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三年后
“好有味道的比喻”
“这不是重点。”
张小军一拍桌子,肃然起立:“灭掉炎武国,前两三年,还看不出影响,十数年后,却能重创合欢宗。”
见他言之凿凿,林枫有些不信。
“有这么神?”
“兄弟,你狭隘了。”
“怎么说?”
“我问你,修仙者在修仙之前是什么?”
“额爹娘的孩子?”
“不对。”
“家里的顶梁柱,父母的小棉袄?”
“不对。”
“国家的明天,未来的希望?”
“还不对。”
“那是什么?”
“是凡人!”张小军压低声音,一字一顿地说:“每个修仙者,在未修仙前,都是芸芸大众中的一员。”
“可是”
“我知道你想问,这跟我刚刚说的有什么联系。”
“是。”
“你想,既然修仙者不是一生下来就会修仙的,那每个宗门的弟子从哪里来?答案是——从群众中来。”
“到群众中去?”
“你把话题扯得太高了。”
张小军瞥林枫一眼,继续说:“我想说的是,宗门和修仙者,看似超凡脱俗,其实根本离不开世俗。”
“以合欢宗为例。”
“合欢宗掌控的国家越多,人口就越多,人口越多,宗们影响力就越大,能招收的弟子也就越多。”
“既然国家越多,弟子越多,我灭他合欢宗一个国,不就能重创合欢宗?”
张小军面色凝重地回到座位:“现在你知道,刚刚我说的温水煮青蛙之术,有多么恐怖了吗?”
“”
林枫慢慢张大嘴巴,又慢慢合上,听张小军这么一刨析,他的计划,确实能对合欢宗造成致命影响。
“而且!”
张小军话锋一转,说道:“帮助西华国反向侵略炎武国后,我们正气宗可以出面,说服西华、炎武两国和好。”
“正气宗在民间的影响力越来越大,合欢宗在民间的影响力越来越小,未来两宗的发展趋势,已经显而易见了。”
林枫面色沉重:“只怕到时候,将再无凡人拜入合欢宗,百年难出一位天骄,而正气宗,修仙拜师的人能踏破山门。”
“就是这个意思。”
张小军喝了口水:“若计划成功,最多十年,合欢宗必入窘境。”
合欢宗,危险了啊
林枫左思右想,对张小军说:“你为正气宗劳心劳力,我也不能闲着,且等我回宗,问问杨宗主哪里用得上我,也好助你一臂之力。”
他得赶紧回宗主大殿找年姡,把这件事说一说。
“林兄且慢,眼下就有一件事,需要你的帮助。”
“请说。”
“我本打算用通讯符告知杨宗主我的计划,可字面述来终归有些单调,不妨请你亲自跟杨宗主说一说。”
“可以,正好我要回宗,回去后立马去见杨宗主,将此事说明。”
“切记,一定要绘声绘色些。”
“明白。”
“要多方面、多角度、多层次地讲明我的计划。”
“明白。”
“尤其一点,一定要告诉杨宗主。”
张小军顿了下,凝重道:“告诉他,这个计划是我自己想出来的,若要论功行赏,功劳全是我的。”
“好,一定转达。”沉默片刻,林枫答应下来。
“小军兄,我就先走了,你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忘记在正气宗里,还有无数个像我这样的正道修士,一直等你凯旋归来。”
张小军抱拳:“林兄大义!得林兄,使我如如虎添翼耳。”
林枫谦虚一笑:“过奖。”
“不过!”
“那我先走?”
“慢走。”
看着林枫越走越远的背影,张小军感到一阵满足。
只觉得内心的空虚正在慢慢填满,涌现出一片温情。
末了,他轻松一笑:“得兄如此,夫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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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正道贼子,亡我魔道修士之心不死,可耻!”
合欢宗,宗主大殿。
年姡拍碎桌子,呼地一下站起来,气得满脸怒容。
林枫眼观鼻,鼻观心,保持沉默。
年姡缓了缓神,问他:“张小军还跟你说什么了?比如他们的行动时间,以及具体的行动计划。”
“并没有,我看他们还在商讨期,也问不出来什么。”
“好,你退下吧。”
年姡摆摆手,觉得心累。
林枫察言观色,本想离开,又挪不动脚步,片刻后,他心一横:“宗主,弟子还有一个小请求。”
“什么?”
“我想请宗主放过张小军,不要害他性命。”
“放屁!”
年姡大怒,质问林枫:“你玩碟中谍,玩出感情来了?”
林枫脸黑:“请宗主答应,否则……”
“你还敢否则?”
“否则我就带鱼佑谙私奔,让你合欢宗没有继承人。”
“”
年姡哆哆嗦嗦地吸了口气,心累摆手:“本座知道了,如有必要,只会囚禁张小军,不会伤害他。”
“多谢宗主,对了,还有一件事。”
年姡咬牙:“你说。”
“鱼佑谙杀孽太重,背负因果太多,等她渡劫时,宗主一定提前联系我,只有这样,我才能及时回来帮她。”
“你,帮她?”
“没错,我有办法化解她身上的孽债因果。”
“好,本座记住了。”
“弟子告退。”
林枫先去大殿深处看了看鱼佑谙,见她正在修行,一次次地冲击化神期的屏障后,这才放心离开。
返回正气宗时,路过西华国。
从空中俯瞰,多地交战,硝烟弥漫,流离失所的百姓逃到野外,等待救济时,多数被冻死。
不过,再往前飞,西华国的大部分地区还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并没有因为突如其来的战争打破宁静。
或许大部分人都觉得,这次战争,只是象征性的打一打吧。
毕竟,西华国毗邻炎武国,从古至今就纷争不断,今年你打我,明年我打你,却从没有过大规模侵略。
林枫叹了口气,加速飞离。
往年可以说是打着玩,今年却不同,炎武国皇帝御驾亲征,西华国太子又刚刚登基,皇权不稳。
此消彼长之下,西华国已经危在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