色,见他没有异样,接着不好意思的说“争执激烈,后来就演变成了打架,你也知道,我这身板儿根本就不抗揍。”
说到最后,声音低的几乎只能我自己听。
刘彻听后直视着我说,“这人伤你之狠,杀了便是,到现在还留着他作甚?”
刘彻用最平淡的语气说着最狠的话,他口中,杀一个人仿佛就如同踩死一只蚂蚁一样,无足轻重。我却清楚的知道,他是怒我不知事情的轻重,当着韩乳的面为我撑最硬的腰。
“原本是打算如陛下所说一样处置此人”我顺着刘彻的话回答,说到此处,我侧头向韩儒看过去,见他和韩说匍匐着跪地行礼,我继续说道,“但韩将军这儿有我一牵挂之人,为显诚意,特留此人来做交换。”
“他都差点儿要了你的命,你竟然……”刘彻听后突然发怒,将手里的茶杯重重的掷在案几上,茶杯咕噜噜的滚下案几,打了几个圈儿,倒扣在席垫上。
跪在他身边的韩儒和韩说吓得冷汗直冒,我也被他毫无征兆的举动吓得匍匐在地行跪礼。
刘彻用手支着脑袋,揉了揉额心说,“罢了……”又点着韩儒说,“韩将军”
“是”韩儒连忙回答说。
“既然韩嫣以做出了诚意之举,那你是不是也该有所表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刘彻气势大开,显然不是在跟韩儒商量,他在用作为帝王的威严向韩儒施压。
“下官也想将那人交还给韩嫣,无奈那人是贱内的陪侍,此次前来,贱内新生顽疾,恐时不久已特想见见故人,嘱咐下官一定要将人带回去。”韩儒不想就范,顶着压力,扯着理由来搪塞刘彻。
“韩夫人有疾,为何韩说还滞留于此,此举实乃不孝。”刘彻隐忍着怒意说,“既然韩夫人身有顽疾,明日朕便派一医侍前去探望探望,顺便像令夫人,解释一二。”
说着刘彻,着手让侍从将韩儒扶起来,他接着说,“朕以前就告诉过你们,韩嫣是朕的人,与朕情同手足,他所要之人亦是朕在意之人。”
说完眼眸深邃的看了韩儒,语气深沉的说,“今晚之前必须将人送还回去,若不然,朕就当面去找韩老爷子要人。”
说完抬步向外走去,走了一半又停下来说,“你们给我记住了,不管你们韩家人认不认,从今儿起,韩嫣都是朕的人。”
听到此话,我神情一顿。刘彻他……这是在帮我,帮我脱离了韩氏家族,可他,明明说过,要我拿东西与他交换的,他怎么就突然改变主意了呢?我目光复杂的盯着他的背影,一时间不知该做出何种表情。
“还怵在那儿干什么,跟上。”刘彻回过头怒气冲冲的向我吼道。
平安搀扶着我站起来,在韩氏父子复杂的目光中,我跟随着刘彻走了出去。
原本做好了争个鱼死网破的计划,就这样被刘彻给打断了,对我来说非常棘手的事情,借助他的实力,又一次轻松的圆满解决了,我本该欢欢喜喜的感谢他,但一想到,他也是我计划之内要逃离的人,我就高兴不起来,我跟在他身后,踩着他的脚印,一声不吭的跟随着他向前走。
马车前刘彻驻足问我。
“若朕出现不及时,你该如何?”
我抬头看了一眼,见他神色平平面无表情,我,沉默着低下了头。
“怎么,你牛气冲天来,不会连对策都没有想吧!”刘彻被我的沉默,彻底激怒,他毫无形象的大吼道。
我小心翼翼的开口低声说,“有想过,最坏也就是鱼死网破吧。”
“呵……”刘彻冷笑一声质问我说,“你知道这里面有多少人吗?”
有多少人?刚来的时候人是挺多,被韩儒送走后,不就剩下我们那几个。我茫然的看着刘彻那张怒气冲冲的脸,张了张嘴。
“你以为凭你一己之力,揪住一个半死不活的亲信,就能轻易拿捏一个世家大族?你是真傻,还是天真?”
刘彻怒急来回踱步,停在我面前,居高临下的怒斥我说,“鱼死网破?!你以为拉人陪葬就那那么容易?朕现在就清楚的告诉你,鱼会死,但网不一定会破,网即使破了,还可以修补,但鱼死了……”
他说的这话怎么那么像后世流行的网络语言,我惊讶的抬头向他,心想他不会是被穿了吧。
“鱼死了……它的后果你可以好好想想。”刘彻一如从前,恨铁不钢,怒气冲冲的甩着袖子坐上了马车。
见他如此动作,还好没被穿,我放下心来,立在马车前。
“韩嫣”刘彻坐进马车里唤我。
我回答,“是”
“你记住了,今次是你欠我的。”
刘彻极其认真的说,他坐在马车的阴暗处,看不见他的神情。
闻言我神情一顿,抬手朝他行礼,只干巴巴的说了一句“谢谢!”
刘彻唤来侍人关了车厢门,我留在原地,目送他们慢悠悠的消失在街道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