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街溜子
舒蝶看了一眼陆明，然后走过去打开院门。
“老东西！开个门这么慢！”
“哟——这还有有姑娘呢！嘿嘿，哥几个今日艳福不浅啊！”
几个泼皮无赖站在门口，贪婪的看着明艳动人的舒蝶。
“让他们进来。”
正欲动手的舒蝶听到陆明的声音，一言不发的转身走到他身后。
老斋主看着这群不速之客，连忙低声道：“城中的几个混混，整日游手好闲，做些偷鸡摸狗之事，领头的叫陈凡。”
“嗯。”
陆明点了点头。
陈凡带着自己兄弟，吊儿郎当的走进庭院，当他眼光从陆明身上一扫而过之后，忍不住眼角一抖，再看一眼，心中猛颤。
江湖是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
陈凡要是没点眼力见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确定过的眼神，惹不起的人。
于是他强行镇定下来，装作大大咧咧的样子，“最近天气干燥，我们城南接连起了几场大火，老斋主，你这里防火措施做的不错，兄弟们走，下一家！”
“哎哎——大哥，你”
“闭嘴，走！”
“回来。”
陆明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陈凡身子一颤，但还是转过身来，装腔作势的说道：“这位公子，有何指教，莫要耽搁。我等接了官府的差事，还得一家家检查过去。”
陆明向身旁一名护卫使了个眼色，后者了然。走到陈凡面前，抬手就是一耳光，“怎么跟公子说话呢？老实点！”
“哎哟！”
陈凡捂着脸痛叫一声。
“他娘的！你敢打我们老大！”
“狗日的！好大的胆子！也不上街去打听打听我们老大是干什么的！”
陈凡身后众小弟，见老大被打，一个个义愤填膺，恨不得立马上来拼命。
有几个脾气暴躁的，眼眶通红，直撸袖子，要不是同伴拦着，早就冲过来了。
“放手！你们放手！老子跟他们拼了！”
陈凡看得眼角一阵抽搐，“都给老子闭嘴。”
众小弟瞬间安静。
陈凡看向陆明，小心的开口道：“这位公子，可有得罪之处？”
陆明摇了摇头，平静的问道：“你们来干什么的？”
“帮官府办一点小差事。”
陆明看了一眼他身旁的护卫，后者会意。
“啪——”
又是一个大比斗。
“你他娘的还不老实！说！到底来干嘛的！”
“我说我说”
陈凡本身是一名八品境界的武者，但这会根本不敢反抗。
以他这么多年混社会的经验来看，陆明这人不好惹，不——是完全不能惹。
于是他老实交代，“我们是来跟老斋主做生意的。”
“嗯，接着说。”
“这这个，我们是想找老斋主买几个孩子。”
他此言一出，四周空气为之一冷。
老斋主愤然开口：“陈凡！你个丧良心的！本以为你只做些偷鸡摸狗的小恶，哪知你竟然连拐卖幼童这种丧尽天良的缺德事也做！你真是该死！”
舒蝶眼中亦是杀意凛然。
就连陆明眼神都冷了下来，人贩子就该千刀万剐。
陈凡额头冷汗直流，连忙解释：“老斋主，误会啊，不是我们要孩子，是幽冥殿要。”
“魔门？”
“幽冥殿？”
陆明听到幽冥殿的名字，也愣了一下。
幽冥殿，魔门四大宗门之一，其武学擅长刺杀，因此，也专门接这类的活赚钱。
不仅如此，幽冥殿内还有着一名女主。
陆明上下打量了一眼陈凡——嗯，小反派，还机缘巧合的与女主产生了联系。
确认过的眼神，活不过两集的人。
陈凡不等陆明发问，继续说道：“我们得到消息，幽冥殿想收一批新弟子，年纪最好不超过六岁，是孤儿更好。”
“这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这，只要带来的孩子被幽冥殿长老选中。幽冥殿就会赏赐200两银子。”
“呵呵！”
陆明轻笑一声，“那你准备给多少银子老斋主？”
“50两！”
真实情况是这货只准备给10两的，不过他不敢这么说，怕挨毒打。
“你他娘还真是个人才啊！”
陆明乐了，这货绝对不会给50两那么多，撑死20两，并且没有被幽冥殿选中的孩子，他绝对会完好无损的带回来找老斋主退货，顺便还收几天的照看费，总之，要么血赚，要么小赚，反正不会亏。
陈凡听不出陆明语气的情绪，连忙接着解释:“各位，我这真不是人贩子啊！那幽冥殿虽说是魔门，但他们内部对弟子还是不错的！退一万步说，总比被卖到窑洞好啊！”
这点陆明倒是相信，但凡女主的阵营，都不会一黑到底，狗作者肯定要留一点洗白的余地，并且像幽冥殿这种宗门也确实喜欢收幼年孤儿为弟子，从小开始培养，忠诚度高，执行能力强。
又听陈凡继续道：“如今这世道，说难听点，管他是魔门还是正派，只要身怀武艺，比什么都强。要不是我等年纪大了，天赋又不行，我等都想把自己给卖给幽冥殿了，起码，有个大宗庇佑，不会被人随意欺辱。”
说到最后，陈凡似乎想起了自己的经历，倒是有那么点情真意切起来。
他这种人说到底，也只能在底层平民面前耀武扬威，但凡遇见稍微有点背景的人，比野狗强不到哪去。
“这位公子，老斋主，我这事看起来确实跟那人贩子无异，但，其中区别天差地别啊！正所谓富贵险中求，当那幽冥殿的弟子，风险是有的，但这又何尝不是一桩机缘，一场天大的造化。老斋主，这些孩子在你这里的确能过得安安稳稳，但以后呢？他们长大之后呢？无非是在这城南多一家破落户罢了。”
陈凡一股气说了很多话，见众人沉默的看着他，特别是陆明幽深的眼神，让他浑身不停的冒着冷汗。
安静许久，只听老斋主一声叹息，声音落寞；“哎——老身确实无能，费尽全力，也只能让这些孩子活着。虽说他这话我听着不太舒服，但有一点没错，这些孩子由老身养大，以后怕是没什么前途可言。”
“斋主”
舒蝶不知道说什么，心中非常复杂。
“呵呵！不就是幽冥殿么？能和我陆家相比？”
陆明哂笑一声，“我前段时间正好在城中买了一座庭园，把静慈斋搬那边去吧，我让人教孩子们习武和读书，以后学了本领，为我陆家做事，岂不比去幽冥殿强。”
“公子！”
舒蝶听见陆明轻描淡写的话，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公子竟然对她的事情如此上心！
舒蝶父母早死，也是个孤儿，她在静慈斋养伤的这段日子，是她这一生中过得最轻松，最温暖的时光，远离了尔虞我诈，生死相争。陪伴她的只有一个慈祥的老太太和一群天真活泼的孩子，她对这里有着一股特殊的归属感。
“叮！女主舒蝶对宿主爱意随风而起，奖励反派值2000点。”
“叮！宿主成功改变剧情，奖励反派值1000点。”
“这，陆公子，如此大恩，老身实在是”
陆明不说话，在众目睽睽之下，搂住舒蝶的腰肢。
一切尽在不言中。
而这次的舒蝶，强忍住羞怯，娇躯异常柔软的倚靠在陆明温暖的怀抱里。
老斋主眼睛眯成一条线，不断的笑着。
陆明转头看向陈凡等人。
“静慈斋搬迁的事，就交给你们做了，以后你们就留在老斋主身边，帮她做事。也算是帮我们陆家做事，从今日开始，做事注意点。”
“是，我等以后自当竭尽全力为公子办事。”
陈凡等人皆老老实实的向陆明行礼。
陆明这么做出于多方面考虑，这静慈斋跟现代的孤儿院非常相似，是盛产各种孤儿主角的地方，陆明准备让陈凡等人看好这里。
顺便还能增加舒蝶的好感度，一举两得。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回去吧。”
陆明带着人向老斋主告别之后，就离开了。
一名落在后面的护卫经过陈凡的时候用力的拍了下他的肩膀，“嘿！哥们，回家好好祭拜下你家祖坟吧，记住，我们公子姓陆，来自中州！以后做事机灵点，可别落了公子的面子！不然——嘿嘿!”
轰——
陈凡只感觉脑子一炸。
中州！
陆家！
爹！娘！我陈凡出息了！帮陆家做事了！
“老，老大，我们”
“什么老大！叫老子陈执事！”
深夜。
陆府。
陆明靠在浴池边沿闭目养神。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一只微凉的素手轻柔的按在他的肩膀上。
耳边传来一丝温热。
“公子——”